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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道人。”妖怪重复着他的话。白小聆看着二师兄脸上的神情，心中笃定，他此刻脸上的笑意一定是发自内心的！
这个自恋狂！
“寻常人以气为生，不可在水里生存下去；水中生灵以水为生，脱离水便难以存活，这是一个道理，”二师兄继续说着，“你本为水中生灵，以水为生，却妄想将凡人留在水底，凡人以气为生，置于水中少则一刻多则二刻必定身亡。”
妖怪握着尸体上那块自己亲手盖上的那块布痛哭流涕。
“我忘了，我竟记不住自己对她做的事，她定在怪我，”妖怪说，“仙门道人听说都是抓妖，你们……是来捉我的吗？”
白小聆没有错过妖怪说完话后嘴角的那一抹无奈地笑意，正想说些只要，马上听到二师兄说：“不，只要你不要再在朔月之夜去找应娘就行了。”
妖怪愣住了，二师兄没有理会，独自说着：“这片水域，他在为你求情呢，有意思。”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二师兄问妖怪。
妖怪摇头：“我本是这水底的一只小妖，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哀乐，是遇到应娘后才懂得了这些，没想到……道长，请杀了我吧！”
一阵子的沉默。
白小聆感到有一些不适，虽然是妖修结丹，但在水里待得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二师兄看出了她的异常，给了她一道移形符，将她送离了水底，然后转身对妖怪说：
“现在就我们俩了，你说吧。”
白小聆在意识尤在的最后时刻听到了这句，心里暗骂：“你俩乘着我走了还要说什么……”可惜还没骂完人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小渔村的那间屋子，一切的摆放依旧，隐约中还能听见几句犬吠。
“回来了啊。”白小聆叹了口气，想到刚才在水底听到的最后那句话心里莫名觉得堵得慌。
就这样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一巴掌弄醒，抬眼一见，是二师兄。
“小聆儿睡着了可有梦见我？”二师兄戏道。
白小聆揉着脸，心中暗火这些家伙怎么都喜欢扇耳光来叫人起床。但对方是负有“在世魔尊”称号的二师兄，加上她也是大气的人，想过之后就没放在心上，起身看着二师兄，问道：“弄完了？”
二师兄点头：“弄完了。”
“那妖怪呢？”白小聆又问。
二师兄正想回答，话到嘴边突然吞回，反问：“你想他会怎样？”
白小聆嘴唇一撅：“我不想猜。”
“继续修炼，那些女子都纷纷送回了岸，放心吧。”二师兄道。
“那委托完成了？”
“完成了。”
二师兄看着窗外，仿佛又看了当时一直飘在水里的白衣女人，盘旋在那妖怪的身边，静静地守护着……
水妖以水为生，人以气为生。妖离开水会死，而人在水中却会淹死。当水妖与人相恋，隔着水面，注定了不能在一起的结局，犹如镜中花水中月。然人妖有别，即便一方死去，在另一方身旁守候，即便是妖怪也无法看见。
却是实现了真正的厮守，倒也算是如愿以偿，不过是以生命为代价。
第19章 出云归来（）
“二师兄，你怎么知道应娘的？”白小聆一路上问个没停。出云的事情，二师兄给了她太多的惊讶，也是首次见到了他的深沉。
“也就你不知道。”二师兄被问得很不耐烦，“你没看到那个女鬼一直在那家伙身边转来转去？”
白小聆木讷地摇头。
二师兄抚额：“那些都是应娘的鬼魂说的，她死后一直飘在那间屋子内，不过那屋子是法术所生，倒是奇怪。”
白小聆感叹一声：“应娘肯定是放不下那只妖怪，要跟他在一起，好感人……”
此时二师兄白了她一眼：“真的是感人吗，那女鬼是想走都走不了！”
“为什么？”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啊，”二师兄叹口气，“那片海似乎可以禁锢住灵魂，应娘的鬼魂一直在海里游荡，但最终发现都离不开那间屋子。”
绝焰仙门内。
白小聆刚回来将带出去的法宝交还给管仓储物资的大师兄，听见耳后一个凌厉的声音。
