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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李相公。”董平折腰见礼,脸上毫无以往的骄傲,深沉内敛的判若两人。
变化太大了,李茂和董平再相逢,有种中二少年瞬间长大的错觉。
看来经历程家小娘一事,让这个过往目空一切的年轻人从内到外发生了蜕变。
再见金大坚和萧让,二人显得有点拘谨。
李茂一个灿烂的微笑立即消除了些许的隔阂,若不是怕惊世骇俗,非得给二人一个用力的拥抱不可。
李茂让陈文昭先行,陈文昭也不计较这些繁文缛节,等来到知府衙门外,发现房檐下挂着一溜红色的灯笼,很多人里出外进的忙碌着。
明天是双喜临门的日子,陈文昭过寿,陈泽娶妻。
按照陈文昭的脾性不可能大肆操办,但李茂早有准备,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幸好当初在清河县留了人手,否则哪会这么热闹。
打发走了其他官员,二堂里李茂重新给陈文昭见礼,介绍鲁达史进等人给老师认识。
陈文昭听得出来这些人都是李茂亲近心腹,说起话来不再避讳,详细询问了李茂在信安军的情况,治民治军的方略和效果等等。
李茂对答如流,再次让陈文昭觉得甚是欣慰。
原本他还想着李茂年少得志行事会有些狷狂,毕竟他也年轻过,知道年轻人的毛病。
此时看来他过于担心了,想的很多叮嘱的话语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李茂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一个年约二八的佳人挑开门帘进来上茶。
走路有些坡脚,手上还有残疾,李茂不用猜就知道这位就是程家小娘。
能让董平的性情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李茂设想过程家小娘的样貌。
但此时看着程家小娘,仍然觉得有些震撼,那张脸蛋简直有祸国殃民的属性,美的不像人。
这还是在身有残疾的情况下,可见美丽到了让老天都嫉妒降下祸端的程度啊!
程家小娘的美无法用言语形容,给人的感觉无一处不美,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李茂心中暗忖董平栽倒在程家小娘的石榴裙下,一点都不冤,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李茂和董平年纪相仿,但李茂现在的地位不是董平可以望其项背,因此称呼李茂为兄长,程家小娘自然就是弟妹。
董平认陈文昭为义父,和李茂的关系就非常亲近了。
李茂给了程家小娘一颗珍珠做见面礼,董平夫妇坚辞不受,陈文昭却做主让夫妇二人收了下来。
一个是继承衣钵的学生,一个是螟蛉义子,推来推去倒显得生份。
晚宴时菜式简单,陈文昭知道自己在场李茂等人拘谨放不开,酒过三巡后便借口酒醉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陈文昭一走,鲁达史进等人明显松了口气,对李茂的老师他们敬畏有加,生怕说的话让陈文昭不喜。
李茂是个活跃气氛的好手,时间不长酒席宴间谈笑风生,同时也把铸造银币的雕刻事宜拜托给金大坚。
金大坚对金石雕刻的兴趣远大于做官,要不是李茂拉着他去赶考,他现在肯定一门心思的扑在金石雕刻事业上。
“凌云,我去信安军就不回来了,那个官做的真是无趣,每天案牍文牒搞的我头昏脑胀,看见公文我现在手都哆嗦。”金大坚满口抱怨道。
萧让哈哈笑道:“那还不简单,让凌云把你调过去就好,凌云经略州府,还差你一个吃闲饭的?”
“你们二位都过去吧!逢原兄还惊诧念叨你们,正好过去和逢原兄作伴。”
李茂先前让金大坚和萧让在京东西路为官,是为梁山泊打好提前量。
现如今梁山内外已经用不到这两位查探消息,倒不如去信安军给他帮助更大。
萧金二人自然欢喜满口答应,升官不升官无所谓,主要是跟着李茂做事舒心,有趣,无拘无束,现在衙门里的日子着实让他们百无聊赖。
“凌云,我也去信安军可好?”董平端起酒杯给李茂敬酒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看似玩笑的话。
李茂当真了,主要是设身处地的想想,董平应该很想离开东平府。
一来是发生了程万里灭门案,这里成了董平夫妻的伤心地,二来老师陈文昭收董平为义子,同在一地为官把持文武大权,犯忌讳。
“兵马都监的位置没有了,信安军州团练使倒是空缺,贤弟意下如何?”
