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这个人年纪不大,但在技术上绝对是一把好手,他十几岁就进厂了,心眼灵活,一学就会,是少有的技术尖子。而在基本没有技术工人的民主联军的兵工厂,这个人简直就是技术权威,所以这家伙越发的狂妄起来,看人也常常乜斜着眼睛。
侯大节说:“陈有金,你什么时候加入特务组织的?是谁让你炸毁工厂?”
陈有金立刻就跳了起来:“谁是特务?你别血口喷人!”
“你是了解我们的政策的,顽抗对你没有好处。你已经被当场人赃俱获了,你还要抵赖?”
陈有金翻着白眼说:“不错,我是让当兵的抓住了,可是我不是特务。我不就是要带点材料回家研究研究吗?这也犯法?你们整天说加快生产,我不赶紧研究,怎么提高产量?”
沈擒龙有些奇怪,这家伙脑子有毛病吗?这也能蒙过去?
侯大节也觉得奇怪,特务顽抗的多了,用这种革命的理由顽抗的还很少见。于是他问道:“你要搞什么研究,搞研究还要用和定时器?你是研究什么的,研究炸毁工厂需要多快速度吗?”
陈有金梗着脖子说:“那倒不是,我那不是――要研究研究做更好的大炮吗?现在哪个工人不在身上带点,这也算是个事儿?”
沈擒龙一愣,他看看侯大节,侯大节急忙出去,一会他从外面回来,小声对沈擒龙说:“我给工厂打了电话了,他是在带着出门的时候被抓住的,不是进去的时候被抓住的。”
沈擒龙惊讶地说:“带出去,不是带进来?就是说,特务的都是从工厂弄到的?那个特务也是在工厂弄到,然后去炸车间的?”
侯大节点点头,然后过来问陈有金:“陈有金,现在工人都经常研究吗?”
陈有金看到不再说他是特务,又开始还阳,他翘起二郎腿说:“那倒不是,他们想要研究,也没那个本事。”
“噢,只有你有这个本事,你一次研究多少钱的?”
“这个不一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这得看――”说到这儿,他一下子愣住了。
沈擒龙笑眯眯地问:“这得看人家买的人要的多还是少吧?一般人家要多少钱的呢?都是什么人要呢?”
陈有金怎么是两个特工高手的对手,才几句话就露了马脚,把盗窃的事情说出来了。
既然到了这步,他也就无法抵赖,只好把长期盗窃给土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沈擒龙和侯大节气得要命,这时民主联军想要打别人连大炮都做不成,人家土匪倒有足够的武器来杀他们了!
侯大节又详细审问了陈有金盗窃的过程和方法,然后让人把他押了下去。等到他走了,侯大节才气愤地说:“管理得多松懈!幸好那个特务笨蛋,没有直接在仓库引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擒龙说:“那个特务懂得技术啊!他是要给咱们来一个绝户计,要把大炮的机器炸毁。放的仓库距离车间太远,只是形成财物上的损失没有意义,所以他没有在那边动手。看来咱们的战士只能看管外围,对他们工厂内部的事务插不上手,所以才让特务钻了空子。”
侯大节感到阵阵后怕,然后就觉得那个从延安来的老军工真是个让人又可气,又无可奈何的人。也不知道他这算是纯技术思想还是麻痹大意。
要说纯技术吧,也没见他把大炮生产搞上去,要说麻痹大意吧,现在到处响,到处在抓土匪,随时准备撤退,这工厂居然管理成这样。
沈擒龙说:“还是赶快统计一下,到底丢失了多少,现在还是不是有人隐藏了,要是真的有很多人‘研究’,然后又给土匪,咱们剿匪部队才回来,土匪又得卷土重来。”
侯大节连连点头,立刻带着人到兵工厂进行全面调查。这一查才知道,现在工厂里边的工人进行“研究”的还真多,只是研究的项目各不相同。
有人“研究”,有人“研究”机器零件,有人“研究”水泥木料,真是仙过海,各显神通。当然,现在是战乱年月,老百姓没有饭吃,自己想办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侯大节倒没有把工人都抓起来,可是还是得强调一下纪律,而更重要的是,得让那个老军工好好管理工厂了。
――――
正在做工人的思想工作的时候,突然有人跑来说,总工程师自杀了。侯大节大吃一惊,急忙跑去医院。这时沈擒龙正装成技术员跟着工人接受教育,不方便过去,心里暗暗着急。
等到晚上,沈擒龙跑到公安局,看到了侯大节,这才知道,总工程师正在办公,真正的研究大炮的数据,突然就倒下了,根本不是自杀。
沈擒龙说:“有人投毒?那还是有特务啊!”
