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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造出这东西吗？”楚毅问。
李琰君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愣着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
“你都不能，试问这世间还有哪个仙门哪位高人能够造出此物？”楚毅又问。
这回李琰君彻底呆住了，后面是无尽的思绪。
“此物或许不是这人世之物，”楚毅道，“若是，就敬一敬苍天，感慨天地间无常的鬼斧神工吧！”
李琰君想起在万俟柳面前自己还未告诉过楚毅妖神说的话，这么说起来，倒让他有些担忧起来。
“出云国宫的妖神还有几句话当时我没有告诉你。”李琰君坦白。
“什么话？”
“妖神感谢你照顾初云，他劝你不要再插手狄魂令的事情。”李琰君说这些有些迟疑，但楚毅毫不在意。
“我为什么不插手，妖神可见过淳于承明？”楚毅道，“琰君，我已经要八百岁了，这世界从没有这样多的异象，我不在意人世变得如何，但害怕这些异象后的因果。”
“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没有入魔道么？”楚毅笑了。
李琰君认真听着，他做他徒弟这么久，还没听他说起过这些故事。
楚毅仰头看着天外，叹息口气：“耀华仙子奏响仙曲，仙曲洗净了世间因果，洗去了已侵入我魂魄的魔根。”
“当时我已经入魔，魔气侵心，徒生不少妖兽，但却在那一瞬被仙曲抹去，万物仿佛静止，世间因果就在我眼前被活生生地扭转，可是却仍未切断仙界仙曲的因果，我已然听过仙曲却还是过不了登仙之门，”楚毅道，“无上的仙法你我或许都还未见过，仙界的因果映射到人间将会造成什么，我不敢想。”
“可是妖神说你会死。”李琰君有些犹豫，但还是将妖神最后说的那些话告诉了他。
哪知楚毅听后反而畅快地笑了：“我岂是怕死之人？异象横生，最终绝焰仙门也绝不可能独存，再说小聆儿、淳于承明都在我门下，我虽然也不是为苍生负责的那种好人，但师徒一场，我不会不管。”
楚毅闭上眼：“若我今后有个万一，同门师兄弟就托付你了。”
第64章 皇城似海—狄魂风云（）
李琰君和他对视着，终于撑不下去撇开头笑了：“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像是托孤一样。”
“就算托孤不还有个云承天吗，一直为你打理着仙门，怎么的也该先是他，哪里轮的到我？”过了会儿，李琰君又说。
“承天是要照顾初云一生的人，”楚毅指节轻叩着桌面，“他们二人命理相连，初云你也打小就见着长大，不会忍心她做寡妇吧。”
李琰君笑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说你是准备让我去死了？”
楚毅大笑：“若是承天，会死；若是你，则不会。”
李琰君仰头大叹一声，感慨道：“当初仙界没让你飞升成功简直明智，你这样的人如果成了仙怕是整个仙界都不得安宁吧，你还算到了什么，一起说了吧？”
“没了，算天算地不算己，我是个凡人，今后的事就看造化了，”楚毅道，突然想起一事，“倒还有件事要交代你。”
“什么？”
“虚空之地。”
话说白小聆和万俟柳一路同行，由于白小聆的极度不适，二人放弃马车，步行在荒山野岭。
其实吧，都会飞行的法术，坐马车何必呢？
依照万俟柳的说法，他是四处游行增长历练就要像平常人一样的出行，但白小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是把自己绑在身边。想起初见他时在绝焰仙门里也是总跟在自己身后，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万俟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饶有兴致地过来，问道：“怎么呢？”
白小聆猛摇头：“没，没什么。”
万俟柳看了眼四周一眼望不尽的群山，伴随着空谷一声鸟鸣。
“荒山野岭的，还要继续走下去？”万俟柳问。
