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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奕愧疚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怕他们去找云娘,泄露你的身份,就对外谎称他们患了恶疾,将他们软禁在家中,终是郁郁而终的。云夫人对我真的很好,就像亲娘一样。唉。。。。。。”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突然他惊叫起来:“静姝姐,你走了吗?天黑了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我紧握住他的手:“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他这是毒性攻心,致使双目失明。我起身道:“我这就叫太医进来。”
他一把抓住我,声音微弱的道:“不要,现在看不到你,有些话我才能说出口。”
我忍着悲痛:“你还有什么要跟姐姐说?”
“其实我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死灰的脸上奇迹般的出现一抹绯红:“大哥曾跟我说,他愿化身石桥,受千年风吹、雨淋、日晒之苦,只为等你桥上过。我没这个福气,能做的就是丢掉性命也不能让你受伤害受委屈。”
我惊骇的叫起来:“阿奕,你在胡说什么?”
“静姝姐,记得那次你将我从差役手中救出来吗?那时我就在想,将来一定要找个和你一样智勇双全的女子。后来进京后,你到刑部大牢去看大哥,回来时哭的那么伤心,当时我就起了私念,如果大哥真的不在了,我会替他照顾你一生。只是。。。。。。只是。。。。。。没想到,后来却都是你在照顾我们两兄弟。”
(九)阿奕死了()
外面传来赵博微颤的声音:“微臣见过皇上。”
“你哥来了,我让他进来。”
“不要,”阿奕死抓着我的手:“你连皇上都摒弃在外,却叫大哥进来,这不是加重皇上的疑心吗?现在不能出任何岔子。”
“阿奕。。。。。。”我泪如雨下。
“静姝姐,我还想求你件事。”他气若游丝。
我凑到他的嘴边:“你说,姐姐什么都答应你。”
“我一死,两家的仇就都报了,你多年的心愿也了了,大哥孤独半生,心中只有你,你。。。。。。能不能以后都陪在他身边,成为我赵家的媳妇,做我真正的大嫂。”
我怔在那里,心中的天平不可逆转的倾斜,那个两家用生死信守的约定里现在又加入了阿奕,现在要我用生命来信守了。
“我好累啊,”他表情痛苦的道:“好像能回到从前,好像这一切从不曾出现。”我轻轻的将他揽在怀里,他满足的笑道:“来生你还要做我姐姐,我们还要生活在一起。”
手指一点点滑落,气息一点点消失,体温一点一点变冷,我抚着那张俊秀却再也不会对我展颜的脸庞,脑中呈现的都是小时候的情形,他象小尾巴一样的跟着我身后,再怎么被我欺负也从不懊恼,永远让着我,护着我。那个羞涩、文弱又秀逸的阿奕就这样走了,我的胸口象堵着千斤巨石一般疼痛难当,突然我仰天发出凄厉的长嗥,将我的悲愤和哀伤宣泄出去。
“砰”门被撞开,皇上和赵博冲了进来:“绮罗,怎么啦?”皇上紧张的喊着。待看清眼前的情形,慢慢的走到我身后抚着我的肩试图安慰我。
我猛的转身挥开他的手,怨恨的看着他:“皇上不是一直质问臣妾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吗?皇上不是一直不肯下旨杀了江景吗?现在都清楚了吧,臣妾为什么还要密谋?因为他从来都甘心于自己的失败,从来都不曾想放过臣妾。”
皇上满是歉意的道:“朕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朕一定会还中杰。。。。。。”
我打断皇上的话大声喊道:“禁军统领何在?”
赵博上前一步,我看到他眼中强忍的泪水和满脸的戚容,他又一次失去了最亲近的人。我直直的盯着他,眼神中是无声的交流:
对不起,我没能救活阿奕,没让你们见最后一面。
你无需自责,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娘娘有何吩咐?”
我漠视皇上的存在:“江景罪大恶极,妖言惑众,中伤后宫,囚禁国舅,毒杀大臣,罪大恶极,恕无可赦。你速去召集禁军,围抄江府,捉拿江景,以正国法。”
皇上柔弱的道:“要不要让刑部再查一下?”
我咄咄的逼问:“查什么?中杰死了,就躺在这儿,他是中毒死的,不是江景难道还是他自己服毒自杀的吗?”
