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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道:“打算明日动身。梁兄相送,小弟不敢当呀。”
正说着,外面四九跑来,见了梁山伯,便道:“银心告诉我说,祝二相公来了家信,家中要他回去,相公,你挽留一下子吗?”
梁山伯道:“母亲有病,叫他回家,也是正理。只是我和祝贤弟意气相投,万难割舍,明天你我二人相送一程吧。”
银心跟着话走进来,便道:“梁相公要送一程,这话不错。我家相公有话相赠呢。”
四九道:“银心,你的担子让我挑一肩,我不会说话,这就算是四九哥哥的交情吧!”
祝英台道:“可以的。我还要禀告周先生呢。银心和我同去。我拜过先生,你也拜上一拜,你在这里也吵闹三个整年了。”
银心说是。于是就在祝英台头里走。到了周士章房间里。
周士章道:“贤弟有何事问我吗?”
祝英台站在房门边道:“弟子有话禀告。”
周士章坐着的,于是把对面椅子指了一指道:“请坐,有话慢慢讲吧。”
祝英台未肯坐下,便道:“刚才接到家中来信,老母说是病了,叫弟子赶快回去,所以前来请问老师一声。”
周士章道:“既是老安人病了,当然回去,你是哪天动身呢?”
祝英台道:“打算明日动身,弟子还要拜别师母。”
周士章对他看看,又摸摸自己的胡子,因道:“你也要拜别师母,好,请她出来,与你作别,请你稍等一等。”
祝英台答应是。周士章起身,自往里面去。不多一会,何氏出来。对祝英台道:“刚才周先生说,贤弟要回家去了。”
祝英台道:“是。吵闹师母三年,特意前来辞行。”
何氏道:“师徒一家,何言吵闹二字。”
祝英台手摸摸衣领子,便道:“就是银心,也常来吵闹师母。他常常说师母为人太好。”
何氏听他的话,见银心站在他身后,静垂了两只手,可是脸上有一种想说话的样子。
于是何氏笑了一笑,便道:“无非借点东西,这是一件极小的事呀。”
祝英台想抬步走开,但脸上又透出不愿走的样子。
何氏道:“祝贤弟有什么话要说,只管说出来。”
祝英台又牵了一牵衣服领子,便道:“弟子要走,这段秘密,也不怕泄漏了,师母,我主仆两个”
她心里徘徊了一会,最后终于说出来,因道:“我主仆两个并非男子。只因周先生设馆授徒,是难得的机会,所以女扮男装,前来拜师。”
何氏道:“我早已看出来了。但是你主仆十分谨慎,瞒得甚好,我就不放在心里。请坐,有话慢慢谈吧。”
说着,拖了一拖椅子,自己坐下,接着,向对面指了一指。但是祝英台并不坐下。走近了一步,对何氏道:“那位梁山伯仁兄,虽然亲如兄弟一般,人却十分忠厚,同窗已经三年,他却丝毫不知。”
何氏点头道:“这真是难得。”
祝英台道:“虽然说是难得,始终是瞒着他,我却对他过意不去。”
何氏道:“那你就告诉他吧。”
祝英台道:“这样告诉他,那不是让他很难过吗?所以三年之内,我有意想说,但说了就没法同窗了。因之隐忍至今。现在我要走了,有请师母”
何氏笑道:“那没有难处,我决定告诉他,还有什么话吗?”
祝英台道:“光告诉他,那也不是报答手足情深,所以请师母去告诉他,就说我三年共砚,此身已不容再许旁人,望他早”
何氏道:“好的,我作你们一个冰人吧!你可能给一点凭证呢?”
