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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只是踩着急促的脚步走过来,然后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两人对视,或许期望的太久,所以当他真的就那样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反而变得不敢置信。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已经不自觉地站起身,看着他,头发修剪的有些有薄,刘海遮住额头,五官立体,挺鼻、薄唇。
可是他没有笑,脸颊也有些过份的瘦,像脱了形的似的。目光与她一般落在对方身上,曜石般的眸子中映着自己的模样。
伸手,指尖微颤着去触碰上他的脸颊,那么近那么近的距离,触手可及,却仿佛又让她没有了勇气。怕是梦,像过去的那些夜里一样,一碰他就会消失。
古钧天看到她眼中的小心翼翼和那抹令人心疼的悲伤,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紧紧锢着她的身子,将她牢牢锁在怀里,让她,也让自己感觉到彼此真实的存在。
乔子晴的脸埋进他胸前的衣料里,鼻翼间闻到属于他的熟悉的薄荷香味,闭目,眼睛里蓄起的水雾,终于在这一颗滴落。她樱唇微顫着,顫着,仿佛要说些什么,想要告诉他自己这段日子里受的苦,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害怕和恐惧,想要埋怨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来。
可是唇蠕动了半晌,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将脸埋得更深一些,去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味道,嘴里化成一声声悲恸的哭泣。
古钧天抱着她,感觉到她的肩在自己怀中颤动,感觉到自己的胸前的衣料被她的泪水打湿,感觉到那些湿意凉凉地透过来,渗进他的肌理里。
她哭的那么伤心,那么委屈。
他想安慰她,说:“别怕,有我在。”
他也想说:“对不起,小晴儿,我才来。”
可是话到嘴边,他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唯有抱紧她,紧紧地抱着,仿感觉到怀中的这具单薄受伤的身躯,还有她的灵魂,恨不能都塞进自己的身体里去,都找不到语言来安抚。
两人就那样抱着,偶尔,手术室门口会有医护人员进出。他们仿佛忘了所有,只是抱着,就那样抱着,仿佛天荒地老里去。
良久良久之后,她终于哭的累了。也许是终于找到了倚靠,多日来的疲惫袭卷,她竟就那么靠着古钧天睡了过去。
他低眸看着她,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狼狈。因为亲眼见她从车上摔出来,原本担心她受了伤,想要带她去做个检查。此时,却不忍去喊她。
只得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然后准备找间病房安置。她却紧紧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料,说:“钧天,别走。”像是梦呓。
那一刻,心就像被人植入了钉子,痛,寸寸噬心,却又甘之如饴。
踢开房门,将她轻放到床上。因为她始终没有松手,所以他陪她一起躺着。低眸看着她,撩开粘在脸上的发丝,才发现她眉间仍有褶皱。伸手想要抚平,又怕弄醒了她,最终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相逢原本该是喜悦的,可是他却没有感到丝毫开心。看着怀里的乔子晴,唯有心酸和胀痛在胸口蔓延。
乔子晴睡了很久,也很沉,许久,大概两个多月都没有睡过这样的觉,可是却并不踏实。
睡梦中,尤岄的手抵在她身后的车门上,说:“乔子晴,下次见面时,希望你能记住我。”
他那么坏,那么坏,第一次见面就拿着她的手划破了一个外面人的咽喉。到后来更是再次绑架了自己,让她与古钧天分离,回顾这段日子简直是非人的。
她为什么要记住他?
可是他的眼睛是那样绝然,又带着莫以名状的悲伤,然后自己就被推了下去。身体腾空,身后仿佛是悬崖,坠入无边的地狱一般,让她惊恐——
“啊——”她惊叫睁开眼睛,直到眼前的视线明亮,仍心有余悸地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突然发现自己手里揪着什么,定眼看去发现是男人的衣服?
