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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未遂?杀的何人?”
“甘家的人!”
夏昭云顿时将两件事联系到了一块儿,喃喃道,“十七的爹是去替月坻报仇的?”
“没错!只可惜他空有一腔热血,却有勇无谋,无辜丧了性命。所以,这一次,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在缺月节那一天,让甘孟左三家的当家人亲口对着万骨窟的亡灵发誓,还月坻一个清白。”
那夜,三人议论到深夜。夏昭云心中十分感慨,心爱之人无辜惨死,这口气换作谁都咽不下去,就连梦还谭如此淡泊名利之人也因为初恋情人的死而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三天后,在梦还谭的带领之下,夏昭云和易溪月顺利出了城,比想象中简单。看着渐渐远去的拜月城,夏昭云当即道,“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
三人又赶了几日的路程,顺利回到了楼兰城。夏昭云和易溪月直奔夏家,为的是确认夏十七的下落。
夏十七见到二人的时候十分惊讶,激动道,“这些日子,你们究竟去了何处?”
夏昭云疑惑道,“这是我们要问你的问题,怎么你反过来问我们了?”
“什么我们你们的,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在客栈落脚,后来被那掌柜用药迷倒。我醒来之后,发现我竟然在一辆返回楼兰城的马车中,实在太奇怪了。”
第39章 参透陀陀花之谜()
“马车?”夏昭云实在匪夷所思,又道,“是何人驾驶的马车?”
“一个普通的马夫!我问是谁雇他送我回来的,他也一直摇头。无论我怎么逼迫他,他硬是不开口,真是有骨气!”
“那你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何事?”夏昭云接着问道。
夏十七道,“我回来后,夏家、孟家和城主府都十分安静,异常的安静,实在太奇怪了。我后来有暗中打听你们二人的下落,可是我将楼兰城翻了个底朝天竟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你们二人一定是被困在了拜月城。我曾经想去找你们,可却被孟言蹊百般阻挠。”
易溪月疑惑道,“孟言蹊怎么知道你要去拜月城的事?”
夏十七一个劲地摇头,不禁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可最近几次去孟府,都没见到她人。也不知她是真的有事外出了还是故意躲着我。”
易溪月思虑道,“难不成那个雇马车送你回楼兰的人就是孟言蹊?”
夏十七无奈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可是无法证实。”
夏昭云深叹了一口气,觉得甚是疲惫。回来后的第二天,楼兰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屋檐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开始听还觉得烦闷,可一旦听习惯了之后,竟觉得有些悦耳。
易溪月在院落中用铲子刨土,一边挥着铲子一边道,“想要种出陀陀花,中原的土壤不行,一定要塞外的红土壤才可。”
夏昭云帮她撑着伞,好奇道,“为何?”
“与水质、气候都有关。虽然现在种子有了,月魂草也有了,但是否能种出陀陀花,还是未知。”
夏昭云又道,“你种出来之后真打算将陀陀果给崔自在?”
易溪月回过头去,一脸胸有成竹的微笑,继续挥着铲子说道,“比起陀陀花,难道不是月魂草更难得?”
夏昭云大惊,恍然大悟道,“你是在研究月魂草的培植方法?”
易溪月摇头道,“我在拜月府给甘无极治病时,听他讲过不少关于月魂草的事。他说月魂草并非只天然生长在野外,也是可以人为种植的,甘无极还将月魂草的培植方法告诉了我。换言之,月魂草不再变得稀有,那么陀陀花的种植就变得容易了。”
夏昭云又道,“甘无极究竟患了何种病?”
易溪月道,“不治之症,若没有良药,只剩一年的寿命。所以,当我被送到拜月府时,亏得及时亮明我医者的身份,甘无极才放我一马。我答应过甘无极,种出的第一颗陀陀果送给他。”
“如此一来,崔自在那边不管了吗?”
易溪月突然笑了笑,说道,“我们现在讨论这些为时尚早,还是等我种出陀陀花再说吧!”
