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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子还是把他给宰了!”
杨有财还想动手,程孝廉一把拦住了他:“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现在他死了,便是缅甸的勇士,无限荣光,若是活着,或者说活得很好,你猜会怎么样?”
杨有财不是个笨人,只是想起了他的亲人一时间血气上涌,听到这里立刻便明白了,恶狠狠地盯着戮黎昕:“老头你听好了,我们锦衣卫把人打得血肉模糊了,还能让他熬过三个月,你放心,到阿瓦城之前你绝对死不了。”
程孝廉没时间跟他纠缠,立刻吩咐人:“去看看战场上还有没有遗失的弟兄,把他们都找回来吧,这次是我想错了,才害得这么多弟兄枉死。”
一个小队的士卒出了城门,这个时候天光已经微亮了,程孝廉和杨有财走到了一旁:“立刻通知缅甸蟒,就说让他传播消息,戮黎昕被人偷袭,手下士卒无心抵抗,最后戮黎昕英勇战死!”
杨有财愣了一下:“咱们干嘛要帮这个老王八蛋?”
“有句古话,叫做爱之深,责之切。若是没有痛挽和遗憾,怎么会产生被欺骗后的愤怒?所以告诉缅甸蟒,这件事他不要出面,让别人出面就好了。而且那些士卒不过是四散而逃,若是被人整合起来,还是咱们的大敌,所以必须把他们的罪行加重,让所有人都不愿意原谅他们!”
杨有财立刻明白了程孝廉的意思:“我这就去办,会安排好的。”
“另外千万保住戮黎昕的性命,不光要保住他的性命,还要让他吃好喝好,最好能还给缅甸王一个白白胖胖的戮黎昕。”
这个时候,一队士卒从城外跑了过来:“将军,孟轲将军说他已经占领了地方大营,让咱们派人过去搬辎重。”
程孝廉大喜过望:“你亲眼见到了确实是孟轲将军?”
“没错,绝对是他!”
程孝廉一拍手:“这是今天最好的消息,立刻召集人马前去搬辎重,另外摆下庆功宴席,咱们今天要吃个昏天黑地。”
缅甸大营之中确实没有粮草了,但是辎重可是不少,甚至大象还有不少,那些人根本没有用到象军,便全都落入了程孝廉的手里,幸亏大象吃素,要不然都得饿死。而那些弄回来的训象师可算是派上了用场,他们本来要驯服野象,那个计划所需时日很长,而且效果不好,如今有了现成的,只需要稍加驯化便能上阵作战。
而程孝廉也入乡随俗,开始组建象军。大象这个东西和马差不多,有灵性的马只认一个主人,所以象兵的训练内容是必须和大象朝夕相处,才能培养出感情来。
这种事情那些缅甸兵习以为常,而汉人生怕晚上睡觉被大象踩死,说什么也不干。最后只有一少部分汉人接受了这个差事。
再说另一面,孟代城被屠城之后,方圆百里没有人烟,所有人都躲进了山里,看起来没有个三五年不见得敢回来,而那些逃兵身上有没有粮食,晚上作战之前虽然吃了顿饱饭,但是到了现在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
而且他们失去了统一的组织,三五一群奔到了洪山城,面对这些散兵游勇,洪山城的城主肯定不会拿出不多的粮食来给他们吃。
这个城主大概是没有听说过汉人的一句话,溃军不如寇,流兵即为贼。
这些人没有饭吃,也没有人安排他们吃饭,只能动手去抢,所有人都是一个心思,十个八个人抢东西吃可能会被斩杀,但是几千个人抢东西吃,总不能都被斩杀了吧?
所以洪山城的百姓又遭了殃,他们的粮食都被上次征缴的干干净净,自己都快吃树皮了,哪儿还有余粮给这些军爷们吃。
但是当兵的虽然打了败仗,对付这些百姓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一旦动起手来可就不是填饱肚子这么简单了,告子说,食色性也。既然粮食都抢了,抢个女人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这百姓可不答应了,抢粮食也就算了,谁让人家是当兵的手里拿着武器,但是若是连自家的婆娘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间?
所以立刻便开始了械斗,刀枪没有,锄头棍子总是有的,整个洪山城就像是一座压制已久的火山,瞬间爆发了:“大王不给咱们活路,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反了!”
