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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形飞起,从柳飘飘身边一掠而过,探手抓住傅邪真的衣领。
柳飘飘无力相争,眼睁睁地看着紫衫少女将傅邪真夺去,飘飘然飞向林中。
他挣扎着起身,刚欲追出,然而望了望已脸色苍白的厉天,不由长叹一口气。厉天中毒之后,内力全无,他受的魔音之伤只怕比自己更重,自己若是追敌,厉天必死于白道中人之手。
他勉力运了口气,将厉天、青鸾二人揽在怀中。
厉天道:“你不要管我,快去救回傅公子。”
柳飘飘道:“那怎能行。”
他刚欲点足离去,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阿弥佗佛,不知圣宫来的,是哪位道友?”
柳飘飘闻听此话,心神皆碎,强自运起的一口气顿时泄去,转目望去,林边已多了三位灰衣僧人。
已是深夜,月光皎洁,众人齐齐侧头,看向来人。
三位僧人中,为首者胡须雪白,身材高大,一双眼睛湛然有神,却毫无凌人之威,尽是一派慈悲之意。
他身后站着两名中年僧人,太阳穴高高鼓起,一望而知是内家高手。
石非与涤尘等人慌忙前来行礼,神情甚为恭敬,足见这位老僧身份极高。
柳飘飘对厉天苦笑道:“老三,少林寺第二狠的天心秃驴来了,只怕你我今日要糟糕。”
厉天脸上反而现出欢容,道:“天心大师来了更好,你不必管我,去追傅公子要紧。”
柳飘飘道:“莫非你的脑子坏掉了,天心秃驴武功极高,老子平时都打不过他,何况此时身受内伤?再说老子怎能不讲义气弃你而去。”
厉天生怕天心大师内力深厚,能听到他的声音,是以用传音入密之技道:“傅公子不惧天梵魔音,必与教主有莫大干系,极有可能,他就是教主的转世灵童,这件事关系本教兴废,绝不能掉以轻心。”
传音入密之技凝声成线,虽动用内力无多,然而以厉天此时的情况,却有些勉为其难,说完此言,已是气喘吁吁。
柳飘飘也传音道:“我也知道此事极为重要,可是你的伤势如此严重,我若走了,你岂不是要被擒住受辱。”
厉天道:“落在别人手中,厉某人只有一死,不过天心大师心肠慈悲,绝不会送了我的性命。你只管放心前去,等救回了傅公子,你仍可回来救我。”
柳飘飘道:“不行,傅公子是不是教主的转世灵童,仍在两可之间,再怎样说,我也不能弃你不顾。”
两人争论不休,可是在外人看来,却丝毫也瞧不出异样。
纳兰芷担心傅邪真的安危,对苏惊鹤道:“师兄,师弟被妖女擒去,我们快追他们去。”
苏惊鹤道:“好。”
刚想展步追去,面前灰影晃动,天心大师已拦在身前,温言笑道:“两位少侠想去哪里?”
苏惊鹤道:“大师,在下师弟被妖女所擒,在下不论如何,也要将他救回来。”
天心大师叹道:“施主,那名妖女的天梵魔音只怕非你所能抵抗,你贸然前去,只怕徒劳无功。”
苏惊鹤道:“就算救不了师弟,大不了与师弟同归于尽罢了。”
石非道:“苏公子,既有天心大师在这里,还怕魔教妖女不成,好歹也可将令师弟救出来的。”
纳兰芷心中略觉,一拉苏惊鹤的衣袖,道:“师兄,石掌门说的不错,有天心大师在,定能救得了师弟的。”
苏惊鹤无奈,只得怏怏退到一边。
天心大师抬起头来,望着柳飘飘与厉天二人道:“柳施主,厉施主,多年不见,两位施主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柳飘飘道:“天心秃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不在少林寺享福,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天心毫无愠色,合什道:“老衲一来是为李大侠祝寿,二来是受方丈之令,前来洛阳追查贵教主的转世灵童,两位若有所知,还望见告。”
柳飘飘与厉天相视一眼,皆是脸色大变,而石非等人,更是耸然动容。
这其中,苏惊鹤与纳兰芷自然是不以为异,因为他们早已知道此事。
厉天暗道:“本教教主转世灵童之事,向为本教的最高机密,天心秃驴又怎能得知,难道本教中竟有奸细不成?此事必须打听清楚。”
柳飘飘与他相交半生,自然心意相同,哈哈大笑道:“人死岂能复生?天心秃驴,你不要受人欺骗。”
天心大师摇了摇头道:“方丈向来不打诳语,又怎会欺骗老衲,方丈深知天象,于不久前见赤星现于天空,印证任天王已转世重生,而其方位,该在洛阳附近,两位来此,莫非也为此事?”
