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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恭敬请你出来做老封君。你若不去,大哥一旦反悔,将你做下的这些事抖落出去,还要祸及于我!”
王夫人纵是心狠手辣,又如何拗得过贾政?况且心腹亦都被拿了去,没个膀臂,最后到底还是服了软,自行搬去了栊翠庵。贾政房里便暂由赵姨娘管着,赵姨娘如何扬眉吐气且不必说。只说宝玉,知道王夫人去庵堂里修行,贾母也只说是为他祈福消灾,他便信了真。王夫人不在,贾母又命他搬回到去,又怕他受委屈,特特地赏了这样那样一堆东西,以示宝玉仍是她老人家的心头肉。
贾赦却不管二房如何,只先将周瑞家的等一干奴仆都卖到了矿上,还下了严令,不许走失了一个,死也要叫他们死在矿上。那周瑞一家毕竟是王夫人的陪房,原是王家人,故王家难免听到些风声,王子腾夫人蒋氏便又到贾府来拜访。
贾母年纪大了,又经了这样的事,不免气得病了,次日就有些不好,还是睡在她身边的黛玉先察觉出来,于是又忙请医问药。蒋氏来访,也是由李纨迎待,李纨虽猜着些影儿,又不知深情底理,也不敢议论。蒋氏与她也不熟络,因此便说要去看望凤姐,趁机去问。
凤姐是一心恨不得王夫人去死的,只是被太医严令在房中养胎,不得下床,才勉强按捺住罢了。听蒋氏来问,凤姐便道:“二婶一向疼我,我也不瞒您说。她要害了我两个儿子,还要害我一尸两命,二婶若是来为她出头的,咱们便闹开了,再掰扯掰扯这事儿!”
蒋氏一贯不喜王夫人,待凤姐还要更亲近一些,又有自己的亲生女儿熙鸾尚未定亲,怎肯闹大了毁了王家女儿的名声?故听闻凤姐此话,也义愤填膺道:“她竟起了这样狼心狗肺的主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凤丫头你且安心养胎,家里那些乱说话的奴才,便交给我来收拾。”说毕又安慰了凤姐几句,就告辞家去了。
王家摆平了,再没人为王夫人出头,薛家仍在贾府里居住便尴尬起来。若再住下去,恐怕王夫人失势,宝钗的金玉良缘也是无望;欲要搬走,王家那里王子腾夫妇正在气头上,薛姨妈也不敢提回娘家的事;要回自家老宅,宝钗的婚事就更没着落了,至多也只能寻着一般出身的皇商人家。所以薛姨妈思来想去,只当没听说这事儿一般,照旧在贾府东北角住着。
却说黛玉本是早就要家去,因碰上这一番风波,耽误了一日,然后贾母又病了,她也不好说就走,便在跟前照顾了两天。这日贾母好些了,黛玉方说要辞了回家。贾母只道:“家去也好,有再来。”就令鸳鸯送了她出去。黛玉出了房门,又见来了一个回事儿的婆子,禀报说:“栊翠庵的妙师傅来了。”
黛玉听了便疑惑起来,妙玉是从不出栊翠庵的门的,忽地来找贾母作甚?细思一回方想起,她为人是最有洁癖的,如何忍得王夫人这样的人住在她院子里?只不知她又如何跟贾母说这事儿。黛玉一时有些好奇,只悔自己出来得太早了,到底也不好回去听,只得怀着好奇走了。
回到家中,黛玉只觉在贾家这几日比一个月还长,对其中种种也颇有感触。因晚间在书房便与林如海说起,道:“虽说晚辈不好直言长辈的过失,但二舅母那般汲汲营营,终究不过是争得了一个降了等的爵位,琏二哥都不稀罕要。便是将来宝二哥袭了爵又能如何?就值得这样不择手段去谋划?”
林如海亦感叹道:“真是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黛玉听这一句仿佛有些耳熟,又因林如海一向秉承入世之念,从不曾作此消沉之语,便问道:“父亲为何忽然生出这样的感叹来?”
林如海便道:“我今日下朝来家时,于街上碰见一位道人,听他所言所歌,一时心有所感罢了。”
黛玉一听“道人”二字,心里就是一惊,果然又听得林如海念道:“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正是那跛足道人渡化香菱之父甄士隐时所念的“好了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陌鸢”;“瑶清”;“墨茗淇喵”;“汉服紫苏”;“请赐予我无双美少年”;“酱”灌溉了营养液感谢“请赐予我无双美少年”又投了雷么么哒
第57章 道人来渡林如海()
却说黛玉听得林如海念出跛足道人的“好了歌”;心惊不已。她记的清楚;那道人是专为渡人出家而来的;当年香菱之父甄士隐便是“彻悟”之后抛下发妻;随了这道人翩然而去了;觊觎王熙凤的贾瑞则是被赠了一面名为“风月宝鉴”的镜子;最终一命呜呼;柳湘莲也是为这跛足道人所渡化,不知所踪。难道如今他又要来渡林如海不成?
