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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十里红妆为谁铺(一)()
凤城银装千里,衡州百花不败。
“放开我,我要去找叶言!”
“冷静点!”
姬火抓住张牙舞爪的苏木,将他按在栏杆边上。
姬火:“就你也去找叶言?找他又有什么用?皇上已经赐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如果你去搅黄这场婚事,怕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你赔的。”
“再说,出了叶婉若公主的事,皇上为加大皇宫四周以及将军府四周的巡逻,特意拨了五百精兵强将。”
五百精兵?苏木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平常猫扮老虎欺负姬火还差不多,去和叶天智的人对抗,还不够人家练手用的。
见苏木稳定下来,姬火松开手,“这件事不是你我能管的了的……”
或许覃花可以插手!
想到这里姬火含媚一笑,“苏木,或许国师可以插手,我们去给他写信。”
本来如丧考妣的苏木眼前一亮,后来想到什么,随即黯了下去,“国师会管这种事吗……”
姬火拉着苏木,“管他呢,我们先去写。”
两人推开书房门,铺纸磨墨,姬火用一盏茶的功夫就写好了,交给手下,吩咐尽快送到望木楼。
覃花就是念在自己是他亲哥哥的面子上,至少会放送信的人上楼。至于看不看,帮不帮,就是他的事了。
红鸾星乱成一盘散沙,今世姻缘岂是覃花能插手的?
不单单是苏木想毁了这桩婚事,太子,二皇子,甚至是周正,都不想要李云歆嫁给叶言。
他们暗中使坏,全被五百精兵拦住,不分来头,一律当场绞杀。
京城表面一派喜气洋洋,暗中却是风起云涌。
在这种氛围下,急景凋年,倾朝迎来了隆历十六年。
除夕夜,万家灯火,光怪陆离,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朝阳宫更是丝竹管弦,声声不息。
叶言挑去的两个小唱极受叶天智宠爱,短短时间就跻身朝廷,被叶天智封成了两名伶官,其他大臣不齿与他们同堂议事,奏折没少递,坏话没少说,叶天智依旧我行我素。
年初一,早晨天还没亮,进了街道,四周已经水泄不通,百姓成群结队出行,相互道贺。
鞭炮齐放,舞狮顽皮,双龙戏珠,让人应接不暇。
进了另一个地方,酒楼林立,长街飘香,热闹过后,碗筷交错,杯盘狼藉。
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到年初七,因为,三皇子要在初八迎娶李将军之女,李云歆!
叶言在百姓的眼里,是个亲民的好皇子,口碑自然很好。
而李云歆,据说琴棋书画,女红骑射,样样精通,且又是天姿之容。
两人恍若金童玉女,站在一块必是郎才女貌。
两人成了倾朝百姓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话题。
初八这天,倾朝十里红妆。
阵势堪比皇后出嫁。
早朝时,皇上在齐华殿宣读封三皇子为“逍遥王爷”,赐甲府一座,锦纶绸缎,蜀绣吴绫,上百仆从,黄金百千两。
而王爷府早已收拾好,新房低调的装点完毕,就等初八这天,双喜临门。
一路迎新娘,撒喜钱,跨火盆,见丈人,拜堂,招待贵客,叶言忙的焦头烂额。
早知道结个婚如此麻烦,还不如像之前一样,呆在皇宫,偶尔趁叶天智不注意时出去玩。
既然堂都拜了,逍遥王爷都封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王爷府,车水马龙。
叶天智心情是极好的,令他头疼的三儿子终于肯结婚,还给叶家束缚住部分兵力,只用封他一个王爷来交换……这样做,值!
月上柳头,闹洞房的人识相地把新房留给新娘新郎,叶天出门时挤眉弄眼地笑,塞给叶言一本小册子,其中内容,叶言刚看到封皮上的一个“图”字就明了了。
红漆木盘上,搁着白玉如意,纯金喜秤。
叶言毫不迟疑选了喜秤。
在他心里,只有一人配的上白玉……只可惜,那人不可能这样坐在自己面前,披着红绸,能与自己站在倾朝所有人面前,相扶相携,白头到老。
挑开李云歆头上的红绸,露出她戴着金花八宝凤冠的头,簪着数不胜数的珠花,垂一缕青丝在胸前,披着云霞五彩帔肩。
李云歆低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
“抬头,让我看看。”叶言出声,李云歆乖巧地抬头。
黛眉轻绘,樱唇微点,两腮晕红,女儿态尽显。
穿着大红色喜袍的叶言风神俊朗,气宇不凡,他头戴玉冠,目似星辰,狭长的星目下,是一双凌厉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嘲讽上扬的唇角。
“啪!”