柳、厉二人心中大骇,厉天提起最后一丝内力,以传音入密之技对柳飘飘道:“老四,林秃驴既知此事,事情可就麻烦了,你快去救出傅公子,若是被少林秃驴抢先,你我罪大莫赎。”
柳飘飘权衡再三,不由长叹一声,对厉天一揖,便想抬足离去,天心大师大袖飘飘,已飞掠过来。
柳飘飘道:“天心秃驴,厉天就交给你了,若他少了半根毫毛,老子放火烧了少林寺。”说罢足尖一点,身子已如轻云般飘在空中,委实看不出有半点受伤的迹像。
天心道:“柳施主不要走。”
他双袖一挥,两股浑厚无匹之力直袭柳飘飘的后背。
柳飘飘暗叹道:“少林秃驴果然难缠。”
他深知以自己的受伤之躯极难与天心抗衡,只得强自运一口气至后背,身子仍飞掠向前。
其实他这样做等于送死,只需天心真力一吐,必送了他的性命,他的内力本就不如天心,又何况此时身受内伤。
眼见掌力已触到柳飘飘的后背,天心轻叹一口气,袍袖一垂,内力化于无形。
柳飘飘大笑道:“厉天果然没有说错,大师的确是一副菩萨心肠。老三,现在老子可以放心去了。”大笑声中,人已不见。
厉天连连苦笑,以自己的性命来试天心大师的慈悲心肠,可谓干冒奇险,天下之大,也只有柳飘飘这种人才能做得出来。
涤尘飞掠而至,眼见柳飘飘影踪全无,知道再也无法追到,不由跺足道:“大师的掌力明明已可击中他,为何要放他一马?”
天心道:“他没有出招招架,便等于不会武功之人,老衲又怎能占此便宜,何况他受伤在前,老衲再与他交手,未免胜之不武。”
涤尘深知天心大师武功虽是极高,行事却是迂腐之极,然而又怎敢出言指责。
天心转向厉天,温言道:“厉施主,你的伤势如何?”
厉天笑道:“只恨在下受伤在前,没有办法领教大师的神功,大师请动手杀我吧。”
天心讶然道:“老衲与你无怨无仇,又怎会杀你?”
厉天道:“我虽与大师无仇,他人却与我有仇,厉天本是十恶不赦,大师本着除魔卫道之心,也该杀我才对。”
天心摇了摇头道:“贵教行为虽然令人不齿,然而厉先生这十几年来并未有恶迹闻于江湖,老衲又怎能难为你?”
涤尘道:“大师,任天王的转世灵童现于江湖之事,可确实吗?”
天心道:“方丈所言,绝无虚诳。”
涂尘急道:“这么说来,厉天更不能放过了,魔教这十几年来群龙无首,自然不敢为恶,可是一旦任天王的转世灵童降世,魔教必定重掀风浪,为江湖计,大师也该斩妖除魔。”
天心道:“厉天若是做出不义之举,老衲自不能袖手,只是厉施主甫出江湖,未闻恶迹,老衲又怎能杀他?”
涤尘道:“大师,等到厉天做出恶事,那已是来不及了。”
天心仍是摇头不止,笑道:“道长此言差矣,官府捉贼,还须抓贼拿赃,难不成只凭主观臆断,就问罪不成?”
涤尘急得直搓手,却是无可奈何,任天王的转世灵童既出,厉天等人必定作恶,此事明眼人不想而知,然而欲与天心说理,却是枉然。
厉天暗笑道:“老和尚果然好骗,看来厉某人果然命不该绝。”
涤尘对天心气虎虎地道:“难道大师就这样放了厉天不成?”
天心虽是迂腐,却不是真的糊涂,又怎能不知道魔教中人重出江湖,非同小可。
他深吟道:“虽有二十年不见,老衲观厉施主仍是戾气难消,若是厉施主不弃,不如随老衲去少林寺修习佛法,这对消除厉施主的戾气大有好处。”
厉天暗笑道:“厉某人的戾气与生俱来,可不是几卷经文就能消除的,不过跟着老和尚在一起,厉某人等于请了位天价的保镖,又有何不可。”
他叹道:“大师既有所令,厉天本不得不从了,可是厉天离死不远,只能辜负大师一片好心了。”
天心讶然道:“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