黛玉自降生以来,便想方设法为林如海夫妇调理身体,虽然贾敏去了,到底林如海仍活得好好的。今日乍一听说道人来找林如海;恐怕是自己逆天改命终被察觉了;那一僧一道想必要将众人命运扳回正轨也未可知。林如海原早该去世了的,便是林珏也应是已夭折的;如今那道人找上门来,不知要生出什么幺蛾子。黛玉念及此处;一时又是气怒,又是心焦,不由滚下泪来。
林如海正说着:“那好了歌虽辞藻不见修饰,意思却深。”话说一半忽见黛玉流泪,诧异道:“玉儿这是怎么了?”黛玉听父亲发问;欲要说出实话,又觉这等怪力乱神之事;说出来林如海也未必信,心中更加酸楚,抽抽噎噎地问道:“爹难道也要出家?”
林如海听她为此事哭;忙道:“为父何曾有过出家之意,不过一时感慨罢了。今正值太平盛世,为父忝为朝廷命官,自当兢兢业业,为天下万民谋福。再者,为父还要看着你姐弟二人一嫁一娶,将来到了阴司,也好告诉你娘,怎舍得出家了去,抛下你两个不管?”
黛玉见林如海尚未被那道人迷惑,才略放了些心,渐渐把眼泪收了。林珏不知内情,还笑她道:“姐姐越发多愁善感了。”黛玉只勉强笑笑,敷衍了几句,便告退回房。
回到房中,思来想去,黛玉又不免怒从心头起。林家只一家三口相依,黛玉最看重的便是老父幼弟,今见那道人把主意打到了林如海身上,不由火冒三丈。只恨一僧一道有些神通,寻不着他们的踪迹,难以防备,便是见着了,怕也奈何不得。如此想了一回,把黛玉恨得咬牙,又没法说出来,只坐在那里生闷气。
黛玉满面怒色,众丫鬟欲要催她歇息,却都不敢上前。紫鹃好容易心里鼓足了劲儿要开口,雪雁又忙拉住了她,悄声道:“姑娘生着气呢。”紫鹃便道:“我还看不出来?只是这都什么时辰了,姑娘早该歇了。”
虽这么说,被雪雁拦了一下,紫鹃也泄了气,又不敢去催了,因悄悄问雪雁道:“今儿这是怎么了?我从未见姑娘生这么大气。”雪雁道:“别说你了,从小儿姑娘三岁启蒙时我便跟着姑娘,也没见过姑娘气成这样。”
直至听见外头二更的更鼓响,黛玉方惊觉时辰晚了,叫过紫鹃等伺候她洗漱歇息。躺到床帐中,却仍是辗转难眠,心中暗暗想道:“我既非此世之人,要我逆来顺受,眼睁睁地看着至亲受难是断不能够的。今天那道人打上了父亲的主意,没能得手,明天只怕又要瞄上珏儿了。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再说他们也有些道行,只怕防也防不住,还是要想法子绝了他们这念头才好。”
于是黛玉又冥思苦想,研究对策,整整一夜未曾合眼。次日一早便道:“叫外头备车,去外祖母家一趟。”丫鬟们都奇道:“昨儿刚回来,怎么今日又要去?”
黛玉熬了一夜,两眼通红,又因气还未消,听了此话,便瞥了众人一眼,众丫鬟见她神色不比往常,都忙噤声。钟嬷嬷便上前道:“不独她们起疑,那边府上怕是也要起疑的。姑娘要去,也需指件事儿才好。不如挑些药材带着,只说是送给琏二奶奶养胎的?”
黛玉虽动了真怒,到底不是迁怒于人的性子,看见丫鬟们都噤若寒蝉,她便把神色缓了缓,又听钟嬷嬷如此说,便道:“嬷嬷所言有理,劳嬷嬷去选几样珍贵的,一会子我带了去。”钟嬷嬷便忙答应着去了。
少时梳洗毕,饭也没用几口,黛玉就乘上车去了贾府。先到贾母处略寒暄几句,然后直冲到凤姐房里,屏退了下人,道:“我要宝玉脖子上那块玉,二嫂子可有办法没有?”
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