白小聆知道他在问她的意思，想起那辆克制法术的马车就来气，语气有些不悦地跟他说：“走啊。”
“一眼望不到头，要走到什么时候？”万俟柳也不生气，继续问着。
“再看不到头只要一直走总能走出去。”白小聆仍旧不高兴道。
万俟柳无声轻笑：“那要走多久，这一路上可没那么多吃的。”
白小聆沉默了。
“还要继续走吗？”万俟柳问。
“走！”白小聆坚定着。
哪知万俟柳呵呵地笑出声，好一会儿在白小聆身边坐下。
“你知道很久以前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你刚才说的话和她一模一样。”万俟柳笑道。
白小聆感到好奇：“朋友？”
“是啊，朋友，”万俟柳将头靠在树干上，“只要一直走就能走出去，那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是谁呀？”白小聆好奇地问，“是紫云仙门的长老吗？”
万俟柳笑着摇头：“是一个朋友。”
良久的无声。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万俟柳突然问。
白小聆愣了一下，仔细想着：“去看宁楠吧，帝霜和血落合为一国后是什么样子真的想不到呢！”
“好，就去帝霜。”
“是霜落！”
两国合二为一后更名为霜落国。
“这名字不好听。”
“万俟柳这名字我也觉得不好听。”
“好，那你叫我柳吧。”
“没想到万俟先生的脸皮跟二师兄差不多了。”
“哦，那可真是荣幸，不过当真走着去帝霜？”
“是霜落！”
……
一路好不愉快！
白小聆妖修，体力上比不过万俟柳，走了一会儿已经体力不支，双腿发麻发软，行走速度赶不上他，渐渐落在了后面。万俟柳像没事一样径直向前走，头也不回。直到二人拉开了一定距离，白小聆才喊道：“停一下，快停下！”万俟柳这才停下来，回头看他。
“你等等我，我走不了那么快。”白小聆道。
万俟柳哦了一声，停了下来，等白小聆赶上他又迈大步走去。
“等等！”白小聆又叫住他，“我，我们歇会吧。”
“好啊。”万俟柳投来一个灿烂的微笑。
白小聆总算坐了下来，小腿肚已经发麻，心中哀叹，看了眼万俟柳，但见他站在跟前，云淡风轻。
心中怎么会觉得自己被耍了呢？
许久没见动静，万俟柳转身看她，发现她已经靠在路边的石头上睡着了。
“傻姑娘，总是逞强。”
白小聆再次醒来时天色已黑，万俟柳正背着她在路上走着。
“万俟先生！”白小聆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
万俟柳稍微回过脸：“醒了？”
“万俟先生，我……”白小聆一时语塞，腿肚子还微微胀着疼，犹豫着还是说，“放我下来吧。”
“睡会儿吧。”万俟柳道，“一路上你没吃什么，还要跟上我的步子，好好睡一觉。”语气轻柔但却像命令似的不容置疑。脚下的步伐没有减缓，白小聆趴在他宽厚的背上莫名的感到心安。
“你要一直背着我走吗？”白小聆问。
“只要一直走就能走出去”
白小聆觉得很尴尬，但也不打算为此跟他打闹，安静地趴在他背上，任他背着。
“万俟先生，什么时候开始背着我的？”白小聆抬起头凑到他耳边找着话聊。
“从你睡着开始。”
这么说他一直背着她走到现在？
“万俟先生，你累吗？”
“不累。”
这一刻，白小聆真的感觉到男女之间、修为高低的差异是那么的明显，觉得无趣，深吸口气然后安静地趴着，竟又沉沉地睡去。
第65章 皇城似海—风餐露宿（）
你要到哪里去，何时才能回来？
梦中一片雾蒙蒙中传来了一句女声，飘渺却充斥在耳边，仿佛不在让人世。在雾中努力看清，渐渐的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站在那看着前方，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不对，这个男人怎么这些像万俟柳？
白小聆大惊，听见女人说道：“柳，我会在这里等你，为你贺归，接风洗尘。”
“多谢。”空中传来万俟柳的声音。
女人的身形愈来愈清晰，雾越来越薄可依旧看不清女人的脸。白小聆眯着眼仔细看去，似乎见到女人嘴角一笑，女人像自己这边看来，突然起风吹落树上的花朵。无数的花瓣散落迷了白小聆的脸，再睁眼看到的是全是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