皇上语噎,赵博抬头看看他。皇上轻轻的挥挥手:“就照娘娘说的办。”
(一)殊途同归()
江府被围的水泄不通,虽没了鼎盛期的辉煌与繁闹,院中还是黑压压的跪满了抖成一团的下人,他们大概都看过的戏剧,知道获罪于帝王是怎样的下场,我恪守着对阿奕的承诺,吩咐道:“把这些人都遣散了吧。”
顿时叩头声、谢恩声响成一片。赵博把我引进丞相的书房:“他一天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这儿。”
我环视着这个书房,质朴、无华、略显陈旧,可是有多少密谋、多少诡计都出于这里,甚至可能包括文赵两家的冤案。
两个禁军挟持着衣着狼狈的丞相走了进来,我目光移向他,一身的老态,面对恨不得生食尔肉的仇人,奇怪此刻我心中竟没了怨恨和怒气,是因为今日我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吗?细看他回视我的目光,竟然从中也看不到怨恨。
一场十几年的争斗,不,应该是延续三十多年,承继两代人两份人家的争斗在今日终于有了结果。我摒退所有的人,包括赵博,有其他人在,他和我都不能畅所欲言,到了此时此刻,终还是不加掩饰的好。
我径直坐在那把宽大的太师椅上,这是这个书房里最尊贵的位置,想必以前都是他坐着别人站着,不想今日我却与他调转过来。一丝怒气从他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平静。
我弹了弹指甲上莫须有的灰尘:“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
不料他却点头道:“早有准备。”
我一怔,随即讽刺:“既然知道会有这个下场,为什么还不谨言慎行,俯首帖耳,说不定本宫会让你安耽的度过余生。”
丞相挺了挺腰:“权力之争本就是生死的较量,窃国者侯,窃钩者诛,古往今来的道理,不到最后一步,又怎分的出胜负?”
我哈哈笑道:“怎么现在你承认自己输了吗?”
丞相垂下头:“老夫纵横朝堂数十年,有多少政敌死于我手,没想到最后竟毁于一个女人手上。”他长叹一声接着道:“当年老夫读唐史,还嘲笑长孙无忌,身为国舅,手握重权,却斗不过一个宫妃。今日想想,老夫还不如他,当日老夫的实力、权力远胜长孙,而皇上却无高宗的威信,你更只是个小小的宫婢,为何结果却是相同?老夫冥思苦想,悔不该逼宫之时老夫一时心软放过你,才留下今日之后患。”
我向前倾了倾,俯视着他:“即使当时杀了本宫,也改变不了今日之局势,说不定你死的更早。”我看他一脸的迷惑:“你想知道走错了哪一步吗?”
他闭着嘴,等我解开这个困惑他许久的谜题:“你不该任由本宫大赦天下。”他脸色大变,我得意的道:“当初你任由大赦,以为可以借此扫除异己、软禁皇上、除去我,做一个无冕之皇。只是你万万想不到,大赦的那一刻,便开始在掘你今日的坟墓了。”
他脸上肌肉不停的抽搐着,我不等他开口,继续刺激道:“其实,不管你有没阻止大赦,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只是殊途同归罢了。你真正错的地方,是当初没能斩草除根。”
(二)金屋藏娇()
他缓缓道:“老夫也觉得你我之间的争斗绝不是为了权力那么简单,你也不是真正的云绮罗,老夫临死前也想做个明白鬼,对手到底是谁?”
我直视着他:“还记得文豫和赵海梁吗?”
他闻言大惊,指着我:“你。。。。。。你。。。。。。老夫终于明白了,肖柏舟、云之鱼,遗留下的孽种。”随即他也哈哈狂笑:“没想到临死之前还有个垫背的。”他盯着我,恶毒的道:“为了对付老夫这块老骨头,竟然搭上了一块美玉,你很心疼吧?”
我亦恶毒的笑着:“是很心痛,所以为了平复这锥心之痛,本宫已下旨,让你也尝尝凌迟之苦,并在江氏族谱里抹去你这一支,让你生无立足之地,死不受香火供奉,做个孤魂野鬼,永无超生之日。”
他双眼冒火的盯着我,却无可奈何,我很满足的看到他此时的挫败感:“你想知道的本宫都说了,现在该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