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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安军铁骑正在用绝对的优势挤压,骑兵作战近乎变成了骑着马步战,可见女直骑兵的处境有多艰难。
寒风乍起,四方云动,杨再兴,徐宁,董平等人看到完全限制住了女直人的战马,己方的铁甲重骑也发挥不出太大的战斗力,纷纷下马步战。
但反应最快的还是鲁达,麾下的三千骑兵直接弃马,组成了铁甲步兵方阵。
信安军早就训练过各种状况下的协同作战,吕方和郭盛看到鲁达所部战阵已成,立即让开了道路。
女直骑兵以为获得了突破,顺着这道口子想要冲杀出去,迎头就撞上了鲁达的铁甲步兵方阵。
长枪斜着指向女直骑兵,交替刺击,杀伤力比骑兵对战还要高效,貌似突围而出的女直骑兵短时间内伤亡近千,彰显了铁甲步兵在特种战场情况下的犀利程度。
正常情况下步兵遭遇骑兵,只有挨怼受死的份儿,但当骑兵失去了战马的加成,甚至成为了累赘,那下场不是一般的惨烈。
女直骑兵还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和信安军步兵交过手,在女直人的认知里,步兵从来不是骑兵的对手。
他们遭遇过的敌人,无论是渤海人还是奚人或者高丽人,甚至是曾经的主人契丹人,在没有战马的情况下,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现在这个认知被打破了,明明是弱势的步兵,却让他们束手无策,甚至躲不开刺来的长枪。
眼睁睁的看着甲胄被刺破,身体被穿出血洞,甚至死了都无法栽倒,而是被同袍挤着矗立。
女直骑兵面对这种情形,不得不被迫下马步战,否则骑着战马反而会成为信安军长枪的目标,容易被捅刺命中。
这样一来完全乱了套,敌我双方原本都是骑兵,现在却大部分都做着步兵该干的事儿。
信安军步骑向来区别不大,又占了几分上风,女直人的兵力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完颜娄室彻底疯了,先前预感虽然不好,但没想到会连脱离战场都办不到,这样打下去绝对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悍勇如完颜娄室,疯狂起来连自己人都怕,这位可是用刀穿着婴孩尸体尝尝心头血是什么滋味的杀人魔。
“列队,用身体当盾牌,顶出去。”完颜娄室不敢再犹豫,手里这些人马也没有犹豫的本钱。
随着完颜娄室的呼喝,特别是他本人带头冲锋,女直人将疯狂演绎到了极致,将野蛮彰显到了极限。
人性的本能代替了理智,准确的说是兽性替代了理性,不论是女直人还是信安军,彻底杀红了眼睛。
有的人忘记了肢体残缺,有的人嘶吼着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有的脑袋被砍下来,仍然能看到战场旋转的画面
李茂骑在马上,脸上的神情非常严肃,仿佛一尊动也不动的雕塑。
一旁放下望远镜的邹润,强忍着没有大口喘息,太惨了,这次的战斗,比他以前经历的任何一次都惨烈,不但是女直人死的惨,信安军也不轻松。
人命这个时候不是如草芥,而是变成了野兽,信安军和女直人,就像是两个互相撕咬的猛兽。
被狠狠打压的一方固然满身伤口鲜血淋漓,占了上风的也不是稳如泰山,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不付出代价又怎么可能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李茂强忍着没有去摘取得胜钩上的八卦棍,他不知道多久没有拿着八卦棍上阵,说的矫情些,都可以说我要这铁棒有何用了。
李茂告诫自己,匹夫之勇,血溅五步,百人敌也扭转不了一场大战的胜负。
至于万人敌,那不过是演义中理想化的追求,想想号称阵战无敌的本家,在时间长河相隔不远的后唐李存勖,也做不到万人敌啊!
“吹号吧!”
