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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擒龙苦笑了一下说:“太君,你现在就先老实呆着吧!等剃完头再说。”
李骥也苦笑了一下,等着老头儿把他的脑袋给刮光。
好容易等到老头儿把自己的一套绝活全都施展完了,沈擒龙和李骥才被老头儿允许离开。
李骥一边走一边摸着自己的脑袋,老是觉得凉嗖嗖的。
其实李骥虽然出身草莽,但是他可不是那种特别粗鲁的人。
李骥用东北话来说,是一个讲究人,他非常讲规矩。
所以李骥从来没有剃过秃瓢。
今天他让这个老头儿给开了光,老是觉得不那么对劲,他老摸着自己的脑袋,生怕鬼子的战斗帽从脑袋上滑下来。
沈擒龙看着李骥那刮得青栩栩的脸,也不住地发笑。
李骥也挺爱干净的,他看着沈擒龙和自己身上的日本军服,皱着眉头说:“人家鬼子说得对,咱们真应该好好洗一洗了。你这是在那儿弄的,怎么把衣服弄这么多灰呀?”
沈擒龙说:“嗨,不是在那个房顶下面躲着的时候弄的吗?我为了不出声,把衣服垫到底下了,这就蹭上人家棚顶上的白灰了。”
李骥咧着嘴看着自己的身上,不停地摇头。
既然鬼子一时不能开城门,别处搜查得也特别厉害,沈擒龙和李骥干脆真的找了一个小旅店住下,连洗漱带吃饭。
到了房间里边,在没有人的时候,沈擒龙才问李骥:“老李,你怎么能从鬼子的日出公馆里边跑出来呢?我还准备半夜进去救你呢!”
李骥的眼珠突然转了一下,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那个也容易。我把手铐捅开了,然后就等机会。到了早晨,一个特务进来送饭。他也不知道我已经把手铐摘下来了,过来把饭送到我身边。我就借机会打昏了他,从里边跑出来了。”
沈擒龙点点头,这个非常在理,如果是他自己,也是会利用这个机会的。
后边的事情他就知道了,早晨的时候,鬼子可能是最松懈的时候,特务进去送饭,外面的人也不会对从里边出来的人特别防备。
等到李骥从里边冲出来了,外面的鬼子特务再反应,可就晚了。
李骥就抓住这个空隙,成功地逃脱了,再往后,就是沈擒龙出马了。
其实李骥这一手也是非常冒险的,如果沈擒龙不是恰好在外面观察,及时出现,他很可能让鬼子用枪打中,又得拖回到日出公馆里边去了。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是没有,可是不是每天都能有。
沈擒龙开始没觉察到李骥话里有话,到了后来,才想起来问道:“怎么,你能捅开鬼子的手铐?你还有这本事?”
李骥笑着说:“你忘了,我在东北,让鬼子抓住过多少回。鬼子的手铐我早就会摆弄。只要用一根硬实一点的细东西,插进钥匙眼里,找好那个地方,用巧劲一捅,手铐就开了。等有机会,我教给你!”
沈擒龙大喜,李骥真是万事通,什么高明的本事都会。
跟他做朋友,真是不知道那世修来的好福。
李骥人很爽快,自己的本事,说教给沈擒龙,就一点不犹豫,两个人彼此救命,已经不知道是谁欠谁更多了,真正是打死不弃的好兄弟。
又等到两个人又折腾够了,天都快要黑了,他们两个又应该行动的时候,沈擒龙才想起来问:“奇怪呀,你让鬼子抓住了,他们就那么把你扔到一边,没再管你?”
李骥也说:“我也觉得奇怪。你说我当街打死了那么多的鬼子,他们把我抓住,不砍了我脑袋,至少也得狠狠揍我一顿。可是他们根本就没管我。就是问情报,也得审我一顿吧!咱们抓住那么多特务,多多少少也得问点什么吧!”
沈擒龙苦思半天,还是没有答案。
李骥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这些问题不是他们的强项,他们对这个还没有经验。
但是沈擒龙进城来的任务是必须进行的,他需要掌握情况才决定下一步的工作,整个部队才在等着他的情报呢!
