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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神仙的居所吗?”刚才一直眼冒金星无限崇拜的静静听讲的小胖子怯怯的问着,刚才那些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自然,自然,唉?对了,这几个孩子……”太上老君看了看身边的胖子,想想还有房间里一对兄妹,这三个怎么安置?
“黄龙儿,云中儿,你二人留守此处,照看孩子吧。”元始天尊想都没想就安排出去了,刘志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摆脱奶妈的身份啊!激动莫名,不过委屈了自己师祖了,这个难道是习惯的逆传染?
“走吧,灵宝师弟应该已经摆好台子等着我们了。”
异人之境
“一溜溜山,两溜溜山,三溜溜山,脚夫哥下了这四川。今个子牵,明个子牵。每日里牵,夜夜的晚夕里梦见。脚踩上这个大路,心想着你~~”一帮神仙在山崖旁小溪边上走,远远的听着山中远远传来的山歌,越发觉得此处之幽静,应和着猿声鸟语,整片大山仿佛都沉浸在音乐中。
刘志强很喜欢听这个,以前大学的兄弟们不乏四川、陕西的弟兄,各个都是好嗓子,据陕北的弟兄说,当地的男女不管模样如何,都是一副好嗓子,风沙漫漫的黄土坡上,男男女女远远的看不清人,却能听见彼此的歌声,响彻云霄,称得上余音绕梁。刘志强曾经非常羡慕的想学两首老区的红歌,可惜陕北那兄弟也不太会唱,原话引用如下:“在电影,电视里常唱的那些,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除了曲调、唱腔还是信天游的调子,内容并不十分符合陕北的风情,民歌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情歌居绝对多数的,走在黄土坡上,听见远远传来嘹亮的陕北婆娘的情歌,心里立即痒痒的,别提是个什么滋味。”
刘志强很认可这种说法,因为东北老林的砍山号子也基本是这个路数,可惜砍山号子过于粗犷,野性有余温婉不足,无法给人那种心里痒痒的感觉,如今听见川中的情歌,也算了了刘志强一桩心愿。
“世风日下,沉溺男女情欲之中,自甘堕落。”元始天尊对满山的歌声不以为然,很没有艺术欣赏素质。
“男欢女爱,世之长情,顺其自然吧。”太上老君倒是听得津津有味,“闲空是吧?看你跃跃欲试的样子,去试试压过能不能他们。”
“哎。”刘志强答应一声,向旁边跑了一段,从断崖处看见下面的一片耕地里,许多农夫正在牵牛耕作,刘志强想唱两嗓子压一压对方的风头来着,可惜实在不通四川方言,唱砍山号子又对不上路数,而且号子里大量的露骨词汇,在自己祖师爷面前实在唱不出,索性捡起块小土块,扔了下去。
“哎呀!哪个龟儿子丢老子噻?”唱歌的汉子突然捂着头大骂。
“袍哥,上面!”有眼尖的指着山崖上的刘志强大喊。
“个龟儿子,你娃咋子不惨死在上面!”
刘志强呵呵的笑着,猥琐的退回了队伍。
“有趣,有趣,何不多耍上一耍,也是尽兴?”太上老君低头看看,一扬手,半个山头飘了起来,就准备扔下去。
“老君,老君!使不得!”刘志强赶紧拦着,这一下子砸下去,方圆十里就没了。
“师兄,灵宝师弟要等的急了。”元始天尊也过来劝太上老君赶路。
“也好,也好。”太上老君还真是没立场,点点头,把山头又扔回去了,扔的不准,山头和原来的基座错开了一块,风一吹还晃了晃,刘志强算知道飞来石是怎么一回事了。
继续前进,小溪消失在一片茂密的桃林中,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整片林子芬芳四溢,花草丛中落英缤纷,从近致远,连绵的粉红色,桃之夭夭,其色艳然。刘志强走过去掐下来一朵桃花,用舌尖舔了舔,感觉不如骊山的桃花好。
太上老君欣慰的捋着胡子微笑,“好一片桃林,不逊王母蟠桃园,强似泰山归魂坡,当年在灵台方寸山,猴儿就喜食野桃,如今给他一片林子,看不让他欢喜疯了。”
“师弟,大师兄已到,还不让开山门,扫尘相迎?”元始天尊朗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凝重有力,直传云霄。桃林沿着溪流分开,露出了一座洞府,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站在洞门口,气呼呼的看着一行众位神仙,粉嘟嘟的小脸蛋好像成熟的蜜桃,水灵灵的大眼睛,额头上垂下一叶瓜片式的刘海儿,前胸至腰上连片系着一个大红兜兜。
“师父说了,请债主们进门!”小孩一张嘴就是带着怒气冲冲的火气,瞪了站在最旁边的刘志强一眼,一扭头,拧着白花花的小屁股一路小跑溜进了洞里。
“为什么又是我?”刘志强很委屈,抢你家地盘的可不是我,为什么他要鄙视的看我一眼呢?