未没有看清是谁,仿佛是这些天来造成的潜意识,让她立即放手,并尖叫着躲开。
古钧天长臂一伸,将她差点掉下床去的身子捞回来,才免了她与地板亲密接触的机会。
“小晴儿,小晴儿,是我。”直到肩被抓住,头顶传来熟悉的男音。她才怔怔地抬头,眼眸中映出古钧天的模样。
“钧天,钧天!”她眼底动容,一下子就扑进他的怀里。
“我在,我在,不要怕,小晴儿,不要怕。”他拍着她的背细声安慰,心却在痛着,因为她从醒来一直到尖叫的不安,他都无声地收在眼底。
这些天她到底受了怎样的苦,他不敢想像。
乔子晴也紧紧地抱住他,仿佛唯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真实的存在。她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在他胸前的布料上摩擦着,无声厮磨。
两人就那样抱着,如他们刚刚重见一样,没有说话。病房里很静很静的,仿佛任何声音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本来很温馨的画面,病房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
“哎哟。”云翊看到两人还在床上,马上捂住前额,转头。
乔子晴有心推开古钧天,他却没放。只冷声说:“出去,关门。”
云翊听到这冷血无情的声音时,是真想提醒下他,难道忘了自己找不到老婆时是怎么一副德行
第563章 不会有事()
不过看在两人久别重逢的份上,叹了口气,还是觉得算了,大不了改天再敲点股票过来。
于是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没有转过头,只正色道:“我也不想打扰你们,不过警方过来人了,想向嫂子了解一点情况。”说完,便关了门。
虽然乔子晴是人质,可毕竟当时是在车上。作为受害人,做笔录也是必经程序。既然云翊过来说话,说明这事是躲不过去的。
古钧天从床上下来,尽管胸前衣料曾经被浸湿,又被抓了许久,褶皱很深,可是他仿佛并不在意。只是帮乔子晴整理了下头发,然后让她坐好,腋了腋被角。
抬眼,看着她时唇角扬起弧度,眸色、神情都是安抚的。她的心也因此稍稍安了一点。
五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敲响,云翊带着两个穿警服的人进了病室。仿佛是不放心乔子晴,云翊与古钧天也并没有回避。
“古太太你好,首先请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向您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其中一名女警坐下来,脸上挂着笑,仿佛在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和善。
乔子晴点头,然后询问开始。
将近半个小时的谈话中,乔子晴也了解到,当时他们乘的那辆车内是被装了炸弹的,只是当时他们并不知情。值得庆幸的是炸弹引爆前,乔子晴被推下了车。然后尤岄与小钟是随后从车上跳下来的,尤岄的动作稍快一点,虽然受伤,至今仍在手术中生死未卜可是相比起动作稍慢的小钟,至今只找到被炸飞的四肢,肉体可能已碎末来说,已经万分幸运。
听到这个的时候,乔子晴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实在是因为没有办法接受,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变故。
就算他们再不好,前一刻都还是活生生的人
“我妻子有些不舒服,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想先带她回去了。”古钧天看到她的精神愈差,怕她受惊,于是这样向警察下了逐客令。
警察点头,相继起身离开。云翊本来站在窗边掏出烟盒,却被古钧天夺了过去,然后一个眼神,示意他滚蛋。
云翊看着眼前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手指了他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离开。
唉,谁让是兄弟呢。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古钧天进卫生间湿了条毛巾给她擦脸,然后收拾东西。身子蹲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说:“我们走吧?”
乔子晴点头,然后下床。
出病房时,保镖不知何时已经守在门外,见两人出来,同时低下头。
他的手横过她的手背,手握在她的手臂上,让她依靠着自己往电梯的方向走。经过护士台,身后突然传来上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病人肺部曾经重伤,现在有出血状况,马上联络李医生。”护士的声音由身后想起。
古钧天原本没有在意,却感到怀里的身子一震。然后乔子晴离开他,径自往手术室的方向跑去。
穿过走廊,仍是那个手术室的门外,灯还亮着。跟过来的古钧天站在不远处,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背景突然失去了靠近了勇气。
不久,那护士急促的脚步声已经过来,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