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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凌白将石碑一个个擦干净,看着太阳从正悬高空到日暮西下。
就连之后的几天凌白的心情也都很低落,有几日,身着女装却只是在客栈里望着某处发呆。莫寒问了,也得不到任何回答。于是他也只能干着急。
桂月初三,天阴沉沉的,好似虽是会下雨一般。凌白一早便起身梳妆。一袭白色长袍,一头及腰长发,身形修长。
“走吧,去前些日子去过的哪里。”凌白更衣完毕,对着将早膳端进房中的莫寒道。莫寒觉得今日的凌白有些不同,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只是装了几块糕点在油纸袋中递给凌白,而后便准备马车去了。
莫寒的效率很快,凌白在客栈门口等了片刻,他便已经驱着马到了。有了上一次来回的记忆,莫寒准确地将马车停在那府邸的门口。
莫寒进去后,便看见凌白给那些石碑磕着头。似发现莫寒来了,于是将袖中的一把木梳递给他,自己则在池塘边盘腿坐下。
莫寒略有不解,但是依旧走到凌白身后单膝跪地,持着木梳一次次梳着凌白如墨的长发。正当他帮凌白的半头长发挽起,打算将自己头上的玉簪摘下给凌白之时,却发现凌白递给了他一个银色的发冠。
这下莫寒算是知道凌白是来做何的了。
他一手接过发冠,将其戴在凌白头上,而后拿着旁边的一根羊脂玉簪固定:“凌白恭喜及冠。”
凌白起身,拉着莫寒的手,再一次跪在石碑之前:“爹娘孩儿不孝。”没有其他的话音,只有着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语毕凌白又拜了下去,莫寒也随之一拜。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您们请放心,以后我定然不会让凌白又任何不开心!
莫寒在心中暗暗发誓,起身后随着凌白一起走到了其中的一个厢房:“这原本是我的房间。我名凌白,表字世卿。取自世间无浊皆白皆清之意。而这里本来是凌府。”
“凌府”莫寒喃喃,在脑中反复咀嚼了两遍,“传说中断案无误的京城凌氏?”
京城凌家算是京城一个比较奇特的家族,凌家中大多都是捕快仵作,大多数都在大理寺工作。也正是因为如此,经常会得罪些些人,出门被杀也并非没有。但是即使如此凌家依旧只出捕快仵作。
只是这么一个公正无私的家族,却在十二年前顷刻消失。有人说是因为凌家的声望太高,甚至堪比与皇室,所以被皇家暗中除去了;也有人说是因为凌家得罪了太多的人,他们背后的人出手将凌家灭族了;更有人说
那段时间里不光百姓之间经常讨论,就连江湖上也掀起了一股关于凌氏灭族的风。
“断案无误么”凌白的脸上挂着几分讽刺的笑,修长的手指划过堆积着尘埃的床榻,“或许吧。”
“你便是凌家最后的遗孤?”莫寒的语气之中是惊讶。“是。”凌白面对莫寒肯定地点头,“就是在十二年前的今日,爹娘和那些长辈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凌府,也染红了我的生辰。”
第36章 生世浮现忆往昔()
凌白本是京城的富家之子,因为天生体质孱弱,但命格太硬,于是算命先生说,只能在十岁之前当成姑娘养着。
到凌白这一代,嫡出子只有他这么一个,而凌白的母亲也因为元气大伤,自此之后极难受孕,于是能将凌白养活,养大成人便好了,自然是不会计较是当男孩子养还是女孩子养的。
三年后,凌白已经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了,因为总是一身女装,有不少附近的男孩子总是朝着爹娘说,以后要娶凌白做妻子。而这个时候,凌白总是插着腰一副神奇的模样大呼:“谁要嫁给你们!你们若是再胡说八道,你们以后就别想和我玩了!”
