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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外面的焦公公见他一脸苦逼样，不觉有些关切。低声问道：“怎么了？那件事不顺当吗？”
“嗯，官家把我训斥了一顿。”
焦公公笑了笑说：“这个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大人明知还是要去试一下。其实刚才咱家就觉得没必要去尝试，但是既然大人想试试，咱家也不好说。”
“老内相见多识广，帮我出出主意呗。”
焦公公有些不解，低声说道：“连官家都不乐意你的想法，你这不是自找难看吗？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卓然苦笑。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一个辽朝公主等着进门，而且也是公主的身份，这件事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他相信其他人也不会跟公主一较高下。但关键还有一个辽朝公主呀！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而且是辽朝的圣女。
辽朝跟大宋皇帝之间互为兄弟，如果大宋皇帝确定了他的女儿是公主，将来婵娟公主又搁在哪个位置上？君无戏言。一旦确定，想撤就困难了。到时候一定会引起纷争的，莫不如把这件事处理到前头，以免后患。
自己已经很亏待婵娟公主了，不能给她更多的东西，总不能把她本来应该得到的东西也剥夺了吧，还是想想办法为好。再者说，这么处理对自己所有的女人其实都是好的。真像刚才自己所想的没有妻妾之分，大家都论姐妹，和和睦睦的在一起多好。
见卓然苦着脸的样子，焦公公点点头说：“咱家明白了，你肯定是有你的道理。好吧，咱家就帮你想想主意。其实这件事咱家觉得你切不可跟太皇太后说。”
“你要这么说了，太皇太后反倒会坚定让她的明懿公主为正妻，其他均为妾要明确写到赐婚的圣旨中，那反倒不好了，必须要淡化。因为你这么提了，倒是提醒了太皇太后，让她觉得她的闺女嫁到你们卓家，跟其他的女人平起平坐，那成何体统？毕竟是君臣。”
“说重了点，怎么可能让其他的民间女子跟公主姐妹相称呢？见面都是要跪下磕头的。你们家怎么做你们自己可以把握，但是在官场上，在朝廷中则必须要明确这君臣之礼的。”
“因此她会坚决要求在圣旨中明确这一点，你要不尊那就是抗旨了，到时候是要问罪的。但是如果你把它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不去理睬。暗中别的地方想办法，反而能够达到目的。”
卓然听得连连点头，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这焦公公在宫廷里面时间长了，对皇太后他们的想法了解的很透彻。这个曲线救国的主意果然比自己正面强攻效果更好。
赶紧恭声说道：“请老内相指教，如何从旁着手呢？只要圣旨中不说这话，那就达到目的了。若是能做到这一点，必有重谢。”
“重谢不敢当，能帮上大人就好，一句话的事情。——这主意说穿了也很简单。”
卓然说道：“是不是让明懿公主去找她奶奶说？”
焦公公瞪眼道：“这不是找骂去吗？明懿公主首先会一百个不乐意，这是她的身份待遇，凭什么要放弃？凭什么要跟别的人平起平坐姐妹相称？她是正妻，她是公主啊！在你们家是君主。你家的老太爷见到她都是要磕头的。”
“所以从明懿公主的角度，她是绝对不会答应。就算她抹不开面子，心肠软，被你说动了，愿意帮你这么跟太皇太后说。可是太皇太后会觉得她不懂事，她连这种事都答应的话。”
“将来到你们家肯定会吃亏，反而会让太皇太后想着法的增强她的地位和权势。那时候你就是家里想把她跟其他女人一般对待，只怕太皇太后那边都不会答应的。倒不如你自己家关起门来，该怎么弄就怎么弄。”
“只要明懿公主自己高兴，乐意接受。她不说出去，谁会主动把这事捅出去啊！就算捅出去了，一句话，公主乐意，太皇太后也不好太过干涉的。所以切不可让公主去做这种她根本做不到的事，反而会适得其反。”
