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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活佛摩伽和这一边的阿陵几乎同时惊道:“不好!”
活佛眼射精芒,双手送出一股大力,往半空悬浮的萧楚推去。
阿陵则以指为剑,逝水召回式剑芒出体,剑芒心处的吸力也涌往萧楚。
萧楚身体应力而移。刚刚移开半尺,一道金红强芒从他刚才停身下方透土而出,勘勘擦过萧楚面颊。
众人大惊,纷纷抬头,几位掌门元宿差忽间急运玄功。
活佛呼声又起,可这时四方众人一齐施力却反而将萧楚的身体给定在半空中,第二道金红强芒从地下穿出,正击在萧楚后腰上。
一股强绝天下的巨大力量涌来,四周众人骇然收手。
没有砰然大震,那金芒竟从后方渗入萧楚的丹田,然后一阵剧烈的嗡鸣声从那里传出来。
萧楚体内的斗气开始反抗,纯金色的光芒大作,而入体的金红色光芒轻易地就破开了他斗气的束缚,沿着他的身体来回游动,倏忽间冲到了头顶。萧楚身体剧颤,半空中“扑”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阿陵悲呼一声跃身就往萧楚冲去,那金红光芒似是有灵性一般,一缩一伸,就将阿陵弹了出去。阿陵眼中含泪,脚底用力,待要再度冲上时,被飘身过来的若虚师太搂紧在怀里,任她如何呼喊乞求都不放开。
那金红色光芒不断涌入萧楚的头顶,仿佛那里有一个无底洞一般,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
然后,金光倏止。
萧楚从半空中坠下,被活佛施力接住。他面色如纸,周身僵硬,和刚才元神汇聚前一般无二。
阿陵不顾一切地挣开若虚师太的胳膊,冲上去抱住萧楚的身体,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薛丹面色惨白地收回探测的气机,颤音道:“小楚的元神又被打散了!”
众人闻言大骇。
活佛闭目良久,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伸出一只手来轻抚着阿陵的头顶,缓缓道:
“白莲,天机一生坎坷,颇多磨难,但他不会死,否则如何称得上天机二字?”
阿陵闪着泪光抬头,道:“大师,您告诉我,他怎么了?”
活佛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道:“白莲,你可知此地何处吗?”
阿陵道:“这里,这里不是少林寺吗?”
活佛道:“这里仅仅是少林寺吗?”
阿陵忍住抽泣,低头想了想,道:“大师,我懂了。那下面我该怎么做?”
活佛抬头遥望远方,缓缓道:“这次,他的元神倒是没有散失,只是潜隐起来罢了……”他回头对爱克斯曼身边的落拓老道长道:“凌大师,这次就麻烦你和竺印两个,护着他去趟天精火域吧,到那里说不定还有奇缘。”
那道士点头,旁边的西域高僧双手合什,表示领命。
阿陵双手拉住活佛的袖子,流泪道:“大师,我也去。”
活佛轻抚着阿陵的头顶,笑道:“都已经仙胎永驻了,还和个孩子似的。白莲,这次你去不得,你不怕他元神刚驻,又添情火吗?另外这里还有很多的事等你去做。”
阿陵泫然,片刻后开口道:“白莲晓得了。不知以后还能否见到他……”
活佛笑道:“那是自然能了,只要他度过此劫,元神稳固、胎体康复之后,你想怎么见他都可以,呵呵……”
阿陵俏脸微微一红,俯身下去将萧楚细心地抱起来,走到墙角放到她原来躺的床上。然后就坐在床边,凝视着萧楚的面庞,一动也不动了。
看着阿陵凄苦的样子,活佛暗叹了一口气,当先出房去了。众人会意,也纷纷跟着活佛走出禅房。最后的山征杨还要过来劝阿陵,被薛丹拉住,硬扯出门外。
※※※
禅房外。智元大师几步追上活佛,问道:
“大师,请问这少林寺下,果真有什么名堂吗?”
