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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四章 文贪财武怕死()
敲打黄潜善只是开始,等过了年他会陆续找各地府县的知府知县谈话。
听话的继续留着,不听话的就架起来,反正不能让他们这些只会捞钱的贪官,庸碌之辈破坏了伐辽大计。
翌日清晨,李茂点鼓聚兵。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着连队列都站不好的河北两路禁军,他真想捂脸假装没看见,这些兵马拉到前线和契丹人作战,能打胜仗才怪。
不管多么不受待见,河间府整编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第一个就是清点花名册。
凡是有吃空饷的,谁的罪责谁来承担,如果差距不是特别大,李茂也不会穷追猛打。
但差的太多,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借几颗人头来用了。
杜壆拿着花名册,挨个点名,河间府还聚集了二十几个仵作,不是为了勘察现场,而是甄别老弱。
裁撤老弱是必然之举,那些连刀枪都挥舞不动的禁军,连开矿都干不动。
只能另行安置,在北地五州划给田亩集体耕种,起码有个生活来源,不至于成为流民。
这还是好的出路,但有些禁军士卒完全是来混日子的,特别是基层军官,大多和营指挥使有点关系,是指挥使以上喝兵血的帮凶,这些人是李茂重点查处对象。
第一个被揪出来的就是河间府兵马都监的一个都头,按照大宋禁军的编制,其手下最少也得有七八十人。
这位可好,只有十几个部下,还有三个是残疾,余下的只见名册上的名字而找不到人,吃空饷的力度令人瞠目。
被锁拿肩膀的都头押到李茂面前,这厮还在满口喊冤,“大人,我麾下的兵卒都有的,只是天冷难行有的病倒了,有的摔伤了,大人给我几天时间”
这种手段李茂见的多了,当初整顿信安军州禁军的时候,没少遇到,即便能拉来满编的一都,也多半是花钱雇来充数的。
军法一上,大棍一落,这个都头哪里扛得住,本着少受皮肉之苦坦诚了吃空饷的事实。
原本以为就是打几十下军棍,哪曾想李茂一声令下,直接砍掉脑袋挂在木杆上示众,看着血淋淋的首级,顿时让接受点名整编的禁军们骚动起来。
此时还得交代一下元丰改制后的宋军组成,中枢不必细说,那是枢密院,三衙和兵部共同掌管。
而禁军的编制分为四级,分别是厢,军,营,都。
一个厢下辖十个军,每一个军下辖五个营,一个营下面有五个都,每都一百人。
一个完整的厢禁军,设厢都指挥使,下面是军都指挥使,军都虞候,指挥使,副指挥使,都头。
营是比较普遍的作战单位,各种调动,戍边,作战都以营为计数统计兵力。
而李茂的清查禁军员额则是从都一级开始,真正做到了掌握第一手材料,让人无法作假,喝兵血吃空饷的无所遁形。
一天下来,木杆上挂着的首级多达十几个,如此霹雳手段不但震慑住了河北东西两路的禁军,也把同来的禁军将领们吓的不轻,小动作开始频繁起来。
驻扎束城的军都虞候张瀚第一个冒头,手里还拿着束城知县送来的紧急公文。
“李相公,束城西北发现大寇田虎的踪迹,束城的都头和衙役亲眼所见,知县那边催的急,身为禁军有守土之责,末将会立即带领本部人马回束城剿匪。”
李茂被张瀚这个军都虞候给气笑了,这位说谎一下就撞在了枪口上。
若是说别的贼匪还好,偏偏说的是田虎,田虎在哪他可是一清二楚呀!
“公文拿来我看。”李茂见张瀚演戏的天赋不错,索要了束城知县的公文,一看就不是假的,那么束城知县和这位军都虞候可以认定是狼狈为奸,干系很深。
张瀚见李茂把公文放下,自觉暂时离开河间府板上钉钉,大话自然不要钱的往外甩。
“李相公,大寇田虎肆虐,还杀害了梁中书,末将不才,愿追踪锁拿贼匪,为李相公立功,为梁中书报仇。”
李茂面带微笑,“张都虞候麾下有多少人马?大寇田虎又有多少人马,这些张都虞候知晓吗?”