“好个赵公明,大老爷与师尊法驾亲至,竟然连应门都只派了个道童出来!”道德真君气愤的攥紧了拳头,额头的青筋顿时跳起老高来,“若非此地已归属大老爷所有,我必赏他一扇子,烧一烧他的气焰!”
“哦?也好,此地还此时非我所有,不妨一试。”太上老君是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也不知道是本事大不怕还是真没心没肺。
“我等要夺他洞府,他自然心里不甘,有师弟在旁坐镇,便更加肆无忌惮了。”元始天尊昂着头,一甩袖子,“道德儿,无非一些繁文冗节,无需耿耿于怀,只管进就是了。”回过头微微一礼,“师兄请。”
太上老君一边赞赏的打量着大片的桃林,毫不客气的走进了山洞,元始天尊紧随其后,再后面是憋着火要四处找茬的道德真君。
“师祖……师祖?师伯!”刘志强看了看,喊了两嗓子,“这个门谁给处理一下啊?”
……
无人理会,刘志强一咬牙一跺脚,爱管不管,老子不管了。
跟在后面向山洞里面走,起初洞口很狭窄,仅容一个人通过,刘志强强烈质疑这是否具有防御功能,又走了几十步,突然山洞变得宽阔明亮起来,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土地,放眼望去是排列整齐的房屋,肥沃的土地,美丽的池沼,以及桃树、桑树、竹林之类。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鸡鸣狗叫之声间或有一二声,方才在路上听见的杂音或许就是这个。一些人们在田野里来来往往,耕种劳作,男女的穿戴和外面的人完全不一样,有的穿着宽袖的长袍,手执竹简,有的却是窄袖的胡服,在田里劳作,还有的竟然穿着兽皮,正在整理弓箭。
最让刘志强惊异的,是这些人,近一半不似人类。
财神
“这个……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刘志强很惊讶,如果说在金鳌岛自己见到了前所未见的野生动物博物馆,那么这里简直就是中国古文明的集散地,从渔猎文明、游牧文明、农耕文明,乃至集权文明的特征都有存在,这些都是些什么人?或者说,这些都是不是人?
看那边那个,长着三只眼睛,难道三只眼这么普及吗?还有那边那个绿眉毛的,也不是很正常,还有那边的一家三口,谁能解释一下他们头上长出来的角是装饰品吗?刘志强悄悄的探查了一下这些人的气息,却发现并没有妖气,这些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却生出了异样的相貌,刘志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小子,在看什么?”道德真君走过来站在了刘志强面前三步远,与刘志强保持一定的距离,说明虽然有元始天尊作保,可是他还是不相信刘志强。
“师……师伯。”扮演着闲空的刘志强说不上多别扭,这要是以后再遇上了,难道用一句“二老爷叮嘱的”就能蒙混过关吗?“这些人,这些人仿佛并非妖孽,为什么……”
“还记得你带来的那个小山鬼吗?”道德天尊看了看刘志强,没有正面回答刘志强,而是提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记得,眼睛受伤的那个么,怎么了?”
“知道她的身世吗?”道德天尊继续发问。
“好像是她娘与人通婚而生的……”刘志强不是很确定。
“这里的居民,都是上古遗族的后裔,不过,是混血之后的后裔。”道德天尊转头看着交织的田间田埂路,“除了相貌,他们已经与凡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被轩辕黄帝驱逐的那部分九黎?”刘志强恍然,中原黄帝东进得胜,败者自然北上或者南下,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所居的羽族貌似也是被驱逐的战败者,当年……算了,都是浮云啊浮云……
“然,自东夷入吴越,自吴越入荆楚,自荆楚入巴蜀,龙人一脉步步紧逼,九黎残部或自褪角鳞融入龙人,或举族迁徙远遁边荒,此一支在先秦时遁迹此间,受赵公明庇护才延续至今,不然也怕早被龙人吞并了。”道德真君语气之平淡仿佛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