李茂知道这次没有亲自上阵杀敌,今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一展身手了。
但这就是战争,不是一个人的儿戏,终归是要用胜利来说话,至于失败,那就不用说话,直接被埋了。
邹润身子一颤,另一侧的乐和从马上的褡裢里拿出了一把按照李茂描述制作的乐器,和唢呐类似。
其实就是后世的冲锋号,不管外形差多少,发出的乐声总之差不多。
而且冲锋号的节奏就是李茂亲自拟定的,听着乐和吹出记忆中经典的冲锋号的声音,李茂紧绷严肃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嘹亮的冲锋号一响,信安军将士像是被注入了一记强心针。
信安军的号令有旗语,有号角节奏,但冲锋号绝对是级别最高的军令,只要冲锋号响起,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信安军将士也得无条件的冲杀而上。
鲁达单手晃着镔铁棍,另一只手里攥着长枪,在冲锋号的伴奏下大声呼喝道:“直娘贼,谁也别跟我抢,头功必须是老子的。”
长枪和镔铁棍轮番上阵,接连刺死砸死几个女直骑兵,鲁达冲锋在前,将士们一拥而上。
结果却用力过猛,步兵战阵直接穿凿了女直人的中军,再次把女直人分割开来。
不远处的杨再兴和徐宁忍不住大笑,鲁达这一下冲出去,再想兜头杀回来,黄花菜都凉快了。
徐宁脸上带笑,双眼却直勾勾的盯着完颜娄室,再次被分割包围的完颜娄室就是他的目标。
作为最早跟随李茂的那一批将领,他觉得自己的功劳有点小,而完颜娄室的脑袋无疑会让他名副其实,是他站稳信安军高级将领的踏脚石。
第九五五章 阵斩完颜娄室()
金枪将翻身下马,手里的金枪同时轮起来当锤子用,一下将两个女直士兵砸的脑浆迸裂,让他身上的雁翅圈金甲沾了点点血迹。
金枪随后如龙出击,势大力沉的连续挑飞女直士兵,徐宁就像是一条翻身的巨龙,在女直阵前所向披靡,枪尖沾满了红的白的粘稠液体。
几十上百信安军跟随在徐宁身后,随着徐宁的脚步前进,长枪伸缩间,一个个女直士兵倒地,被踩踏在脚下。
乱战之局已成,但信安军将士始终能维持一个基本的步兵战列,反观女直人彻底成了一盘散沙,在混乱中不得不各自为战,战斗力又打了折扣。
徐宁也不管面前是谁,只要是敌人就是他刺杀的目标。
眼前突然空旷起来,抬眼望去,看到了一身明亮甲胄的完颜娄室在近千女直士兵的簇拥下左右冲杀。
“可算是逮到了这条大鱼,我可不能像鲁达那厮错失良机。”徐宁握紧金枪,口中大声呼喊着,“列队,收紧战列,轮刺,一二三四前进。”
徐宁以身作则,不再彰显个人的勇武强悍,而是和信安军将士们配合,力求整齐划一。
“刺。”
徐宁的金枪配合着周围的袍泽,向一个女直士兵刺去,对面的敌人想要摆脱被刺杀的境地,奋力挥舞着利刃想要斩断金枪。
皆被徐宁枪尖一晃格挡开,旁边的信安军士兵配合默契的将这个女直士兵给刺了几个窟窿,身上鲜血喷溅倒地。
徐宁像是没看到这个殒命的敌人,手里的金枪仿佛机械,做着重复的运动。
身旁的信安军将士们也是这样,近百人的小型战阵,硬是顶住了数百女直士兵的冲击,反杀了几十个。
完颜娄室看到这一幕,嘴里呼喊着女直话语,近千女直人变换阵型,仿佛锥子要穿过徐宁的步兵方阵。
徐宁不慌不忙,不管女直人怎么变阵,他始终掌握着前进的节奏。
看到完颜娄室将战马驱赶作为冲阵的依仗,徐宁仍然无动于衷,有骑兵的战马,那叫战马,没有骑兵操控的战马,也就和驴子差不多。
徐宁的金枪猛地顿地,枪尖斜指着半空,其他信安军将士同样做出这个动作,长枪如林死死顶住了数百匹战马的冲击。
战马被开膛破肚,信安军将士也损失了不少,但随后就被递补再次组成步兵方阵,那些被刺杀而死的战马,反而成了女直人的障碍。
徐宁始终未退半步,哪怕手里的金枪险些断折,他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顽固的礁石,任凭女直风浪起,巍然不动。
挡住了女直人这波冲杀,徐宁心里愈发有底,金枪抬起来,大声呼喊着:“变阵,鸳鸯阵,杀了那个女直将领。”
徐宁的金枪遥指完颜娄室。
信安军步兵方阵为之一变,有人依旧手持长枪,但有人弃了长枪抽出了陌刀,还有人手里攥着长度超过马槊的狼铣。
这样突然的变阵,打了女直人一个措手不及,不少女直士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