祝英台伸手衣服内摸索一会,摸出一个玉蝴蝶来,交给何氏。因道:“这是我从小就带的。那个时候,爹妈疼爱我,叫我九妹呢。师母见了他,就叫他以玉蝴蝶为凭吧。”
何氏接过玉蝴蝶看了一看,笑道:“好,我准办到。”
祝英台道:“多亏师母照顾,秘密幸而保全。请周先生出来,弟子要拜辞了。”
何氏就带了笑容,高声叫了两句士章。周先生出来,祝英台对他夫妻两个,各拜几拜。银心也过来拜了几拜。然后高兴的回到自己屋子里。只见梁山伯已把自己东西归到一边。
祝英台道:“梁兄,你我攻读,比亲生兄弟恩情还深,零用的东西,已经难分你我了,所以梁兄收拾,我认为难分出彼此。”
梁山伯将两手一拍,笑道:“可不就是你说的情形吗?这只好就大致说,凡是贤弟喜欢的,就算是贤弟的吧。”
祝英台道:“这是梁兄偏疼小弟,有好些东西,小弟喜欢的,梁兄也就喜欢,只是怎样的分法。”
他说这话时,已经步行到桌子边,见凡是自己所爱的,已归到桌子边篮子里面。祝英台低头一看,见有一对小鸳鸯站在水孟子边。这些东西是钢制的,全体有碗大。便弯身拴起来,放在桌子上。便道:“这样东西,梁兄喜欢他在小弟以上呀。”
梁山伯道:“因贤弟喜欢这东西,愚兄也跟着喜欢这样东西,因愚兄观弟,常常看了发呆,这喜欢的限度,分明是在我以上呀。”
祝英台用手摸摸那鸳鸯的扁嘴,摇摇他的翎毛,两只鸳鸯的形势,差不多挤到一处去。她又用一只手,在两只鸳鸯背上盖着。便道:“不,这鸳鸯的形势,有点像兄的境遇,弟若去后,将这对鸳鸯天天抚摸,也许抚摸得出所以然来。”
第四百三十三章 大豪侠都不敢作()
第四百三十三章大豪侠都不敢作
梁山伯哈哈大笑道:“贤弟要把这些东西留给我,留给我就是了。至于贤弟的譬方,愚兄倒是不解。”
祝英台以为自己是要走之人,想在东西上点破于他,偏偏梁山伯不懂。因道:“你分的东西,也许还有当留下来的,小弟应当检查检查吧?”
梁山伯站在桌子里边,就用手抚摸着桌子边,对篮子望着道:“贤弟就检查检查吧。”
祝英台将篮子一翻,拿出一只陶器笔筒(注:晋朝尚无瓷器。所以陶器最为上品),那笔筒上画的花,是一棵石榴。
祝英台道:“梁兄,这笔筒何以归小弟。”
梁山伯道:“这也无须解释呀,每当提到家庭人口稀少,贤弟总是笑。后来我明白了,贤弟所买笔筒,大有用意。”
祝英台歪着头,对他笑了一笑,问他道:“有什么用意哩?”
梁山伯道:“石榴这项果木,最容易结子。所以贤弟留下这笔筒,预报他年结子之多。贤弟,你是个独生孤儿,正要结子之多,这一猜猜着了吧?”
祝英台道:“猜是猜着了。我问梁兄,你是不是独生孤儿?”
梁山伯道:“正是同贤弟一样。”
祝英台将那笔筒拿在手上,看了一看,见有一个石榴笑破了口,那石榴子暴了出来。笑道:“这石榴子,意思是暴了出来,请问,这要送人,还是要送人家先生呢,还是送人家的大娘呢?”
梁山伯道:“笔筒送人,当然送人家先生。”
祝英台点点头道:“我还记得,笔筒是我所买,算我送给梁兄。预报他年结子之多吧?”
梁山伯道:“这是贤弟盛意。但贤弟何以不要?”
祝英台看看屋子里,并无第三人,心想现在点破于他吧!因道:“弟吗!只要兄有,弟自然有呀!”
梁山伯道:“这是什么意思,愚兄不解。”
祝英台心想,话都说明了,还是不解。这实在没奈何。把手上那笔筒放在两只鸳鸯一起,然后对梁山伯道:“小弟还要检点检点。”
梁山伯道:“就再凭弟检点检点。”
祝英台弯腰随手翻去,翻到一块陶器板,正是压书所用,陶器有六七寸宽,长也如之,版上画了一双五彩大蝴蝶。祝英台看了心里动了一动,连忙捡了起来,向梁山伯看了一看,将陶器版一扬,因道:“这是梁兄捡了给小弟的?”
梁山伯道:“是的呀!你不是很喜欢吗,我看你看书,总离不开它,它总压着书的。”
祝英台道:“是的。我总喜欢这双大蝴蝶,我捡起来,特意送给梁兄。”
梁山伯对他望着,因道:“这个你也送给我?我见贤弟没有哪样东西,比他还可爱的了。我要过来,贤弟如有所失呀。”
祝英台道:“原因正是我所喜欢,所以送给梁兄。自我去后,梁兄看到这一双蝴蝶,有你有我,忽然大悟起来,一定大为感动。”
梁山伯道:“你这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