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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片雨点般激射而出,分袭院内的无头鬼尸。
长啸震天,剑虹自天而降。
一名无头鬼首当其冲,听到啸声,机警地挫马步,左掌急吐,响起一声轻雷,袍袖动处,挥出罡风狂旋的护身罗网,白袍鼓胀,袍襟猎猎,宛如飞蓬怒张。
“啊呀……”身后的鬼同伴被瓦片击中,发出人的嚎叫。怀中的头颅滚落,摔成数瓣。是大南瓜,描绘了五官红漆,用来唬人的玩意儿。
剑虹如霹雳,行电光石火接触。
一声狂震,血雨纷飞。
“啊……”无头鬼狂嚎,一分两段摔出,鬼衣挂落,露出一颗和尚头,兀自眉眼俱动,嘴巴大张,想叫叫不出声来。
剑虹排云驭电,卷向其他的无头鬼。
无头鬼八方闪避,亮出戒刀返身出招还击了。
“嗷……”惨嚎声惊心动魄。
电光连闪,风吼雷鸣,宅院成了天昏地暗的屠场,斩杀声与怒吼声并发,碎裂的衣袍飞舞,人体在刀与剑的纠缠中分裂。
一刹那,又一刹那。
最后一道剑光静止,瞬间的惨烈恶斗结束了。
躲在厅内和瓦面上的人,被院内发生的可怖杀戮惊得真魂出窍,张口结舌快要吓僵了,浑身因惊怖而猛烈地颤抖。
他们根本看不清景物,只看到刀光剑影飞腾,看到白色的身影被割裂分解,听到剑的嘶鸣与击破护体神功奇异嘶鸣,如此而已。
十余个无头鬼,只有两个站立的人影,死一般的静,血腥刺鼻,有些残尸断肢仍在抽搐。
天鸣抱剑屹立,犹如天神当关。
“鬼蜮伎俩唬不了人,老秃驴,你太不上道拉。”天鸣声如沉雷:“自家缩头不出,却令这些妖魔鬼怪送死。绝因老贼,滚出来!”
“阿弥陀佛!”老秃驴在厅内高叫,声音有些发抖:“丁施主,请掌灯!”
死鬼既然已经死而复生,生而复死,只好掌灯了。
黑夜交锋,凶险万分,误伤的几率是白天的十倍,吃亏的是人多势众的一方。
火把齐举,灯笼高照,老秃驴绝因与丁崇信出现在台阶之上。
黑暗中抢出数十条黑影,一半在屋顶居高临下,虎视眈眈。
院内,数十名和尚与黑衣大汉散布四方,僧俗两家共有七八十人,实力仍然空前雄厚。
“老秃驴,装神弄鬼,是江湖术士和邪魔外道愚弄乡民的勾当,你是佛门高僧大德一派宗师,怎么也干这个?”天鸣气势汹汹地责问,暗中快速调息养力,准备再战。
“小辈,我若是你,绝不会孤身犯险。弃剑,留你一条活命!”丁崇信沉喝,心中却七上八下,左右两难。
“丁老儿,我若是你,便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与少爷为敌,不会有好下场!”天鸣更狂更傲。
“胎毛未腿,口出狂言,可笑可恶!别人怕你太白神龙,老夫却未将你放在眼里!识相的放下剑,磕个头回到你娘身边去,不许再找绝因大师的麻烦……”
大火越烧越旺,烈焰触天,丁庄主急于救火,更不希望双方在此大打出手殃及池鱼。
“呵呵!好一个不许,丁老儿真是越老越狂不知天高地厚!”天鸣一点也不急,恢复功力需要时间:“你我无怨无仇,少爷不想滥杀无辜,识相的快快驱逐老秃驴出庄,否则,你将噬脐莫及!”
“阿弥陀佛!”老秃驴知难善了,假惺惺道:“丁施主,自你封剑之后,你我已有十多年不见了,此次本欲忙里偷闲,与你盘桓几日,叙叙别情,不意惹得鬼上门真是抱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不能累及无辜,请容我告退。”
丁崇信知道老秃驴在做戏,心中暗恨,咬牙不语。
“老秃驴,拿出一派宗师的威风来,出庄与我放手一搏!休要使奸弄鬼,怂恿他人为你卖命!”天鸣冷叱。“丁庄主,怨有头,债有主,你若妄图火中取栗,贵庄将玉石俱焚!”
这话太重,丁崇信脸上挂不住,老羞成怒,沉喝:“取我宝剑!”
管家丁步灵早将宝剑取来了,立刻双手奉上,丁崇信伸掌欲接。
天鸣狂笑:“呵呵呵……丁庄主,不知你可曾想过,一旦接剑,将是何种后果?”
