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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食物,喝的是雨水,又那么冷,他们都受了伤,还流着血,体力是有限的,并且在慢慢消耗殆尽
山壑,上方的天色在不知不觉间照亮世间万物,叶子上的雨水在阳光下泛起点点亮光,这样的新绿仿佛只有春天才有,不该出现在冬初这样的季节。
偶尔那细薄的叶子因承受不住露珠,缓慢地滴落,然后落在车顶上,滴上他的或她的脸颊,头发也是湿的。身上的衣服昨晚已经湿透,车里的座椅,甚至脚下都是水。
乔子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反正当一架飞机由山壑上方的天空,带着轰隆隆的声音盘旋时她没有听到。当那架直升飞机停在这破损的车子不远处,螺旋桨带起的风力几乎将卡在大树的枝间的车身刮得摇摇欲坠的时候,她也没有听到。
直升飞机停稳,舱门被推开的同时,一个穿着迷彩,脚蹬军靴的男子上面跳下来。他的眸子如鹰般锁住卡精壮树枝间的车身,直奔车身的时候,下颌收得很紧。
打开车门,两人都卧在里面,而空气里都是血的味道。他拍了拍尤岄的脸,喊:“尤岄。”
见尤岄他没应,目光下移,看到被包扎得乱七八糟的伤口,他的上半身几乎被血染满,看起来伤得很重。
“把人抬下来,小心一点。”他吩咐着欲退开身子,手却被人抓住。
一惊,低头见尤岄仍阖着眸子,唇却蠕动了下。他只好将耳朵凑过去,半晌才听清:“救她。”
她?那男人下意识地看了眼车厢内缩成一团的女人,也是浑身都血,而脸埋在臂弯里,也看不到什么模样。
手下见他的视线落在乔子晴身上,须臾才微微颔首,然后他们着手将乔子晴也抬了下来。如此,两人相继被抬上直升飞机抢救。
飞机再次起飞,旋转的螺旋桨让万将那辆卡在大树上的车子残骸留在那里
乔子晴感觉自己做了梦似的,梦到了许多人。梦到自己小时候,梦到了奶奶,然后梦到了古钧天,梦到了夏初。梦到自己穿着小学一年级的校服坐在镜子前,奶奶在帮帮她梳头。
又梦到古钧天,她用自己的唇吸吮她被扎破的手指,梦到他说爱自己,然后又梦到夏初,她小小的身体卧在自己怀里,胖呼呼的小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手足舞蹈地咯咯笑着。
是啊,她的女儿那样漂亮,笑起来像小太阳一样照亮她的世界。可是转眼,她明亮的世界突然被乌云笼罩,眼前的视线变成一片黑暗。
她感觉冷风吹来,吹得她骨头都在痛,那么冷那么冷的,好像不是在屋子里,而是荒野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时不时风吹草动,就有一个个灵魂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这是阴间,这是阴间。”明明没有人说话,可是她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就像一直在重复这四个字。
她看着那些肆无忌惮在身边飘来飘去的影子,她内心里充满恐惧,她害怕地高喊:“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死。”
她还有古钧天,她还有夏初,她的丈夫女儿都还活着,她又怎么会死去?她不甘地吼叫,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也像那些飘来飘去的影子一样,脚尖慢慢离地,悬浮在半空中。
她看着自己的脚,眼里充满不可置信和恐惧,却感觉有人的手由身后轻轻搭在她的肩膀。转头,她看到古钧天在朝自己微笑。
第539章 获救()
他仍然穿着粉色的丝质衬衫,白色的休闲西装裤,外面罩了件棕黄色的风衣。他在笑,看着她的眸子温柔,耀眼,仿佛瞬间就将驱散了这个地方的阴风阵阵。
“钧天,你怎么会来?”她问。
古钧天温柔地托起她的手,说是托,可是她看着两人的手形还是像从前一样,却是透明的。他说:“我怕你害怕和孤单,所以来陪你。”
陪?
他们说这是阴间,那么她是死了?
骤然放开他的手,脚步连退着与他拉开距离,她惊恐地看着他大叫:“不要,我不要你陪,你回去!”