卓然连连点头，心想，处理人际关系还真是一门重要的学问。要不然怎么会有一个社会活动家这样的称呼呢？
卓然便十分诚恳的拱手说道：“那卑职该如何处置为好呢？”
“很简单，圣旨不是官家或太皇太后自己亲手写的，是由臣子来写。这段时间替官家写这种圣旨的是曾巩曾大人。不知道你跟他之间关系怎么样？他是大文豪，若肯帮忙，妙笔生花便解了你的难题了。”
第1259章 滚地龙（）
卓然一听曾巩二字，不尽一愣。他没见过曾巩，但是唐宋八大家他当然知道，曾巩的文章四平八稳，擅长策论政论。但是能流传于世的诗词和散文之类的却不多，所以在宋朝尽管他的名气丝毫不逊于其他七个人，但后世对他的了解却不多。包括卓然，只知道他是一个大文豪，与苏轼他们齐名。
不过既然是文豪，就可以通过欧阳修、王安石这些人与他打交道，应该会搭上线的。然后再想办法让他帮忙，提笔在文字上做做手脚再容易不过了。只要圣旨下了，官家再想反悔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看卓然高兴的样子，焦公公便知道他说到点子上了，不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卓然跟着焦公公来到了太皇太后寝宫，通报进去，立刻传见。
卓然进去之后，这次因为商议的婚事。太皇太后没有让焦公公他们退出去，一起在商议着。
太皇太后凝视着卓然，说道：“哀家就奇了怪了，咱们也有两三年没见到了。哀家都老的不成样子了，怎么你反倒一点变都没有？依旧跟几年前见到你的那个样子一样，甚至更精神。莫不成你驻颜有术？有什么法子教教哀家。是不是你师父逍遥子留下来的秘诀？”
太皇太后很轻松的打趣着，卓然便知道老太太心情很好。当下拱手道：“老佛爷哪里就变老了？依旧鹤焕发童颜，仙风道骨，越看越像画上的神仙了呢。”
卓然这几句话说得太皇太后心花怒放，对焦公公说：“他就是这个样，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难怪哄了这么多女孩子在家里呢！”
卓然顿时一脑袋黑线，尴尬的笑了笑。
太皇太后又说道：“这些日子你到哪去了？赶紧给哀家说说。哀家知道你受了委屈，被哀家和官家误会了，所以躲起来了。吃了不少苦吧！”
“到没有，躲起来没啥事，逍遥自在。呵呵”
太皇太后道：“行了吗，知道你受苦了，官家才把你从四品一下提升到了三品，你这个岁数能到三品高官，那是极为罕见的，也算是官家对你的补偿了。”
“是，多谢官家和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又道：“明懿公主的孝期已经满了。既然你回来了，趁着这些日子京城没什么大案，你也不忙，那就把这婚事办了吧。”
卓然赶紧拱手说：“微臣听从老佛爷您的安排。说实话，微臣也想早点把公主迎娶过门。”
“既是如此，那哀家就让他们着手尽快办这件事。另外，哀家有件事要刻意的叮嘱你，必须得记在心里。”
卓然心头咯噔一下，立刻就意识到太皇太后准备说什么，肯定是自己最担心的那件事。
果然，就听太皇太后说道：“明懿公主脸皮薄，她受了委屈也不会说，我这个当娘的有些话得替她先说了。她是公主，嫁到你们家可不能受了委屈。”
“哀家知道你的女人不少，你可别把公主跟那些人一般的看待，对她放尊重些。公主与你之间，说白了可是君臣。这纲常伦理还是得点拨你一下的。”
卓然顿时一脑袋黑线。这时不能硬抗，只能先糊弄过去。卓然赶紧道：“微臣谨记老佛爷的叮嘱，绝不敢僭越君臣之礼。不敢让公主受半点委屈。”
卓然强调的只是君臣之礼，却半个字都没提把她跟其他女人姐妹相待，似为平妻这样的安排。太皇太后也不知道卓然心里打的鬼主意，见他这铿锵有力的答复，很是满意。也没意识到他话里已经做了手脚。
便微微点头，说道：“好鼓不用重锤擂，你就是一面好鼓，哀家点到就行了。你既然知道，哀家就不多说了。好了，你去见见明懿吧！这么些年也没见到她，肯定有不少话要跟你说呢！”
卓然赶紧答应了，告辞出来。
跟着焦公公来到了明懿公主的寝宫，寝宫门口的宫女一眼就认出他来了。而且已经早就得到消息他今儿个会进宫，所以飞也似的跑进去通报。
而明懿公主并没有让宫女传见，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