凌白这么说了,那些孩子还哪里还敢当着他的面讲出来?只能将这个想法深埋于心。
凌白不愧是凌家子嗣,自小便聪慧非凡。三岁识字,未及四岁便会写字,不到五岁便能吟诗作对,出口成章,甚至还经常同凌父一起去案发现场,一起破案。
某日,凌白的小叔父从皇宫中回来,夜里便好似发了疯,魔障了。口中喃喃自语,不知说了些什么,一边说着还一边朝池塘走去。
伴随着“噗通”一声,小叔父便已经坠入了池塘。那时的池塘里面,还种着几朵睡莲,地下淤泥堆积,若不是有一个小厮起夜,说不一定当真是救不起来了。
不过凌家人也皆把这事儿当成了一个意外,可不是么?夜里光线本就不足,若是迷迷糊糊地走错了,一不小心跌进了池塘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小叔父休息了一晚,也就回过神了,翌日依旧如同往日里一般,去了大理寺当差。
只是自此之后,奇怪的事情却总是连绵不绝,就好似有什么鬼怪盯上了凌家一般。
几日之后的一个夜晚,小叔父再一次掉进了池塘,只是这一次终究没有那么幸运了。翌日卯时小婶婶醒了后,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而后在池塘中找到了小叔父的尸体。
若第一次还能说是意外,那么这一次定然是有所谋划。小叔父就算再不济,也终究是在凌家待了二十几载的,定然不可能接连两次失足坠入池塘。
只是凌家终究是没有找到任何证明是他人所为的证据,无奈之下之好判定为意外。过了头七,便选了个适宜日子出棺的日子,将他的尸体送入祖坟了。
之后的几日相安无事,凌家众人自是认为无其他事情了,便放下心各自忙各自的事儿去了。但是却不知,一切才刚刚开始。
凉月末,每个人都在准备着凌白的五岁生辰。凌白是凌家这一代唯一的一个孩子,而且还生的明眸皓齿,聪慧过人,又有几个人会不喜呢?
姑婶缝制新的衣裤鞋帽,祖母为其折着折枷儿,其他的叔父舅舅帮忙备着烟花鞭炮。好不忙碌热闹。
桂月初三来的极快,宛若是只一眨眼的时间,便已经到了。
那天凌母亲自煮了一个鸡蛋,拿着它从凌白的额头上滚下,然后细心地将蛋壳剥去,把蛋一点点喂给凌白吃下。
姑婶拿着自己做的衣裤鞋袜给小凌白穿上。崭新的衣服显得他更加可爱了,就好似一个真人大小的娃娃一般。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两颊粉扑扑的,让人想要凑上去咬上一口。
从门口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整条街上都听的一清二楚。午膳是母亲亲手做的长寿面,一整碗面皆是一整条。连绵不断,意为长命百岁。下午外祖母也到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在祠堂里面供奉了贡品。祖母也为小凌白折好了折枷儿,为其戴上,口中喃喃有词,皆是祝福的话语。而后将折枷儿和鞭炮一同点燃。夜里,母亲抱着小凌白在床榻上讲着诗词歌赋,一切都是这般安详恬静。
小凌白隐约听见门猛得被推开,好似有什么人突然闯入。凌母也是一惊,但也很快地冷静下来,对小凌白道“白儿娘亲去外面瞧瞧,你别出声知道么?”“好。”
得到小凌白的肯定,凌母披了件外衣就匆忙出门了,出去后还不忘将门小心关好。
小凌白这个人都缩在被子里,从外看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躲在被窝中的小凌白许久不见娘亲回来,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他小心翼翼地爬出被子,迅速穿好衣裳,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呵!要怪就怪你们凌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小凌白出去后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他小心地躲在门框之后,将自己整个藏了起来。
鲜血飞溅,溅到了门口上,也染红了小凌白的双眼。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凌府,地上躺着的是那些长辈的尸体。
但那些人好似还不罢休,桌椅凌乱。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小凌白的嘴,吓得他差点尖叫出声。耳边传来的是娘亲温柔的话语:“白儿乖,闭上眼睛不要去看,也不要去听。”小凌白被吓得不敢出声,只是楞楞地点头。
凌母伸手将小凌白抱起,转头变向房间跑去。到了房间,她把凌白放下,立刻转身将门栓住,而后打开了一个原先放衣服的木箱,将小凌白抱了进去:“白儿你乖乖在里面待着。一会儿,一会儿娘亲和爹爹来接你,在那之前你千万别出来,知道了么!”
许是害怕小凌白会不听话,凌母重复了几遍,然后将木箱盖上,只留出一条小小的细缝。
当她起身之后,门就已经被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