“是啊,这可比要炸车间高明多了,看来特务潜伏很深,已经在总工程师身边了!”
这一来,沈擒龙也没法走了,又得继续寻找特务。
但是,第二天他到工厂一看,工厂根本没有开工,办公室里边只有很少几个人,车间里边也没有了声音,显然工人都没来。
沈擒龙笑嘻嘻地来到一个上年纪的技术员旁边,拉过椅子坐下,他问这个技术员:“人呢?怎么又放假?”
技术员看了他一眼说:“小沈哪!你可是心真大呀!这都要饿死了,还有心傻乐!”
“怎么了?不是说现在工资都用小米算了,不用钱了,有保证了吗?”
“唉,民主联军要关闭工厂,那么多工人都要抓起来,总工程师都觉得没希望了,自杀了,大伙都赶快找活路去了,有啥保证啊?”
沈擒龙大吃一惊:“是谁说的啊!关工厂?怎么可能!他们打仗不是得要大炮吗?咱们正是金饭碗啊!咱们这些能大炮的,走遍天下都是人人抢的活宝贝,怎么可能没饭吃啊!”
老技术员又长叹了一声:“唉,要不说咱们国家落后呢,不重视技术啊!人家国民党要从美国进口大炮,不用咱们,民主联军又只抓政治,也不顾生产,咱们空有大炮的本事,没人用啊!”
沈擒龙摇头说:“不能,是谁胡说的,那天那个公安局的处长说了,不抓人,还要保证生产。我就不信,人家连土匪都放了,还抓咱们这些穷技术员?”
“唉,我也吃不准哪?要不怎么来看看呢?说是民主联军宽大啊,说话是挺和气的,也把土匪放回家了,可是陈有金让人家抓走啦,总工程师也自杀了,这又怎么算呢?”
沈擒龙也不方便解释,这是他得装普通群众,不是连长做报告了。他只好问道:“你听谁说的,要是也是瞎猜,这不是坑人吗?”
“唉,车间的几个工头都说了,这不是全厂都知道了!”
沈擒龙只好说:“看来我也得到市场上走走,看看能找到什么工作。”
老技术员和他一起出去,也是自己想办法去了。
沈擒龙当然急忙回到公安局,把事情一说,侯大节气得火冒三丈。
沈擒龙说:“特务这手够毒的啊!这是连环计啊,这边要干掉总工程师,那边就顺势把所有的工人都弄走,让工厂破产。咱们的对手都是高手啊,技术性人才。”
侯大节气得要死,只好赶快把陈有金放了,对他盗窃给土匪也不追究,现在需要用他来演戏,让工人们相信公安局不抓人。
另外,工厂的干部,公安局的公安人员,也全都行动起来,挨个寻找工人,做工作,让他们重新上班。但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有一半的技术骨干没有踪影,工厂离停工也差不多远了。
侯大节只好继续做工人的工作,希望找到工人让工人复工,这边侦察特务行踪的进度也无形中停止了。
当然,他也不是废物,这边还是亲自组织对给总工程师下毒的人进行排查。事情很明显,能够给总工程师下毒的人肯定是他身边的人,他家里人,他办公室的人,全都有嫌疑。
侯大节他们反复侦察,先向总工程师打听中毒的情况,又在他家里和办公室寻找毒药,可是,不管怎么检查,就是找不到有人给他下毒的痕迹。
侯大节越来越焦急,事情比他找沈擒龙来之前更加复杂,距离向民主联军交大炮的时间越来越近,眼看全军的大事就要坏在他手里。
沈擒龙却觉得开始兴奋,因为好久没遇到这样够分量的对手,他也想跟对方好好斗一斗。
――――
第二天上班,沈擒龙来到总工程师的办公室,这时总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