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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云道,“天黑了,已经消失不见了!塞外的格局要变天了!甘家兄妹的死,拜月城估计得内乱好一阵子。楼兰城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孟苏靖不知去向,左子衿死了,虽然孟涵和左溯还活着,可他们到底是年迈了,已经无法再搅动风云了。”
“凡事再乱也总会有个定局,拜月城没了甘家,楼兰城没了左家,自然会有别的家族上位,我们就不需要操心了。”
两人在草原走走停停了五日,终于到了一处有烟火气息的地方。那是一处低洼的盆地,盆地周围种满了桑树,正中央是几间茅舍,烟囱里不时地冒着烟。
看着此情此景,夏昭云突然心情大好。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每天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吃的也是干粮,要是这个时候能喝上一碗热乎乎的汤,那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两人下马后,也不敢贸然进去,只站在院子门口张望了一番。夏昭云则是柔声呼喊道,“打扰了,请问有人在吗?”
这时,屋内传出来一个年迈的声音,说道,“你都看到烟囱里冒烟了,怎还问有没有人这种蠢问题!”
一旁的易溪月噗嗤笑出了声,悄声对夏昭云道,“我也觉得你问的问题有点蠢!”
夏昭云嘟了嘟嘴,生气道,“可一般人都会这么问啊!如若不这么问,我该怎么说?”
易溪月道,“你可以说打扰了,不知能否行个方便在此借宿一晚,诸如此类的。”
夏昭云反驳道,“我问别人‘有人在吗’并非是真的想问有没有人在,其实跟你刚才说的话意思差不多。这就像是别人问你吃饭了吗?并非是真的问你吃饭了没,而是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易溪月仔细品了品夏昭云刚才说的话,好像有点道理,忙道,“那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我不笑你了!”
这时,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站在门口。她大概眼睛有点不大好,看人的时候,双目眯成了一条线。
“你们是谁啊?”
夏昭云拱手道,“我们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想要在此借宿一晚。”
那女子突然指着前面的山坡,说道,“翻过那个山坡就到楼兰城了,你们要不再抓紧赶赶路?”
见对方拒绝,夏昭云无奈看了易溪月一眼。易溪月也无奈笑了笑,只道,“既然如此,那不便打扰了!”说罢,两人意欲离去。这时,旁边侧屋的门突然开了,是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
那小伙子看起来倒是十分好客,忙道,“二位是来借宿的吧,我家正好有一间多余的客房,如若二位不介意,大可将就一晚。”
这个小伙子皮肤白皙,眉慈目善,眼神十分透亮,与那个女子有几分相似。如果没猜错,这两人应该是母子。
夏昭云不敢贸然答应,只望向那位女子。那小伙微笑道,“不碍事,我母亲平时清静惯了,不大习惯和陌生人接触,只是住一晚关系不大!”
夏昭云再看那女子时,她已经进屋了,连门都关上了。
“可是你母亲好像不大欢迎我们?若我们贸然住下来,会不会打扰她老人家?”易溪月问道。
小伙道,“不碍事!我们这里难得有人借宿,我母亲因为太久没见除我之外的人了,有些生疏芥蒂也是情理之中。”
易溪月“哦”了一声,又道,“刚才看你母亲的样子,好像眼睛不是很好。我正好是大夫,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第56章 得知母子二三事()
“你是大夫?”年轻人愣了一下,又道,“我叫齐木,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夏昭云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叫阿絮,这位是我的妻子阿月。”
易溪月明白夏昭云的用意,用化名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在听到夏昭云说他们是夫妇时,易溪月的神情十分淡定。
齐木“哦”了一声,忙道,“原来如此!我刚才还在担心二位住一间是否方便呢!”
夏昭云笑道,“难得齐兄弟如此细心,我们夫妇二人真是感激不尽。”
为了避免齐木问起他们二人的事,易溪月赶紧将话题转回到齐木的母亲身上,问道,“你母亲的眼睛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齐木道,“从我懂事开始,我母亲的眼睛就已经这样了,乃中毒所致,这些年一直都在吃药祛除毒性。”说罢,他瞧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接着道,“想要治好恐怕不能够了!”
