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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开双臂;伸向天空;似乎要将整个天空都揽入怀中。
“起风了;要下雪啦!”秦柔娘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一点冰凉落在她的脸上;那是一枚缓缓飘落的雪花;随着第一枚雪花的飘落;天空之中;由无到有;由疏到密;雪花缓缓飘落;落在屋顶上;树枝上;以及秦柔娘的发梢上。
“娘娘;外面天冷;进殿去吧!”秦柔娘出殿的这一会儿功夫;大殿早已是旧貌换新颜;钉着的木条被撤去;雪白的窗纸糊上了窗户;十几盆最好的无烟木炭火让殿内转眼之间已是进入了春天;地上铺上了崭新的地毯;名贵的龙涎香扶摇直上;十几个归来的宫女;太监正细心地擦洗着屋内的每一样家俱;整个大殿从死气沉沉陡然之间便变得生机盎然。
秦柔娘满足地仰天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着殿内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看着一边厢房旁;跪着的一排人。
“娘娘;这些人在等着您处置呢!”沁娘低声道。
“这些人就是这些天服侍我们两人的那些家伙?”秦柔娘问道。
“是!”
秦柔娘缓步走了过去。”抬起头来!”她声音很轻;很柔。
“娘娘饶命啊!”十几个人同时大声叫了起来;其中以今早那个端水进房的粗壮健妇叫得最响。
“噤声;娘娘面前;休得喧哗!”沁娘厉声道。
十几个闭上了嘴巴;却仍是猛力叩着头;院中青砖之上;已是血迹斑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切莫欺软怕硬;看见落难的;扶上一把;而不是踩上一脚;有朝一日;说不定就是一场大富贵;大回报;你们说是吗?”
“娘娘大德!”十几人胆战心惊地道。
“人要有恻隐之心啊!”秦柔娘柔声道:”今日;你们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吗?”
“明白了;娘娘;娘娘英明;娘娘饶命!”
秦柔娘格格一笑;”想明白了就好;下辈子就揣着这道理做人吧!”言毕;拂袖而去。
十几人大惊;齐声惨叫着饶命;打头的爬上来想要抓住秦柔娘的裙摆;沁娘一横身子;挡在前言;纤纤巧足踏下;骨折的声音清脆地传来。景仁宫的护卫们一涌而上;将这些人按倒在地上。
“别弄出血来了;刚刚打扫干净又弄污了;难得清洗!”沁娘吩咐了一句;转身随着秦柔娘进了大殿;在那些人恐怖的目光之中;大殿门砰的一声关上。
一只大手捂上了这些人的口鼻;无论他们如何挣扎;身后的手臂便宛如铁箍一般;死死地勒住他们;一双双腿在青砖地上蹬踏着;终于无力地垂下。
侍卫们两人一个;抬着这些人走出了景仁宫。用不了多久;这些人的尸体便会出现在城外的化人庄;随着一缕青烟;在这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夜;上京的雪没有停;而是越下越大;整个京城;都被覆在了皑皑的白雪之下。平日贪床恋欢的文人骚客们难得地起了一个大早;他们想着在这难得的天气之下去跳雪寻梅;说不定机缘凑巧;便又会得几首好诗;纵然没有这个机缘;与佳人相拥雪中梅下;嗅香梅饮美酒;亦是难得的雅致。
倒是平日里要忙着早起的普通百姓们倒是懒懒的躺在床上;这样的大雪;生意是没得做了;便是做工;也是没什么机会;倒不好躺在床上多睡一会儿;不过家里的娃娃们发现了窗外的积雪;却是欢呼着冲下了床;趿着鞋;只穿着单衣便想冲出房去;唬得娃儿她妈抱着衣裳;一迭声地呼喊着追了出来。
无论是想要去大发雅性的文人墨客;还是追着孩儿奔出家门的女人汉子;马上都发觉了外面的不寻常;一队队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正在街上奔行;平整的积雪马上便被他们踏成一片料泥;翻出点点泥黄;更有一队队的骑兵;杀气腾腾地奔向某些特定的街道。
文人墨客们缩到了门廊里;却隔着门缝偷眼张望着;娃儿他娘他爹慌的一把拎起孩子;也不管孩子被弄痛了正放声嚎哭;用最快的速度窜进房内;紧闭上房门;再连着上了几道顶门杠;一家人爬到床上;用被窝紧紧地捂着脑袋;紧张地等待着。
这样的场景;上京的人已经不陌生了;因为这些年来;上京已经出现过两次;每一次;都会有不少人遭殃;不仅仅是那些达官贵人们;还有很多的百姓也受了池鱼之殃。
皇城之外;玄武门中;一场屠杀正在进行。而那些或愤怒地叫骂的;或勇敢地冲上去的;或跪地救饶的;都在如雨的利箭之下;倒在玄武门中那厚厚的雪地之上;鲜血染红了白雪;热血流动;积雪融化;画出一道道奇怪的写生派画像。