张瀚心里一突,讪笑道:“末将暂代军都指挥使,麾下有两千五百人,大寇田虎据说有兵马数千,想来还是可以一战的。”
张瀚想好了,等离开河间府,直接躲在束城县出来了。
李茂再下调令,那他就装病,反正不想再和李茂打照面,这个李相公心狠手黑,离的越远越好。
“朱武,去清点张都虞候麾下兵马实数,一刻钟之内回报。”
李茂清点河北禁军数目是按照屯驻地由南到北的顺序,束城县在河间府以北,原本要两三天之后才会清点兵员实数。
不过这个张瀚自己跳出来,想用小聪明钻空子,那李茂只能让他知道,这个空子可能把脑袋挤掉。
张瀚脸色大变,急忙说道:“李相公,末将麾下的确有两千五百人,只是路上有些兵卒冻伤病倒,如今却是不满编的。”
李茂没搭理张瀚,不到一刻钟之后,朱武拿着花名册来到李茂近前,“相公,屯驻束城县的禁军在编合该两千五百三十九人,实到一千一百人。”
李茂冷着脸看着张瀚,张瀚自己每年吃多少空饷,心里能没有数?但是外面木杆上的首级让他双腿有点发软。
“李相公,咱们关起门来都是自己人,大宋禁军哪有不吃空饷的,否则那点粮饷如何养活两千五百多禁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李相公若是较真,河北东西两路的军指挥使,都虞候,营指挥使乃至都头,又有几个清白?”
张瀚想把别人也牵扯进来,来一个法不责众,他不信李茂敢把河北禁军的将领都砍了脑袋,那还不得乱套?官家都不会答应呢!
李茂仍旧一言不发眼神冷冷看着张瀚。
张瀚额头沁出汗珠子,一边擦汗一边道:“李相公,末将愿意赎罪,一万贯还是能拿得出来,还望李相公高抬贵手”
第六八五章 军法从事()
李茂突然说道:“你做军都虞候多少年了?”
张瀚愣了一下答道:“十三年。”
李茂提笔在纸张计算了一下,主要是让张瀚看的明白,将张瀚这些年吃空饷的大概数目,白纸黑字的放到张瀚面前。
张瀚看的清楚,却也被这个数目吓了一跳,平时没觉得,十多年时间,自己竟然赚了这么多银钱吗?
七万贯,这还只是大概数字,因为李茂知道除了克扣军饷之外,还有兵甲和马匹都能卖钱。
五个营两千五百人,十多年间朝廷的投入也就十万贯不到,却被张瀚倒腾出七成中饱私囊,这贪腐的程度连李茂都为之咋舌。
李茂没有立即砍张瀚的脑袋,毕竟是一个军都虞候,还暂代军都指挥使的官职,和之前砍的营指挥使和都头不一样。
张瀚也被自己惊呆了,等信安军士卒把他往外拖的时候,还以为头颅现在不保,连哭带喊道:“李相公饶命,这么多银钱,不止进了我一个人的腰包,也要向上打点,末将愿意如数退还,退还十万贯。”
李茂叫住军兵,走近张瀚说道:“你一人之死,死不足惜,但可知因为你,五个营的人马毫无战斗力,上阵只是送死,一个军崩溃最少也会波及相邻的人马,丧命的绝不止两千五百人,很可能是两万五千人,十万贯就买两万五千人的性命,你觉得可能吗?”
张瀚被拖了出去,朱武和吴用等人接连摇头叹气。
杜壆哼了一声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麾下士卒全然成了圈养的牛马,不停的从士卒身上吸血,一刀斩了他算便宜。”
吴用瞥了禁军花名册一眼,“相公,看来河北东西两路的禁军将领,基本都烂透了,杀一个二个可以,全都杀了,官家和朝廷那里也不好交代呀!”
李茂点点头,杀张瀚这样的军都指挥使级别的将领,最多三个,再多的话,童贯在枢密院都顶不住,还会被人找到弹劾的借口。
“还得借田虎的名头一用,张瀚不是说要回束城县剿匪吗?那就让那些家伙全部披挂上阵去剿匪。”
原本李茂还想留着他们伐辽的时候做炮灰,现在看来养到那个时候纯粹是浪费粮食。
发现了张瀚这个大蛀虫,随后的一天里,李茂等人重点清查军都虞候以上的禁军将领。
果然如吴用所猜的那样,每一个都不干净,差别只是贪腐多少而已。
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