洪山城城主的脑袋都大了,一边是叛贼,一边是败军,那边都不听他的,于是立刻派了手下人,加急文书便送到了王都阿瓦城。
当然在这之前,阿瓦城已经进行了一次激烈的朝堂争论了,文武群臣得到了消息,戮黎昕因为手下将士拖累,已经以身殉国了,而手下那些士卒临阵脱逃,成了逃兵,所有人都义愤填膺,要求大王立刻剿灭王都的逃兵给戮黎昕将军报仇雪恨。
但是蟒猛自也很为难,兵他倒是有,但是粮草可要没了,要是剿灭王都的逃兵,孟养城的叛军什么时候剿灭?
所以蟒猛自的意思很简单,暂时不计前嫌,让这些逃兵回到王都,等大事稳定下来,再作打算。
但是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这次口风很一致,必须剿灭这些逃兵。
武将的意思很简单,若是以后手下将士都这样打仗,谁能保证打得赢孟养的叛军?文官的意思也差不多,杀鸡儆猴,告诉后来人,必须努力作战,以保证他们的地位不受威胁。
整个朝廷说来说去都没有定下来决策,因为蟒猛自本来就是很强势的一个人,他绝对不肯低头向手下人妥协,况且在他看来整个缅甸国都是他的,他要做决定为什么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但是这一次旨意却迟迟下发不下去,他拿出君王的威严来,谁知道不怕死的有几百号人,全都站了出来。那些大臣倒是没有为国尽忠的心,不过是觉得再这么下去,叛军攻进阿瓦城,谁都得玩完。
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洪山城的急报又到了。
(本章完)
第179章 流兵即为贼()
臣洪山城城主匡寅急报,孟养之败军涌入洪山城,夺百姓之口粮,辱百姓之妻女,洪山城前夕以征粮数车发于前线,如今百姓口粮全无,妻女不保,被逼造反,敢问大王,洪山城之百姓可算缅甸国之百姓?
匡寅这篇文章模仿汉人的文体,写的极其蹩脚,但是他的主要目的当然不是展现文采,就是要把洪山城百姓造反的黑锅交给败军来背,只要朝廷的人认定了此事,那么就没人再追究那些百姓为什么没了粮食,也就没人追究匡寅多收粮食以充己用的事实。
果然,急报到了朝廷,蟒猛自也被逼的没话说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让这伙逃兵逃到别的地方,到时候百姓全都得让他们逼反了。
所以他立刻同意了手下大臣的意见,发兵剿灭逃兵,并且开始加收赋税,因为仅凭粮仓的余粮,根本不可能支撑到他们打完这一仗接着打下一仗。
而另一边,程孝廉正式打出了自己的旗号,大明咒难军,咒水之恨,血债血偿。
消息也传回了王都,蟒猛自只觉得头都大了,这支大明咒难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到这个时候来,要是在两年之前,蟒猛自亲自上阵平定他们,但是现在,他可不愿意出王都阿瓦城,他是弑兄自立的,难保出去之后城中冒出个兄长的儿子来,到时候他名不正言不顺,前有大明军,后边也断了粮,这仗还怎么打?
程孝廉挂出了大明咒难军的旗号之后,有些担心阿瓦城的阮清廷和手下的缅甸士卒人心浮动。
但是阮清廷唯一的儿子已经被他们害死了,荣华富贵没了传承都成了过往云烟,他根本不在乎程孝廉到底是叛军还是大明军,只要跟蟒猛自有死仇就行。
至于程孝廉手下的缅甸士卒,军心确实有些浮动,但是很快又都平息了下去,现在每个月的军饷按时发送,数目也是以前的三五倍,就算投诚回去了,那些上司不会拿着他们人头去领赏么?就算不去领赏,也保不齐以后清算,就在这里待着也不错。
而且最近的几场胜仗,也让他们觉得王都的精锐不见得是自己的对手,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去王都做精锐?只要程将军在缅甸建了国,他们还不都是精锐?
至于守护国家守护大王那种话,平时喊喊口号就好了,谁要是当真了,那可就真的是脑袋进水了。
君王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国家更是没给他们说过一句话,谁也不会觉得国家没了他们会过得有多差,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守护,要是让程将军当了大王,没准大伙都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