这些人都是昔日的金枝玉叶;上京城中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如今;却被人像野狗一般击杀在地上;他们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接到宫中旨意;命令他们火速进宫;皇帝陛下有重要旨意将要当着他们的面颁布;当他们急匆匆而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死神的镰刀。
毫无防备的他们死得很快;当所有人都倒下时;一队队的士兵冲了过来;尸体被胡乱地扔向一辆辆平板车;一张油布一蒙;便被拖下城外;设在城外的化人庄;今天注定是要忙碌一整天了。
上京城中;士兵们粗野地撞开一扇扇朱红色的大门;冲进了一幢幢高门深户;刀枪起处;无论是身着华贵的命妇贵妇;还是身着仆服的家丁护院;在长枪大刀面前;瞬息之间;便尸横就地。上至白发老人;下至垂髫童子;无人得以幸免。
有人幸运的得以逃出大门;奔跪在街上;哀号着呼喊着救命;但却没有一扇门为他打开;直到身后士兵追至;长枪从后捅来;将他生生地钉在地上;或许是愤怒于一个要死的人还要连累自己追上这么多;这个士兵拔出长枪后;又重重地戳了几下。
躲在门板后的那些雅骚之人;这下子就被吓得屎尿齐流;几乎昏蕨过去。
这一天;整个上京都在流血;刚刚自天而降的白雪被鲜血染红;变成了血雪。
景仁宫中;秦柔娘刚刚起床;在沁娘的服侍之下;洗漱装扮;穿上了贤妃的全套盛装;坐在小桌前;细嚼慢咽地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枚点心;这才擦擦嘴;款款地站了起来。
“沁娘;我们走吧!”
“是;娘娘!”扶着秦柔娘;走到了景仁宫的院子里;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咯咯的声响。
“好大的雪!”沁娘叹息道:”到上京好几年了;就数今年的雪下得大!”
秦柔娘微笑道:”这点雪算什么;沁娘;你知道我的老家;隆冬之时;雪有多大吗?有时候你一脚下去;半个人都陷进去了。”
“这么大的雪;那该有多冷?”沁娘咋舌道。
“那你可错了;我在那里时;从来没有觉得冷;倒是到了上京;常常觉得寒冷彻骨。沁娘;心暖便身热;心凉便身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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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7章 又死了一个()
虽然此时裹着厚厚的皮裘,前呼后拥,但秦柔娘仍是缩了缩肩膀,似乎不胜寒冷。
“娘娘,还是坐凤辇去吧!这风着实有些刺骨!”沁娘道。
“不,我要走着走!”秦柔娘摇摇头,“胜利是需要慢慢品味的!”
雪在脚下被踩碎,秦柔娘推开了众人,独自一人行在最前头,沁娘落后一步,紧紧追随,在她们的身后,一大群太监宫女抬着凤辇,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一路向着乾清殿而去。
在秦柔娘之前,曹仪与王景略已经到了乾清殿之外。
“曹公!”看着乾清殿格外高大辉煌的大门,王景略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们会遗臭万年的。”
曹仪仰首看天,半晌,转过头来,看着王景略有些惶恐的脸,“王兄,开弓没有回头箭,看看你的手,上面已经染满了李氏皇族的鲜血,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小皇子也是李氏皇族,现在他还小,等他将来长大了,岂会不心中怀恨?”王景略有些颓丧。
“小皇子长大成年,还有十七年!”曹仪笑了笑,“十七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不是吗?王兄你太多虑了!”
“曹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抵御外敌,王兄,想必你也听到了潞州传来的消息吧?听说赵普黄宣武给云昭弄到北地去开荒种田了,潞州知州杨宏发,所有家产全被没收,要不是他有一个在北地当官的侄儿,只怕连当个寓公亦是妄想,也要跟着赵黄二人一齐去种地,云昭对于豪门世家一恨至斯,你不想临到老了还要去开荒种地,扛锄头拉犁头吧?”
王景略苦笑,“我是无所谓,不过我可不想我的儿孙们去做这件事。”
曹仪微微一笑,“这不得了,既然我们决定要与秦柔娘握手言和,那么现阶段,就真得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