须臾间,他的目光突然望向院子里晒的一些草药,有羚羊角、桑叶、秦皮、决明子等等。易溪月瞧了,不禁道,“你平时就用这些草药为你的母亲祛毒?”
齐木点了点头,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易溪月“唉”了一声,又道,“这些草药虽然有明目的作用,但要想治好你母亲的眼睛显然是不够的。而且是药三分毒,如果不掌握好量,治病的药可能会变成毒药,反而加重你母亲的病症。”
齐木无奈道,“家里穷,请不起大夫,我也是从家中一本破旧不堪的医书上学了点辨别草药的法子,勉强认得一些。”
易溪月不解道,“我看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为何不靠自己的双手去挣钱呢?”
这些话似乎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我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我母亲不让。她说宁愿我这一生碌碌无为做个庄稼汉,也不让我去城里做工,说是怕我遇上坏人,被人害了去。”
听完此话,夏昭云也不禁往屋中瞧了一眼,感觉这个中年女子说不出来的奇怪,好像是在刻意躲什么人似的。
易溪月继续问道,“你就这么听你母亲的话,也不反抗?”
齐木摇头道,“我十六岁那年,曾经悄悄溜去了楼兰城做工,回来被我母亲发现了,她足足大半年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被吓坏了,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了。”
夏昭云好奇道,“你们这里平时真的很少有人来往吗?我看这里处在楼兰的城郊,若是像我们一样的人路过,也难免会来借宿吧?”
齐木笑道,“既然已经靠近楼兰了,大家也就紧赶慢赶去城中投宿了,并不会来这里借宿。”
“原来如此!”夏昭云恍然大悟,不知不觉中,两人和齐木说了许久的话,腹中早已饥肠辘辘。
齐木察觉到了两人肚子饿,笑道,“光顾着和二位说话了,窝窝头应该蒸好了,你们稍等,我去给你们拿!”
齐木与他母亲倒是两个极端,一个冷漠如冰,一个热情似火。不过,在吃过这么多亏,上过这么多当之后,易溪月也稍微留了一个心眼。在进食之前,特意用银针试了一下是否有毒。确认无毒之后,才敢食用。夏昭云和易溪月二人在侧屋中吃饭,而齐木和他母亲则在主屋中吃。期间,也不知二人具体在说些什么,但时不时地传来几句争吵。
易溪月放下手中的窝窝头,眼睛望向屋外,说道,“我猜齐木小哥一定是将我是大夫的事告诉了他母亲,想要劝他母亲接受治疗。”
夏昭云道,“我看那个中年女子十分不欢迎我们,脾气也古怪,不会轻易答应。”
易溪月道,“随他们去吧!毕竟我们在别人家借宿,我也不想在这里白吃白住,能有些回报我也安心些。”
大概是真的太饿了,夏昭云足足吃了六个窝窝头。易溪月打趣道,“你这么能吃,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家中可得多备点粮食才行!”
此话一出,易溪月突然意识到不妥,当即脸色一红。夏昭云看着她,微微一笑,眼神柔情似水。这正是他向往的朴实无华,与自己心爱的人携手一生。不求富贵,不求名利,只求和和睦睦无忧无虑。
为了缓解微妙的氛围,易溪月忙岔开话题,说道,“这一次我们是真的要离开塞外了吗?”
夏昭云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有些舍不得吗?”
易溪月嘟着小嘴道,“怎会舍不得,只是心里不安。我们这还没回到楼兰呢,也不知在经历了这次的祭祀大典后,夏家会怎样?十七又会怎样?”
夏昭云感慨道,“十七到底没有亲身经历这次的祭祀大典,若他知道这其中发生的事,不知会作何感想!不过有一点倒是好的,拜月城没了甘无极,楼兰城也没了左子衿,两座城之间的仗应该打不起来了。至少这一段时间,塞外会比较安宁,没有战乱。”
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传入耳中。
“阿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