丁崇信伸出的手骤然一颤,僵住了。
武林朋友成名不易,封剑更难,一旦封剑,除非你想重出江湖,否则便不能动剑。
时机尚未成熟,丁崇信还不打算重出江湖,所以,他不能接剑。
天鸣放缓语气说:“老前辈,你该知足了,江湖人刀头舔血,能活到你这把年纪,委实不易。晚辈衷心地为你祝福,也祝贵庄老少康泰长寿。”
“你……你们的人已经在放火了,你还要屠杀无辜?”丁崇信缩回手,绝望地叫。
“在下的手并不慈悲。”天鸣杀气腾腾:“阎王爷也挡不住一心要死的人。假使前辈决计要以全庄人的生死安危,换取一个佛门败类的狗命,在下绝不含糊!”
“天啊!”丁崇信仰天悲叫。
之前,绝因曾言,太白三圣只是三个胎毛未腿的毛孩子,不足为虑。而此时,庄中已经多处起火,全庄乱成一团,显然来了不少人,一旦动手,真的要玉石俱焚了。绝望与恐惧无情地摧毁了他的自信与胆气,幻觉中,全村在烈火中化为灰烬,全村老小被架上插天冰峰,冰峰在熊熊烈火中摇摇欲坠。
“丁施主,不必惊慌,贫僧愿为你排忧解难!”
九条身影逾墙而入,伏龙尊者率八大金刚赶到了。
“秃驴,这里是枉死城,你来的正好!”屋面上突然出现安了十多条人影,十八残凤适时赶到了。
“下去!”一声清叱,电虹飞掠,屋顶的人被迫落院内。
“弟弟,放心大胆地杀,姐姐为你掠阵!”翠凤扬剑高叫。
“不知死活的妖孽,休要得意的太早!”伏龙尊者率八大金刚走到台阶前:“丁施主,不必惊慌,咱们的奥援顷刻即至。”
丁崇信低眉垂眼,默然无语。
“秃驴,你的奥援永远到不了啦!太白神龙,咱们来啦!”
人影再现,四面屋顶,出现了无数黑影,个个黑巾蒙面,一手执刀,一手握着一张诸葛连弩。毋须问,天鸣一听便知是龙凤令弟兄。
丁崇信面如死灰,陷入无边的绝望之中。他知道龙凤令是个什么样的组合,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庄中的一流高手屈指可数,大多都是二三流的角色,吓唬宵小毛贼,都是英雄好汉,遇上诸如伏龙尊者与八大金刚这等高手,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独当一面。可是,他已经封剑,如若重出江湖,这十余年韬光养晦的苦心,便要付之东流了。
“大师……”他可怜兮兮地叫,力图挤出一丝笑容来,可惜面皮不听使唤,那模样像哭。
“丁施主,莫要听他妖言惑众。”伏龙尊者安慰道:“半个更次后,澄慧师叔必然赶到,咱们一定要缠住这干妖孽……”
院外突然一阵骚动,接着,闯进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霍然是杜琦。
年余不见,杜老儿老了十岁。
他失去了百万珍宝,上峰将他的家小投入天牢,限令他赔偿。一个小小的御前护卫,能有多少家私?便是将一家老小当肉卖了,也赔不起,难怪要老。
“不好!苦主到了……”天鸣认出了杜琦,做贼心虚,有些发慌。
杜琦手持带血的宝剑,直闯而入,四面一扫,沉喝:“谁是黑煞?”
“小可便是,老前辈有何见教?”天鸣心虚地问。
“你劫了珍宝?”杜琦凶厉的目光转向天鸣。
“前辈亲眼见了?”天鸣狡狯地反诘:“在下的随身之物尽皆在此,可有甚珍宝?”
“千夫所指,铁证如山,交出来!”杜琦剑指天鸣,眼睛里喷出了火苗。
“杜老儿,休在少爷面前大呼小叫!”天鸣也火了。“不错,少爷的确从大漠五凶手中夺了珍宝。你要追讨,应该去找五凶,而不是我!”
杜琦呆了一呆,仰天一声浩叹,垂下剑,低下头,低沉地道:“老夫的家小因此而入狱,上峰说,如若不能在限期内赔偿,便要将他们发配到宁古塔披发为奴。宁古塔,宁古塔,十去九不归!十多条人命呐,小娃娃,请大发慈悲,老夫求你了……”老泪纵横。
“老前辈,小可的确爱莫能助。”天鸣同情地道:“退一步讲,若非小可适逢其会,前辈能从大漠五凶手中讨回珍宝吗?”
“不能。”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