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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之地夺下容易,想要守住纯粹是痴人说梦。
荆南,归州,峡州地域狭小,但却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一旦这条咽喉之路被卡住,官府必然大兵压境。
等到那个时候,面对官府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大军的围剿,淮西众人能活几个?
别说其他官军了,如果让李茂挂帅指挥围剿淮西贼匪,以李茂手下禁军的战斗力,还有那平地生雷的妙法。
淮西众人能落个全尸都是上辈子积德啊!
第三六三章攻防有道()
杜壆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回到自己的营帐,还没有想出怎么给李茂通报段家堡秘道的办法,愈发的焦急,感觉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帘子一晃,杜壆看着走进来的袁朗,“不是让你回南丰吗!怎么还没走?”
袁朗满脸委屈道:“王庆不让走,命我去附近的村镇搜集粮草,直娘贼,摆明了欺负我们兄弟啊!”
杜壆嘴角抽了抽,筹措粮草谁不能做,偏要拦下袁朗。
他焉能不知王庆的盘算,无非是怕袁朗回到南丰与酆泰把持住南丰城。
本想去找王庆理论几句,刚走两步的杜壆停了下来,心中犹豫片刻说道:“袁朗,让你带着人马抢先通过秘道潜入段家堡,你敢不敢?”
袁朗拍着胸脯道:“有何不敢?吃了亏,又受了王庆的鸟气,正要打杀一场。”
杜壆把愧疚之情压下去,他实在没有办法才让袁朗抢先打头阵,希望能弄出点动静给李茂提个醒。
否则换做王庆的人潜入段家堡,段家堡很有可能被攻破。
“打着我的旗号去,不求有功但求保命,懂我的意思吗?”杜壆又补充了一句,“段家堡妖人厉害,见势不妙立即撤回来。”
袁朗听了杜壆的话,不由自主的想起轰隆巨响的画面,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死鸭子嘴硬道:“怎么也得占点便宜,否则岂不是让淮西好汉看笑话,姐夫放心,我不会像贺吉张寿那样给姐夫丢脸。”
“记住了,一定要打我的旗号。”
杜壆耳提面命,希望能因此保全袁朗的性命。
袁朗却认为杜壆想在功劳上压王庆一头,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给杜壆增光添彩。
掌灯时分,淮西兵马彻底动了起来,今晚的月色依旧不错,但李助亲率一万五千人,皆高举火把,像是怕段家堡不知道他们人多一样。
人多的确有优势,李助将段家堡彻底包围了,重点是靠近码头的堡门,北门的淮西兵力最弱,与兵法上围阙一如出一辙。
段家堡城头上,李茂站在垛口后看着举火燎天的淮西贼匪。
“据说淮西贼匪的首领李助星夜兼程赶来段家堡,倒是比王庆多了几分能耐。”
段二面色严肃道:“李相公,贼匪人马接近两万之众,堡内仅有四千人能战,关键时刻还得请李相公作法”
李茂心说我要是会作法,早就做神仙去了,何苦还受这红尘万丈的煎熬。
“少堡主,没听过人定胜天这句话吗?贼匪人多不假,但段家堡的儿郎和信安军麾下却不会怕,也该到了动真刀真枪的时候。”
鲁达和史进拿出了所有的弓弩,段家堡的庄客亦是严阵以待,随着淮西贼匪火把的临近。
空气中多了几分燥热和不安的情绪。
“把床弩架好,听我的号令”
鲁达看着逐渐逼近堡门的贼匪,握紧镔铁棒。
当淮西贼匪距离堡门还有五百步的时候,鲁达一声令下,近三十架床弩同时发射。
八尺长的弩箭发出咻咻的破空声,射进淮西贼匪中最少能洞穿两人的身体。
床弩的发射点燃了战火,神臂弓密集压制射击,将淮西贼匪逼在二百五十步外,难以接近段家堡的城池。
李助看着甫一接战就被压制的淮西兵马,立即命人擂鼓助威,并且下死命令,就算是用人命填,也得推进到段家堡城下。
在门板,木盾的掩护下,淮西贼匪冒着箭雨缓慢但坚韧的逼近段家堡。
虽然是佯攻,但李助把戏做足了,看到淮西兵马已经接近段家堡,之前准备的梯子,冲撞城门的器械立即用上。
李助的想法很朴实,有枣没枣打三竿,万一正面突破了呢!
