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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谁？”那人并未回答问题，反而回问道。
他看出他没有恶意，因为对方的修为明显在自己之上，他甚至感觉，只要对方愿意，举手之间，就能将自己抹杀。他不惧死亡，但大业未成，他死不瞑目，哈哈大笑一声，随手将手里的船桨一扔，抱拳道：“尊驾不说，我也知道，天门林天谁人不晓？”
“呵呵~~~”那人正是林天，仍是负手而立，微笑道：“尊驾身份，林某也知道。”
“哦？”这时轮到灰衣人惊讶。
林天右手若无其事的往上一撩，灰衣人莫名其妙中面上的蒙巾，无声无息的破为两节。
晨风吹过，两半蒙面巾随风飘落到湖面上。
灰衣人惊惧神情，一显而过，“林门主修为，雁某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雁龙渊！”林天轻声一念，右手指着他，面色一整道：“到这时你还要装么？”
“林门主什么意思？雁某不明白。”雁龙渊装傻充愣。
林天摇摇头，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或许有未知的秘密，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却偏偏知道。
与这人初次相遇实在洛阳一个客栈中，当时只是一面之缘，但雁龙渊这个颇具主角格调的名字，当时就令他感到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后来他才想到，雁龙渊其实就是那个人，不过原著中，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极少极少，他差点忘了。
冷哼一声，不屑道：“你真叫雁龙渊，真姓雁么？！”
“雁某不姓雁，姓什么？”雁龙渊奇道。
“姓雁？哈哈……”林天仰天大笑，道：“好，好，好！姓雁好，姓雁好啊！”
雁龙渊面色一寒，喝道：“林门主什么意思？姓雁的虽技不如人，但也不能容你这么嘲笑祖宗姓氏！”
林天闻言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怎么，你还想动手？姓雁的！”他将最后三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尤其是其中的雁字。
他为什么老是抓住我的姓氏不放，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雁龙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面色铁青，好像压制着满腔的怒火，心里却迅速的思忖起来。
林天“啧啧啧~~~”咂着嘴，双手环胸闲立，像个无赖一样打量对方，“‘雁某不姓雁，姓什么？’瞧你这句话说得，当真是……啊是……嘿嘿……那个啥啊！”
他一边咂嘴，一边摇头感叹。雁龙渊拿捏不定，看对方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好像真的知道什么，但究竟知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是虚张声势在诓我呢？他眉头微皱，“阁下身份尊贵，如此言语可有**份！”
林天不为所动，呵呵笑道：“这就不劳烦阁下操心啦。”心底其实也在犹豫，对这个人该怎么办呢？——杀？或留？
两人一时尽皆无语。只有徐徐微风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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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公子思虑的怎么样了？！”苦弥勒终究沉不住气。
慕容复略有犹疑的往后退了三丈，到了厅门口，道：“阁下的话，令我怎么相信呢？”
苦弥勒见他后退，心中一喜，只道他毕竟年轻，已心动，紧绷的身子一松，放开掐着王夫人的手抓，立马跪下连连磕头道：“苦弥勒愿追随慕容公子，但听差钱！和尚之前有何冒犯之处，任凭公子惩处！”说完埋头趴跪不起。
王夫人中了神仙倒，没了苦弥勒的挟持，四肢乏力，立马软瘫倒地，正在苦弥勒跟前。
慕容复见舅妈倒地，急忙上前相扶，嘴里示意苦弥勒道：“大师请起，大师请起。”神情颇为欣喜。
苦弥勒埋头趴跪跪在那里，向后退了有两步距离，口里连道：“不敢，不敢！”慕容复嘴角不经意一笑，弯腰相扶舅妈，忽然左臂暴涨，捏了个剑指无神无息便向苦弥勒后脑刺去！同时嘴里却关切喊道：“舅妈，舅妈，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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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为谋大业，不惜假死偷生，林某其实十分佩服。”许久，林天打破沉静，淡淡道，“所以才收慕容复为弟子。”