叶言随手把喜秤扔在一旁的木盘里,淡淡吩咐:“睡觉吧。”
李云歆羞红了脸,揉搓着手里洁白的鸳鸯戏水锦帕。
若是搁在平常,娘亲对孩子说:“时候不早了,睡觉吧。”再正常不过。
但是搁在眼下,则生出了几分旖旎。
暧昧的气氛被叶言一句话打破。
他低头,凑在李云歆耳边,状似亲密耳语,“本王爷,不喜欢女人,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李云歆满是欢喜难耐的心瞬间被冻成一块坚冰。
门外守着听床的嬷嬷,明早还要交上落红的锦帕……这可怎么办!
李云歆眼里噙泪,柳眉倒竖,“你不能这样对我!”
叶言怕门外守着的人听到,连忙捂住她的嘴,皱眉道:“李云歆,娶你是给你面子,再不识相,哼!”
绕是心里再强悍的李云歆,也经不住这种打击。
新婚当夜,新郎竟然告诉自己他不喜欢女人。难道他有断袖之癖?!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传言!
叶言见李云歆被自己唬住,松开手,慢悠悠道:“王妃的位置给你坐,只要你乖乖听话,荣华富贵,好处少不了你的。”
李云歆双手抓住叶言衣袖,跌跪在地,极为卑微:“我、我听你的!”
叶言满yi地点点头,扶起李云歆,“好,我们先解决落红手帕的问题……”
解下挡在床前遮羞的层层红稠,一声娇吟随即而起。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雪花,屋内木炭燃烧正旺,温暖如春。
“嗒”的一声轻响,瓦片落下,盖住满室春光。
谁都没有注意到,新房房顶上,坐着一个黑衣人。
他提着一个酒壶,潇洒吟唱:“苍山远,吴山远,小舟行遍梦难挽,浮生歌几番——”
“——思也难,恨也难,而今卿我两隔样,春风老少年……”(此诗不知出处。)声音极小,低不可闻,甚至压不住房内传出的单音。
雪越下越大,让人视线迷离。
他提酒痛饮,对酒当歌,举杯邀明月,空见白雪飘落,孤身一人,连影子都无法做陪。
酒冻住,结了层薄冰,他挑出一块,看它渐渐融化在掌心,痴笑:“冰肌玉骨,你可满yi了?”
忽而远处传来笛声,声音尖锐,直冲云霄。
“君看陌上梅花红,尽是离人眼中血……”
他叹完这句,迷离地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新王府,起身,逃也似的离开屋顶,踏雪无痕。
空留漫天雪舞中一抹凌乱的灰影。
他前脚刚走,屋顶就落上一黑一青两名男子。
其中一人看到屋顶碎开的酒壶,拈起残片一闻,桃花酒。
是君逸无疑了,可他人呢?!
君逸轻功高超,踏雪无痕,不是陆白能比得上的。
面对四处茫茫白色,陆白几乎咬碎牙齿。
残片攥入手心,落了两滴鲜红妖艳的血,衬着白雪更白,红血更红。
“君逸……”
修齐……
随意挑了一个可能的地方,陆白对身后的施方说:“我从南面走,你从北面走。”
施方点头,话不多说,施展轻功从逍遥王爷府离开。
陆白摸出黑色短笛,吹出一个音节。期盼一如当初,君逸吹笛,自己立马出现一样,自己一吹笛,君逸也能立马出现。
白茫茫的一片,万籁俱寂。
陆白朝南边掠去。
京城外,望木楼。
黑衣人几个跳跃,登上了令他人头疼的高台。
门口无人守着,黑衣**踏步进去,发现古树之下,竹林旁边,有一人静坐煮茶,桌上摆好两杯茶盏,似是在等什么人。
动作行云流水,白烟袅袅,模糊了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