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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却一呆就是数百年!”看着荒芜的沙丘;雅尔丹的眼中却一下子模糊了起来;前人的苦难历历在目;让人难以忘怀。为了挣脱这片大漠;蒙人数百年来前赴后继;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谁也没有想到;最后摆脱这片大漠却是以现在这样的方式。
看着雅尔丹泪水长流;身体簌簌发抖;云昭心中不自禁地升起一股怜惜之意;伸手揽住雅尔丹的肩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蒙人与越人不会在打生打死;以后就是一家人;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虽然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死了那么多的人;但总是值得的。后来人会感念前辈的付出与牺牲。”
雅尔丹心情激荡;将头靠在云昭宽阔的胸膛之上;仍是忍不住泪水横流。
战死士兵的骨灰被小心地收到了一个个的皮囊之中;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回到兴灵;也无法将其送给他们的家人;只能存放到兴灵的英烈堂了。
扶着雅尔丹上了战马;云昭亦跃上乌云踏雪;”我们走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应当追上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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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大漠深处的激战()
昨日晚间又下了一场雨;松软的沙地变得更加难行;沉重的马车车轮一不小心便会陷进去;红娘子不得不下令全军停下来休整;等待天气好转之后再走;再说了;敌人也要来了;不将他们收拾掉;走在路上也不安心。
那一天没有全歼的那股马匪终于带来了绝大的后患;他们邀约了十数股附近的马匪;居然凑齐了三四千人;在这些马匪看业;红娘子这一行人虽然难打;但的的确确是一支肥羊;光是行军途中那上百辆大车;便足够让人眼红了;只要能拿下来;说不定今年就不愁了。
在大漠深入活着的人;那一个不是亡命之徒;为了一口吃食都能拔刀子拼个你死我活;遑论现在居然看到了如此多的财物便在自己的眼前;即便是以前的黄金家族的人马;也干了他们;抢了他们;然后分散逃亡;即便勾来了大军;又能奈我何?
从板车马车上卸下货物;然后利用这些车辆布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阵垒;中间留下了数个缺口作为骑兵反冲锋时使用;从鹰嘴岩带来的十数架床弩以及十数台霹雳火被一一安置在要紧的地方;骑兵们牵着战马;坐在圆阵之中;静静地等待着既将到来的马匪。
“红姑娘;这些霹雳火当真是好玩意儿;发射起来;便跟泼雨似的;百米之内;对付骑兵的冲锋那是绝佳的武器啊!”三眼虎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对红娘子道:”那些马匪只怕听都没听说过些玩意儿;今儿个便给他们好看。只可惜少了一些;只有十几台;如果再多一些就好了。”
姚谦正在给红娘子把脉;”丫头;你自小习武;身子强健;胎像倒很稳;但是这些天;你始终心浮气燥;心火太旺;这不但对孩子;对你也是不利的;其实;你现在更应当做的是静养;而不是这样长途奔波;甚至于上战场厮杀;这不像什么别的事情;稍稍有个差错;便可能出意外的。”
红娘子微微一笑;”这不是有姚叔你跟着吧;即便有什么差错;您也能把它纠回来不是吗?”
姚谦恼怒地道:”我又不是神仙。丫头;我跟你说;你绝不能跟人动手;知道吗?”
三眼虎在一边搭腔道:”姚叔放心吧;对付一些马匪;那里用得着红姑娘出手;我和万锦基就能料理了。”
“三眼虎;不要掉以轻心!”红娘子摇头道:”这些大漠悍匪比起大漠边缘的那些马匪来说;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更凶残。我们求的是以最小的代价灭掉他们;如果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于我们而言;可是赔大发了。”
“我知道;这不是老老实实地架起了床弩和霹雳火吗?等将他们射个七零八落的时候;我再率队冲锋。”三眼虎道。
天边隐隐有闷雷之声传来;三人都是老到的马匪;从地面的震颤;便能察觉到敌人来袭的方向;人数多寡。三个不约而同抬头看向前方;一道黑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滚滚向着这边而来。
“妈的;怎么这么多?”三眼虎瞪大了眼睛;”只不过一两天时间;怎么聚集了这么多马匪?”