雁龙渊心头狂跳，双手握紧拳头背到身后，眼前这人果然知道自己身份，眼中神光闪闪，再不隐瞒，哈哈大笑一声道：“林门主果然能够洞彻天机，老夫慕容博，我这个做爹爹多谢林门主对复儿的教诲。”
林天连连摇头，却是不语。
慕容博想他是自己儿子的师父，也算自己人，问道：“林门主何故摇头不语？”
林天叹了口气，深深的望了眼，眼前这个精神奕奕的老人，道：“我收你儿子为弟子，是想要他能不重蹈你的覆辙。”
“什么？”慕容博一惊，皱眉道：“林门主什么意思？”
林天忽的神情一变，一脸傲慢冷酷，哼了两声道：“你慕容家世代意图兴复大燕，嘿嘿，数百年来，你鲜卑族早就融入我大汉了，哪还有什么鲜卑？那还有什么大燕？我虽佩服你们数百年不变的坚韧之心，但并不代表我认同，你们只是生活在一场虚无的梦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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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慕容博气怒交加，“梦？就算是梦，我慕容氏也要让梦想成真！”
“哈哈哈~~~”林天大笑，仿佛听到最可笑的笑话，“我看是白日做梦罢了，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不到没饭吃没衣穿、被逼到了无生路，绝不会造反？不会造反，天下就不会大乱，不会天下大乱，你慕容氏又怎能乱中取势？梦做的再好，也终究是梦。”
“你……”
“嘿嘿，我倒忘了，你慕容博老谋深算，可是一直躲在暗地里互相挑拨，企图祸乱天下啊！可惜可惜……”
“哼，可惜什么？”慕容博见他一语说穿了自己的谋略，倒也爽快，一甩衣袖。
林天摇头道：“你武功虽高，但无论我大宋，还是大辽、西夏、吐蕃、大理，都有胜过你的高手坐镇，嘿嘿，任你多么足智多谋，在他们眼里，也不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苍蝇？……”慕容博一时间神情恍惚，他十四岁时父亲病逝，便承担兴复大燕的重担，这么多年来，自己一刻也不敢懈怠，他天资卓越，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闯下了偌大名头，结交少林、丐帮和其他名门正派，哪个江湖人物提起慕容博三个字，不是敬佩有加？
可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实现复国之梦，于是他暗地里施展阴谋诡计算计，二十四年前，他探的消息，深得辽国萧皇后赏识的属珊大帐亲军总教头萧远山，携妻儿子女回雁门关省亲，他假传消息，说是有契丹武士入大宋，偷盗少林武学秘籍，江湖一时激动，广发英雄帖，设下数播高手阻杀，那雁门关一战，腥风血雨，残肢断骸，日月为之无光，几十年来他总是逃不脱那个噩梦！
慕容博突然仰天长啸，啸声凄厉悲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机会渺茫，我慕容博也决不气馁！我慕容氏也绝不会背叛祖宗遗训！”
林天见他一把老骨头，心神激动，近乎癫狂的摸样，竟然生出一丝同情，他也是一个牺牲品，一个家族虚无缥缈的遗训的牺牲品。
叹了口气，道：“慕容先生才智惊世，若是用于正道，必然造福天下，为何执迷不悟，偏行外门邪道，祸乱天下呢？唉……”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慕容博红着眼，大声喝道：“老夫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林天眯起眼，眼中精光四溢，斩金截铁道：“你祸乱天下，意图导致天下大乱，使万民颠沛流离、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嘿，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你如此作为，如何能得人心！如何能得天下！如何能胜者为王！以你如此行径，莫说太平时候，就是身处乱世，也终将大业不成、一败涂地。”
“不！不会的！你胡说！胡说！……”慕容博受到林天言语刺激，精神更加癫狂，他抱紧自己脑袋，四下发泄怒气，狂吼：“复兴大燕，复兴大燕……”
林天既是同情又是失望，可怜的老人，心灵太脆弱了，受了这么点言语刺激，就激的发疯，能成什么大事？林天撇撇嘴，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楚汉相争时，项羽抓了刘邦的父亲，扬言刘邦不投降，就杀了炖成肉羹吃，刘邦听后，不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