片刻后,易溪月端着准备的半盆土,将崔自在给她的种子种下,浇过水后又将用月魂草磨成汁的肥料倒入盆中。接下来的七日,易溪月每天都浇水,悉心照料。可半个月过去了,陀陀花的种子,竟一点破土的迹象也没有。
夏昭云疑惑道,“会不会是时间太短了,种子还没来得及发芽?”
易溪月摇头道,“我每天都浇水,这都半个月过去了,怎会没有发芽?”她十分不解,当即用手将土挖开,只见那陀陀花的种子竟然已经干枯,没有了一点水分。
夏昭云喃喃道,“死了?”
易溪月也难以置信,那陀陀花的种子确实是死了,可原因是什么呢?
夏昭云见其眉头紧蹙,忙道,“会不会是肥料不够,又或者水浇多了的缘故?”
“你看那种子已经干枯,不可能是水浇多了的缘故,只可能是水浇少了。没关系,我再试一次!”
于是乎,易溪月又开始试第二次。这一次,她的浇水量明显比半个月前多了许多。可是尽管如此,她却发现,每次浇的水都从瓦盆底下漏掉,不知真正被种子吸收的有多少。七天过去了,易溪月见种子迟迟未破土,只得再次将种子挖出。这一次跟上次一样,同样是干枯而死的结局。
夏昭云不解道,“这也太奇怪了吧!难不成这种子根本无法吸收水分?”
这话倒是提醒了易溪月,她当即将干枯的种子放在手心,又浇了一勺水。意外发现那种子果然不吸收水分,反而枯萎得更加厉害了。那一刻,易溪月恍然大悟,不禁道,“我明白了,想要这种子发芽,浇水是不行的。”
“浇水没用,那还有什么办法让种子发芽呢?”
易溪月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我师父从未提过,看来只能我自己悟了。”
眼下,易溪月手中的陀陀花种子只剩下最后一粒,若还是失败,恐怕她以后都没办法再种出陀陀花了。
见其神情沮丧,夏昭云忙安慰道,“欲速则不达,顺其自然吧!”
易溪月苦笑道,“话虽如此,可终究是不甘心!”
夏昭云顿了顿,又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么说会不会心里好过一些?”
易溪月破涕为笑,说道,“你尽挑书上那些好话说。可在我心里,还是觉得成功比较重要,若我真失败了,把原因归咎于老天爷又有什么意义呢!”说话间,她手中的铲子不慎落地,易溪月弯腰去捡,又不慎割伤了手,鲜血顺着手指一直流往手心的种子。神奇的是,那些血竟然被种子吸收了。
易溪月大惊,夏昭云也觉得匪夷所思。原来想要陀陀花的种子发芽,除了需要月魂草做肥料之外,还要靠鲜血来浇灌才得以破土而出。
易溪月吮吸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激动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她并没有高兴太久,想要陀陀花种子发芽,需得日日以人血喂养。但哪里弄来那么多的人血呢?
局面再一次陷入了僵持,易溪月也变得有些焦虑。因为她终于明白了胡一来为何不将种植陀陀花的方法告诉自己的原因了。不是不说,而是不可说。
第40章 破云之势未破云()
夏昭云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知道易溪月要种出陀陀花面临的难处,不禁试探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易溪月浅浅一笑,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她并不想就此放弃,若能日日以自己的血养着,种出陀陀花是迟早的事。但倘若夏昭云知道了她的心思,只怕不会同意。思虑一番之后,她决定暂时不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夏昭云,而是回应道,“种出陀陀花,任重道远,以后再说吧!”
易溪月并不擅长说谎,她那极其不自然的表情早就被夏昭云看穿了。但夏昭云并没有直接拆穿她,而是配合着她演这么一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戏。
“溪月,再过几个月就是十七年一次的黟山论剑之期,等那件事一结束,我们就成亲,你觉得如何?”
易溪月愣了一下,她不知夏昭云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来,当即道,“你不需要为那晚的事负责,毕竟是我自愿的。”
夏昭云听着此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为何溪月还会说这样的话?难道她不想嫁给我,又或者碍于御风山庄和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