段家堡的兵力太少,神臂弓和床弩虽然是战阵利器,但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根本来不及收割敌人的性命,敌人就已经攀爬到了城头。
四面喊杀声呼喝不断,信安军和段家堡的庄客居高临下,依仗地利令淮西贼匪站不住脚跟。
但淮西贼匪太多了,有种杀不过来的错觉,刚劈倒了一个,又有两个爬上来,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命如草芥。
“让开,自己人都让开”
段五的喊声在鲁达身后响起,鲁达一棒将一个淮西贼匪的脑袋砸飞了之后,矮身骨碌到一旁。
只见六个段家堡的庄客,手里拿着名为扬叉的工具,合力叉着手腕粗,两丈长的木杆,横着朝城头推去。
已经爬上城头的淮西贼匪一股脑的被扬叉和横木推出去,竟是比厮杀还来的痛快。
鲁达懵了懵,实在是没见过这种打法,但效果看起来非常不错,城头很快被清空了。
“这个法子不错,段家堡有手段啊!”鲁达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段五谦虚道:“鲁指挥谬赞了,乡下人自己琢磨出来的防守之法,取巧而已。”
堡门这边激战正酣,另外三个方向的喊杀声亦是不绝于耳。
李茂和段太公此时站在门楼上,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
李茂两世为人都不是带兵出身,但他善于学习,而且肯钻研,对古今中外的兵法烂熟于心。
淮西贼匪攻城到现在不到一刻钟,他已经发行淮西贼匪看似竭尽全力想拿下段家堡,但总像缺了点什么。
决心,淮西贼匪缺了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段家堡的决心。
都这个时候了,李助和王庆为何不全军冲锋?此中必有缘由。
就在李茂即将捕捉到脑海中闪现的想法时,糜胜和段三娘急匆匆登上门楼。
段三娘脚下不稳险些踉跄倒地。
李茂下意识的把段三娘搀扶住,一股芬芳气息扑鼻而来。
段三娘虽然穿着皮甲,仍然感觉胸口有点痛。
糜胜面色焦急道:“老太公,地缸有异响,淮西贼匪怕是要挖地道”
“地道。”
李茂和段太公异口同声道。
李茂刚才想的就是地道,而段太公则一拍大腿,显然口中的地道和李茂所想不是一回事。
段太公急的嘴唇哆嗦,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还是段三娘轻轻拍打老爹的后背才让段太公缓过气来。
段太公脸色如土道:“李相公,段家堡有一条早年间挖掘的地道,一直通向堡外小村的枯井,淮西贼匪难道找到了那条秘道?”
第三六四章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老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无论是守城防御时对扬叉的改造,还是李茂眼前看到的竖成一排的地缸,都显示了劳动人民的伟大和朴素的科学思想,
地缸就像是一个传声筒,与水井配合,可以事先侦察出有没有挖掘地道的行为。
李茂侧耳倾听,一阵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沙沙声传来,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段太公可以百分百保证。
段家堡的秘道已经暴露,有人在地道里,而且绝非段家堡的人,因为这条秘道已经几十年没动用过了。
“老太公,知道具体的走向吗?”李茂见段太公点头,“那就好办了,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糜教习带人去堡墙那边,听到我们这边发出动手的响箭信号,立即把地道挖开,封堵住。”
尽管李茂的话有点矛盾,又是挖开又是封死。
可糜胜就是领会了意图,带着百余人前往段太公指定的地方做好准备。
秘道的出入口位于老太公的卧房内,推开一面屏风,有个简易的土木机关,打开之后呈现出的是供人猫腰通过的秘道。
李茂要来了一个南方人家用来吹旺柴火的竹筒,当做听诊器来用,贴着墙壁侧耳倾听。
那种沙沙声更加明显,已经可以听出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李茂回头给段三娘做了个动手的手势,段三娘去到门口射了一支响箭。
糜胜得到信号,一百多人用尽力气开挖,身后开准备着已经烧开的几口大锅的开水。
砰的一声,糜胜的开山斧狠狠砸下去,地道瞬间塌方了丈许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