“你们竟然不等我！”是初云，一起到了出云国后先去皇宫拜见了她的父皇母后，还未动身寻他们两人就收到了他们回程的消息，气的她立马动身，连皇室最高礼节“百日宴”都还没吃完。
所谓百日宴，就如其名整整吃一百天，每天一套不同的菜系直至百日，是出云国独有的招待上宾的宴席。
初云还在独自抱怨，白小聆听到缘由后忍不住嘴角一抽，心道：“你们这些有钱人真会玩……”
大师兄听不下去了，一手按住初云的头：“好了好了。”
声音突然一下停住，初云低声哦了一声，场面让白小聆惊讶。
原来大师兄这么好用！白小聆心想道。见初云停住抱怨，大师兄又将物资清点的单据拿到白小聆跟前：“看看是不是这样，有无遗漏？”
白小聆看了看：“没有了，二师兄就给了我这些。”然后突然想起一事，对大师兄说道：“对了，二师兄还让你给我换把剑，当初你给我的那一把让他扔海里去了。”
“哦，那是入门级的，以你现在的修为，扔了也对，”大师兄反常的认同了二师兄的做法，“你等会儿，我给你另外拿一把，不过纹银五百两。”
白小聆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问了声：“什么？”
“五百两。”
“还要钱？”白小聆惊呼！
碧瑶池外两栋天，水天一色景相连。碧瑶池外碧瑶亭，亭内……白小聆不想看到那个家伙。唐青正站在亭中，背对着白小聆的方向，她正想离开，就听到唐青说：“既然来了，不如出来一见，可好？”
白小聆摇头，心道：“不好不好。”脚上勤快地向外走去。
“出来吧！”唐青一喝，在白小聆面前出现了一排藤蔓，再回头，唐青已在身后。
“是你？”唐青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好像是第二次偷看我了，你这小妖精动了凡心？”
白小聆被他调侃的面色羞红，唐青感到好笑，竟真的笑出了声，二人间一时无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唐青开口道：“绝焰仙门也颇有趣，若不是启云仙门少主身份束缚，我倒很想跟你们在一起。”
似乎察觉到白小聆的敌意，唐青笑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和你们不是敌人。”
话虽如此，但白小聆总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很难说清楚原因，见唐青向前一步，忍不住退了一步。见她退一步，唐青止住了脚步，方到：“好好好，你站在这，我继续看风景。”
“话说你们绝焰的这一方景色很有特色，楚门主可知道？”唐青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给白小聆听。白小聆哪管他说什么，早就跑了，唐青回过头时没见到人影，笑笑。
“绝焰仙门，仙域浩瀚五万里，”唐青独自笑道，“独尊耀华，耀华若转生在世，必然会感到欣慰吧。”说完转身，却看见白小聆站在这儿，不由吃惊。刚要说话，就听见白小聆说。
“能借我五百两吗？”
唐青愣了一会儿，想了想，道：“你，是来找我借钱？”
白小聆点头。
虽然她很不想找这个人要钱，但是大师兄开口五百两就没有还价的余地。而且白小聆很清楚，若是找几位师兄借，那会是比高利贷还要高利贷的利息，比如三师兄会把她做成丹炉，二师兄会想法子奴役她……至于其他人，这么多钱，不提也罢。
唐青轻笑：“我为什么借给你。”
“当先付一下在这里的场地费？”白小聆道。
唐青转身就走。
白小聆急了，拉住他的衣袖：“你要怎么才能借？”
唐青停住了，想了一会儿：“我说要你的内丹，给不给？”
白小聆表情瞬间变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让唐青忍不住皱眉。唐青也无意再与她纠缠，说道：“借你也无妨，不过你得说说要这500两做什么？”
白小聆如实的说了，唐青听后爽快的掏出500两银票：“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还钱的时候让我瞧瞧这把剑。”白小聆也爽快地应着，然后奔向大师兄的地方，跑到一半，突然回头对着唐青说：“谢谢，你是个好人。”然后继续飞奔而去。
唐青愣住了，没有回过神来。良久，不由哈哈大笑，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