董平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下来,虽然去做团练使等于降职,但是能跳出东平府地界比什么都强。
在东平府,他感觉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心理阴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平复,换个地方等于换个心情。
而且也不是为了他自己,妻子程氏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怕他为难从来没提过罢了。
“多谢凌云兄。”董平一饮而尽,所有感谢的话全在酒里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李茂提议散场,因为明天双喜临门,醉酒误事闹出笑话丢的是陈文昭的脸面。
李茂带着六七分醉意走到书房,轻轻扣门后听到了陈文昭的召唤声。
进去一看,老师正在书写着什么,脸上的神情甚是凝重。
李茂上前给陈文昭研墨,看到书写的内容眉头就是一皱,他离开信安军的时候耳提面命不让曾孝序上书抨击朝廷新法,怕曾孝序成为出头的椽子。
没想到老师陈文昭言辞犀利如刀,将两部新法批驳的一无是处。
可以预见赵佶和蔡京等人会如何震怒,一脚把老师踹到天涯海角养老都算格外开恩呢!
第四一零章曲线救师()
“老师,朝廷这两部新法无非是与民争利,搜刮钱财供官家享乐,供权臣奸佞中饱私囊,老师这份奏章呈上去,等若与官家和满朝诸公为敌,还请老师三思。”
陈文昭放下笔,吹干墨迹抬头看着李茂。
“凌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老师并非名臣清流,也不是御史台的言官,但这些话总得有人说,让乌烟瘴气的朝堂多一个声音,大不了粉身碎骨尔,为师不怕。”
李茂心里直哎哟,老师您不怕,我怕啊!
您都这把年纪了,身子骨还不好,真被贬斥到万里之外做官,这辈子咱们师生还能相见吗?
深知陈文昭为人的李茂知道,一本正经的规劝,没有丝毫效果,甚至会造成师生间的裂痕和隔阂。
李茂沉默片刻,一边给老师倒茶一边说道:“老师,信安军也接到了朝廷推行新法的公文,老师可知凌云是如何做的吗?”
陈文昭脸色微变,“凌云也上书了?这件事凌云不要参与,留待有用之身”
李茂打断了陈文昭的话,给老师科普了一下经济学。
“老师,制钱法就是从百姓身上榨油,说白了就是用一文钱换百姓手里的十文钱,但并非没有应对的办法,我这次来给老师祝寿,观泽哥的婚礼,还有一个目的是请金大坚前往信安军,我正在筹谋用银币取代当十文的新钱”
足足讲了一个时辰,李茂让陈文昭理解了什么叫通货膨胀,劣币驱逐良币等等经济学原理。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所以在大势不可违的情况下,给治下百姓一些实惠更重要,老师如果对新法上书批驳,丢官罢职老师可以不在乎,但老师能眼睁睁的看着东平府的百姓一无所有沦为赤贫之境吗?”
陈文昭沉默了,李茂的新奇想法和思路让他颇感震撼,这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见解。
而且李茂一下子击中了他的软肋,他的座右铭类似于做官一任造福一方,在有能力让治下百姓过的更好的情况下,不去做就是罪过啊!
“可是制钱法一旦推行,按照凌云所说,社稷岂不是面临崩坏之局,官家和政事堂诸公看不到吗?”
李茂苦笑道:“老师,鼠目寸光说的就是某些人的见识啊!他们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没有看到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而且官家和政事堂诸公,哪个能听得进忠言?不瞒老师说,官家同意推行新法,还有一个更深层面的考量,筹备伐辽。”
陈文昭听到伐辽二字,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作为蔡京的学生,被蔡京视为嫡系,虽然近两年感觉和蔡京疏远了,但这等大事蔡京都没有知会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经是好经,可惜被某些和尚念歪了,暗中筹谋伐辽,钱粮必不可少,但我在老师面前放言,搜刮的这些钱财能有十分之一用在伐辽上,都是邀天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