即便她死了,她又如何能让他死?
“不要!”大吼着由病床上坐起身子,浑身都是恶梦中惊出的虚汗。
她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的光亮,确切地说是窗外射过来的阳光。她脸色微怔,眸色茫然地巡过四周,像是一间病房,屋顶在点滴架子,病床的仪器上的灯还一明一灭地亮着。
她低头,看到自己确确实实地坐在一张病床上,身上穿着病服,手臂和掌心都是被纱布包裹。脑子是晕的,伸手下意识地撑住额头,却因为触碰到伤口而痛得揪起五官,她才知道额头的伤也被处理过了,上面包着纱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被救了?
头是痛的,但她还是尽力去回想,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哪怕一点点声音。没有办法,想既然没有答案,只能亲自去求证。掀被下床,脚刚落地就感到头重脚轻,更重要的腿脚发软,一下子就跌到地上。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端着药盒走进来,看到她跌在地上时一惊,不过脸里马上转为欣喜,问:“你醒了?”同时,将药盒随手放到地上,然后搀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撑起来。
乔子晴却着急地抓着她的手问:“这是什么地方?古钧天呢?是不是他让人救的我?”
“尤岄昏迷中都在叫你的名字,你这刚醒来就惦记别的男人可不好。”护士还没有回答她,敞开的病房门口却走进来一个人,声音凉凉地提醒,似有不满。
她皱眉,下意识地巡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呢?就一个字,冷,不止是表情冷,眉眼冷,仿佛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冷的。所以不用过多相触或了解,只一眼便让人感觉到那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他是谁?她并不感兴趣,只是有些惊讶他刚刚那话里所透出的意思。如果她没有理解错,除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这话明显是向着尤岄的。
可是也好像误会了她与尤岄的关系。
皱着眉头不自觉地又紧了下,难道不是古钧天的人救了自己?而是他,那他是尤岄的人?这个想法让她有些烦燥起来,因为这对于她来说,的确不能算个好消息,甚至很糟糕。
她思绪回转间,那男人已经向她走来,脚步声音不大,每一步却都透着沉稳。他站定在乔子晴面前,眸色幽深,明明就是冷,可是那股冷冽仿佛又刻意被包裹住。
乔子晴就是被这样的目光从脸到身上扫过,她才刚刚醒过来而已,脸色并不好。蓝格子的病服裹着纤弱的身躯,更显纤弱,头发凌乱地垂下来一起垂到胸前,映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小,仿佛一只手掌就能盖过来。
此时她即便手上、额头上都带着白色的纱布,可是他并不否认,她此时眉头轻蹙的模样还是不俗。这个男人的眼光可算很高,认为女人的美不单是外表的皮相,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
他心里评判,想怪不得尤岄伤成那样都惦记着她。
而他所不知的是,尤岄当时惦记乔子晴,可能只是因为她在那样的状况下救了自己,不想就那样舍下她罢了。
“给她做个检查,好好照顾。”男人转头,淡淡对护士说,然后离开病房。
他来得突然,去得也莫名其妙。
乔子晴掀唇想问些什么,无奈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她最终也决定放弃,是因为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的样子,自己问他也未必回答。
“乔小。姐,你刚醒过来还是不要乱动,我这就去找医生来,再给你检查一遍。”护士说着,已经搀住她的手臂,意欲扶她躺好。
她身子毕竟弱,不宜于胡走动,不然再摔倒可不是小事。
乔子晴闻言侧目来看着她,护士唇角带着笑,眼睛里都是关切,可以让她感觉到对她释放出来的善意。她听话地微颔首,然后由她搀着躺好。
心想只要尤岄不醒来,他们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吧?
护士按了门铃,很快就有穿着白袍的医生过来,帮她做了检查。说她就是头痛受创,所以有些轻微脑震荡外,除了皮外伤和部分软组织损伤之外,其它并没有什么大碍。
护士将医生说的一一记录下来,然后送他出去。转身将签字板放在床边的铁柜上,问:“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
那口吻,好像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