来的不是先前哨探发觉的三四千人;而是足足超过了五千人。
“奶奶的;这下玩大了!”三眼虎脸上的肌肉抽抽着;红娘子亦从车辕之上站了起来;看了半晌;忽地钻进马车;再出来时;已经套上了盔甲;只是昔日合身的盔甲此时显得太小了;她只是带上了肩甲;头盔;以及一面护心镜。那身锋锐兵工厂为她量身打造的鱼鳞甲现在是无论如何也穿不上了。
姚谦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退到了一边;打仗;他是帮不上忙的。
防线之内;万锦基和其余的人也都紧张起来;从阵地上站起来;牵着自己的战马;紧紧地握着手里武器;盯视着远处滚滚而来的骑兵。
来的这帮马匪分为了两帮人;其中一股约三千余人由十余股马匪凑在一起;只外一部超过两千人的却不是马匪;而是生活在这附近的一支蒙族部落;他们在接到雅尔丹的迁移令后;正率领部落向北地运动;适逢其会;便亦加入了进来;对于他们而言;能抢到东西那有什么客气的;更何况他们人多;打完之后;可以分得更多的战利品。
这个部落的首领叫哈里钵;在这大漠深处;他的这个部落活得很滋润;自然是因为他与马匪们的交情非浅;平时就是一个坐地分赃的主儿。
看到远方他们要打劫的主儿围起的阵地;以及阵地之上飘扬着的鹰旗;哈里钵不由皱起了眉头;”血鹰旗?这不是鹰嘴岩的旗帜么?鹰嘴岩早就分崩离析不复存在了;怎么这里又出现了血鹰旗?”
大漠上的人自然对血鹰旗不陌生;特别是哈里钵这种老人;更是清楚这面旗帜所代表的意思。
“族长;现在征北军的首领云昭;不就是出自鹰嘴岩么?咱们的陛下就要嫁给他了;这打着血鹰旗的说不定跟他们有什么关联;咱们还抢不抢?”
哈里钵沉思片刻;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些兴奋的马匪;笑了笑;”这些马匪们都是近年窜起来的;不知道血鹰旗的厉害;让他们先打打看。不过奇怪的是鹰嘴岩马帮早就不复存在了;说不定是什么人冒充的;鹰嘴岩的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们即便还有活着的人;现在也都在征北军里;抢;怎么不抢;拿下他们;咱们去北地;说不定还能立下一功。”
“族长;那些马匪打来旗号;他们要开始干了;要咱们一起冲锋!”
“回话;让他们先冲。”哈里钵冷笑道:”咱们接应;这里面咱们实力最为雄厚;当然咱们说话算话;他们算老几;居然想命令我!”
“是!”
马匪虽然人更多;但却分了十几帮;不像哈里钵这样两千余人是一个整体;看见哈里钵的回话;马匪们亦是无话可说;大漠之中;拳头最硬的便有最大的话语权。看着前方的大肥羊;众多马匪稍稍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呐喊了一声;冲了上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四百步;床弩开始击发;只不过数量太少;十几台床弩击出;在浪涛一般的马匪群中射出了两条血胡同;但旋即便被淹没。
一百五十步;骑兵们翻身上马;手中长弓拉开;无数破甲箭仰射上天空;飞到最高点;掉头落下;将飞奔而来的马匪一排排射倒;几乎在同时;马匪们手中的强弓亦开始还击;阵地上空;亦被羽箭覆盖。
阵地内骑兵们的动作很整齐;射出一箭之后;立即便反手提起马鞍旁的圆盾;遮住了自身的要害;有运气不好的士兵中箭翻身落马;随即被拖到了后方。
一百步;十数台霹雳火同时开始发威;密如飞蝗的短弩在百步之内;杀伤力惊人;很显然;马匪们知道床弩;也知道如何应付床弩;在四百步外;他们的队形是分散的;床弩射击过后;他们已迅速地汇集到了一齐;床弩填发极慢;这么近的距离;他们不可能再发射第二次。但很显然;他们不了解霹雳火。密集的冲锋集团碰到了霹雳火这种武器;就是将脑袋送上门给人砍。
密庥的哧哧声中;冲锋的马匪有如割韭菜一般被扫倒在地。前面的阵形顿时给射得七零八落。
“出击!”三眼虎和万锦基同时怒吼一声;各率五百骑兵从阵内冲了出去;一个从左至右;一个从右至左;有如猛虎下山一般;横向扫了过去。时机拿捏得极其巧妙;刚好是霹雳火发射完毕的那一霎那。
刚刚被霹雳火射得晕头转向的马匪们还来不及调整自己的队形;如狼似虎的骑兵已经如杠子一般横扫了过来。征北军加钢锻造的马刀锋利之极;连铁甲都能轻易破开;更别提这些只穿着皮甲的马匪了;而他们身上的盔甲即便挨上两刀;也很难对他们造成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