活佛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道:“这都怪老僧我啊。”
智元诧异道:“大师此言何解?”周围众人也纷纷止住脚步。
活佛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地底深处就有那孩子神识回影中所提到的九座神殿之一,战神殿。这也是少林寺千年佛光普照、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那战神的力量最是犀利锋锐,想必是此次我所设的这座玄天九转搜神阵太过庞大,以致引出了神殿里的力量。若是平常天机元神的元神稳固之时,这力量最是补益不过,可偏偏此时他元神刚定,瞬间被战神强大的力量冲压隐匿在识海元核之中,外面看来就如元神未聚一般。”
众人心道原来如此。
智元合什道:“大师千万不要自责,此阵乃老衲一力说动大师设定,责任当在老衲身上。”
活佛双手合什,摇头不语。
旁边那个被称为凌大师的老道士,问训道:“大师,此次去往天精火域,试问吉凶如何?”
活佛展眉笑道:“凌大师身为四大玄武上之一,还需怕什么吉凶祸福吗?凭心去做即是。”
凌大师低眉问训,不再言语。
众人本想再问问那个天精火域是个什么所在,但一看凌大师都乖乖地闭上了嘴,活佛也低垂双眉,缓步前行,众人只得忍住。
这老道士竟是竟是四位玄武上之一、历来传闻最多的盖世高手“三隐鬼狐”凌若虚!
凌大师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人物。传闻中说他已有一百五十多岁,原本是在四川峨嵋出家的一个道士,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还俗,先后接连娶了七八位妻子,政府也奈他不何,因为他太狡猾,太狡猾。从未有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哪里,他的武功也太过可怕,早已到了炼气还虚、返璞归真的地步,百五十岁后,竟使半数白发返黑。
凌大师的武功其实并不是他最擅长的能力,他所拥有的奇杂技艺才算是最绝,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机关巧器、易容潜踪,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凌大师为人虽狡猾多变,却也从未谋人害财,他未杀过任何一个人。他虽好色而不乱,世人说他娶了七八位老婆,那其实是他给世人开的一个大玩笑,他只有一位夫人,那七八个夫人只是被凌大师巧手易容、多番安排后刻意造成的结果。这才是凌大师的真面目,一个好酒、又有些顽皮得过头的老小孩。
此次,连凌大师这平日放言不羁之人都对活佛毕恭毕敬,别人又敢再问什么。
※※※
禅房内。
人声已经去尽,只余几柱佛香悠冉升腾,四壁黄绫不浮不动,静静凝视着榻上一坐一卧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阳光由烈转浅,由直转斜,当最后一丝光芒落入山后,禅房陷入一片幽静的昏暗里。
阿陵就那么坐着,仿佛是水晶雕就的塑像一般,不言不动地凝视着榻上萧楚白得透明的面庞。没有怨囿,没有泪花,没有抽心的痛哭呼喊,没有别离的话语、悉心的叮咛。
有的,只是那片浓得化不开的、汪洋大海般的悲苦爱恋。
她的全心全神都沉到那沸腾的湖底了,震着她的灵,摇着她的魂,扯着她的心,在浓浓的悲痛里揉搓着,捶打着。
没有一句话,却比千言万语更要痛入骨髓。
没有一滴泪,却比涕泪横流更要撼人心扉。
既然爱了,就要随时准备失去爱时的痛苦。这是真的么?
既然把心交出去了,就要随时准备收割心碎时的寒冷。这也是真的么?
窗外的碎柳残红,怯怜怜的在秋风里颤抖着,一瓣,两瓣,落地,风吹,人踩,变泥,化土,成霜……
一个声音在阿陵的心底幽幽响起,她道:“孩子,你苦吗?”
阿陵心在颤抖着。
那个声音又道:“孩子,你说你将失去他了……可我问你,你失去了什么?”
“真爱吗?不是,那不是,会离开你的就不是真爱――真爱是永驻的。”
“快乐吗?不是,那不是,即使留下来也不会快乐――快乐是不灭的。”
阿陵颤抖更甚。
那个声音轻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两条鱼。被别人所看到的是一条鱼,隐在人心里的是另一条鱼。世态万象,人心随变,两条鱼在变来变去,却始终交汇不到一起。”
“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他的命运。成神之路,历经百万千劫,你们所经历的苦涩才刚刚开始。在这个遍布荆棘过程中,要不断地寻觅里外两重自己的融汇,要不断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