沈擒龙于是问道:“你也在里边,你知道特派员让人家关到那儿了吗?”
李骥猛地一摇头:“不知道!我一进去,让人家关到里边,一路上我看了,肯定没有看见特派员。他比我先叫鬼子抓住,可是牢房里边根本没有他。我出来的时候,也注意看了,至少我路上经过的那些牢房里边全都没有他。”
这可就麻烦了。
沈擒龙到县城里边来,当然个人目的就是来救李骥,但是,至少也得完成官方的任务,就是来打探关于特派员的情报。
现在不知道特派员在那儿关押着,任务就不能完成,整个部队都要傻眼,没办法解救特派员啊!
沈擒龙一阵失望,忽然又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他问李骥:“哎呀,对了,我就出城去那么一会,你们怎么就让鬼子抓去了呢?我听说特派员把一个人给打死了,是怎么回事?”
李骥一听,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骂道:“别提了,一提这个我就是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因为这个废物特派员,老子还不能让鬼子抓去!”
“到底怎么了,我老是觉得事情不对。问曾科长,他也不说。”
“咳,别提了。你不是出去了吗?我们就在那儿等着你回来。这时候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一个小子,可能是要去吃饭。结果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傻瓜特派员,他就过来看看他,接着就看了我们大家一眼。他就笑了。”
“对,我听说他还和特派员说了一句什么话,结果特派员就把他打死了。他说什么了?”
“对,他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们以为,大日本皇军铁桶一般的天下,你们还能逃出去吗?”
“这是个汉奸哪!可是,就因为这个就把他打死了?不能吧,特派员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再说,他就不知道现在还在鬼子的地盘上,得忍着点,连隐蔽工作的起码常识都没有?”
“不是,那个小子看着特派员又说了一句话,特派员才把他打死了。”
沈擒龙本能地感到问题就这句话上,他马上追问:“那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李骥其实也早就觉得那个小子的话里边有古怪,所以记得清清楚楚的,他马上说:“那个小子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要回去吗?”
沈擒龙想了一阵,还是没有想透这句话里边的玄机。
为什么呢?
特派员怎么不能回去呢?
特务们根本不知道特派员的身份,为什么会说他不能回去呢?
从他们的对话上来看,他们似乎是认识的,他们怎么会认识呢?
难道说他们以前就认识?
不能啊!
那个小子是一个汉奸,而特派员是从延安来的,是经过了长征的大干部,他是南方人,怎么会认识当地的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汉奸呢?
那么,是那个汉奸认错了人?
可是特派员为什么要打死他呢?
汉奸说的这句话把特派员惹火了,于是特派员就打死了他?
特派员是在根据地说一不二的脾气又犯了?
不会啊!
从昨天看见特派员的那个样子上来看,特派员好象已经让鬼子吓出了毛病,没一直哆嗦也差不多,他那来的脾气呢?
沈擒龙又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
沈擒龙不是搞情报工作的,虽然他以前也干过地下工作,但是他们那是在中学生、大学生里边活动,对于上层社会深层次勾心斗角的行为不了解,所以他的思维方式还一时不能理解这些东西。
沈擒龙左思右想还是想不通,于是他只好不再想了,还是把这些难题留给上级首长吧,反正特派员回去之后也要受到审查的。
不管你是什么高级干部,就算是从延安来的也一样,一旦被捕,最后都要过这一关,特派员不是把那么多的省委书记、地委书记、各个部长都给逮捕起来胖揍了吗?
现在也轮到他了。
沈擒龙有点解气地想,我倒要看看,他让锄奸部的人摁到地上揍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模样。
一想到这儿,沈擒龙轻松了许多,脑子也灵活了一点。
于是他又想起来了后面的问题,他马上问道:“可是,特派员把那个汉奸打死以后,你们还有的是时间,怎么也能支持到我带人过来,怎么他倒先让鬼子抓去了呢?”
李骥破口大骂:“我真他妈越想越窝火,不是这个大废物,老子能挨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