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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特务,一下子睡了四十八个小时。剧痛慢慢变为疼痛,疼痛又慢慢变得轻些了。南造云子睁开眼睛。周围是一片空虚,黑得连这地方的轮廓也看不出。回忆如潮涌来——人们曾把她送到大夫那里,她听见他的声音说:“断了一根肋骨,一只中指骨折。我们用绷带、夹板绑上吧……伤口和挫伤都很严重,不过会好起来的。可是,她的孩子已经流产了。”
“啊:我的孩子,”南造云子悄声说,“妈妈对不起你,是她们杀死了我的好孩子的。”
这个女特务哭了。为她失去的孩子,为她自己,为了军国主义。
南造云子躺在薄薄的草垫上,躺在阴冷的黑暗中,浑身充满了如此深重的仇恨,恨得身子都发抖了。仇恨烧灼着她的心,把一切都烧光了,只剩下一个念头:报仇。这种仇恨并不是直接针对那十几个同狱的女人的,她要对那些使她落到如此地步的、毁了她一生的男人报仇。
时间对云子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地牢的小号里从来不见亮光,白天和黑夜没有一点区别。这个女特务不知道自己已被单独监禁了多久。只见冰凉的饭菜一次次地从门下的狭缝里塞进来。南造云子一点胃口也没有,可她每次都强迫自己吃个精光。
到现在,她才真正明白自由生活是多么美好呀,云子要为此付出努力。她知道,要把自己的计划付诸实施,就必须用出她的全部力量。她处在一个换了任何人都会绝望的困境:她将被监禁二十年,父母亲没来救自己,老情人没有来救自己,特务机关也不例外地没有来救自己的,没有了任何外援。
但在这个女特务的内心深处,却埋藏着罪恶的力量。一定要活着出去的,云子自言自语:“我将毫无掩护地面对我的敌人,只有我一个特务的特有个性才是我的制敌之招……”
她开始计划越狱了。
南造云子知道,她头一件要做的事是恢复体力。小号里太狭窄了,没法进行剧烈的运动,但打拳却是可以的。这是一种训练武士以备战斗的源远流长的武艺,它只需要很小的地方,但却要运用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南造云子站起来,开始练习起势,每一个动作都有自己的名称和意义。她开始练起在中国偷学和太极拳来。
云子练完后,已筋疲力尽。以后她每天上下午都各练一遍,渐渐地果然有了成效,身体开始强壮起来。
到第五十天牢门打开了,突然照进牢房的亮光晃得云子两眼发花。一个警卫站在外头。“起来,你可以上来了。”
警卫伸下手想去拉她一把,令人吃惊的是,这个刚流了产、伤了骨头,又关了小号子的云子竟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不用人搀扶就走出了地下禁闭室。从这里放出去的其他犯人不是垮了,就是充满敌意。而这个犯人并不如此。
如此等等,就可以说明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成分,一种这里从未见过的情态。
云子站在亮光下,让自己的眼睛慢慢适应。多有派头的娘们啊,那个警卫想,给她好好洗一洗,带她上哪儿都成。我敢打赌,她为了得到一个糖块的好处,就什么都愿意干。
警卫大声说:“象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可不该吃这种苦头呀。要是你能跟我交朋友,我可以保证不再出这种事。”
南造云子转过脸看着警卫。这个家伙看到了云子的眼神,立刻决定不再纠缠下去了。
警卫送南造云子上了楼梯,把她交给一名女看守。
女看守耸了一下鼻子,吃惊地道:“老天爷,还有这么臭的女人!快到澡堂洗个澡吧!我们要把这些衣服扔掉。”
冷冷的黄浦江水使这个女特务舒服极了。南造云子洗了头,再用劣质的肥皂从头到脚擦洗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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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重回原号()
第052章 重回原号
此时此刻,刘家语目不转睛地望着西安大地,他多么向往西热火朝天的斗争生活啊!可是,他想到眼的形势、身上的责任,又互觉得自己必须留下来。于是,她猛地扭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领导同志,我要求留下来坚持斗争,行吗?”
特派员一听这话,便睁大了眼睛。
刘家语恳切地说:“领导同志,你不是常说革命者要走向风暴吗?眼下,斗争风暴就要来了,这正是锻炼我的好机会。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在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应该挺身而出,为党和人民贡献力量。”
“这个……”
“另外,大批干部转移之后,敌人会进行猖狂的阶级报复的。在这种情况下,组织老百姓斗争,宣传群众,掩护伤员,传送消息,铲除坏人,这许许多多的工作,多么需要人去做呀!我留下来,不是能多一份力量吗?”
特派员抬起头,静静地瞅着刘家语那因为激动,才从眼睛里放射出的诚挚、坚定光亮。这光亮,是从一位渴求战斗的年轻的老共产党员的心底里进发出来的。
“再说,我来这个东北军一直没有暴露,外人也不知道我是共产党员;人地两熟,便于隐蔽。因此,我请求留在这个西安,和你一道坚持斗争。同志,你说行吗?嗯,你快说话呀!”
诚摯的革命感情,无畏的斗争勇气,存竖茸造头者虑全局而不考虑个人安危的革命精神,深深地感动了特派员。他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紧紧地握住刘胡兰的要堂:“刘同志,这件事得由上级决定,回头我把你的意见反映一下。”
当天下午,上级特委慎重研究了刘家语的请求。特派员说:“这个同志机智勇敢,对党对人民有一颗赤胆忠心,是我们足够信赖的好同志。”
同时,也考虑了到在西安市的同志不多,需要增加力量,因此,批准刘家语同志暂时留在西安。此时,刘家语又改名叫谷牧,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改的了。
前来指导工作的上级领导听了区委的汇报,也表示赞同。他把刘家语找来,亲切地对家语说:“谷牧同志,留下来的同志少,担子重,责任大,今后的斗争尖锐复杂。因此,你要紧紧依靠党,依靠群众,准备经受更大的风险!”
刘刘家语挺直胸脯,坚决地表示:“我一定听党的话,就是有再大的风险,我也要坚持战斗,宁死也不让党的事业妥损失!”
这样领导听完后,满意地笑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随时的祸福。暴风骤雨劈头盖脸而来,西安笼在一片汪洋之中。街上非常泥泞,秋雨下得正猛。刘家语披一件夹袄,踏着泥水,根据上级指示,在挨家挨户检查着房屋情况。看到群众男女少齐上阵,听到他们那一声声充满胜利信心的话,刘家语感到有如一团团火一样的热气着自己扑来。
虽然雨水淋湿了她的全身,冰凉的水殊顺着裤脚流淌。可是,他象没有察觉似的,一边走,一边回想最近发生的情况。
两月前,胶东地下工作者于荣光来到西安,请他到上海对付日本女特务云子。于是乎,家语就把大上海的“单线”传来的情报,悄悄地告诉荣光。
于是,于荣光立即到了上海,协同国民党“军统”作战,在捉到了云子的同时,把以这个女以特务为首的日本在上海的特务机关打掉。这就出现了云子被捉的一幕。
此时,云子一踏进号房,就感到了一阵记忆犹新的恐惧,同狱的犯人们都去干活了,云子躺在自己的铺上,盯着天花板暗暗盘算。事实上,回到原来的牢房,是云子有生以来最困难的决定。
最后,她把手伸到铺底下撬起了一根松动的方木条,把它藏到床垫下。
当十一点钟的午饭铃响起时,大女特务云子第一个跑到走廊上去排队。食堂里,五里压和马小丫在靠入口处的一张桌上。南造云子看一会,也没见到其他人的踪影。
云子挑了一张没有熟人的桌子坐下,把那顿毫无味道且沙子极多的大米干饭,吃得一干二净。下午她一个人呆在号房子里。—到二点多钟,十四个同号子的女犯回来了。
五里压看到南造云子,惊奇地咧开了嘴:“这么说你回到我们这儿来了,漂亮的小美人。你喜欢我们对你的动粗吧?不过,你没有出卖我们,说明你还是蛮懂事的。”
“好哇,你不怕打,那就还当我们练拳的靶子吧。”马小丫笑逐颜开地说。
南造云子装出没听到她们嘲笑的样子。她一心留神着那个美国黑女人——五里压。云子所以回到这间牢房来,为的是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