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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李大嫂和微微起身的慕容冲打一个放心的眼神,马车缓缓的走到城楼下。宋译突然又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声跟一声,让那些在外面听到的人都替他难受。
好容易出了城门,宋译的咳嗽依旧没有停住。慕容冲忍不住拍了拍他道:“已经没事了,你别这么认真。”
“扯,”咳得面皮发胀的宋译喘息着看着他道:“我这是真咳嗽,咳咳,李大嫂,烦劳再给我倒些水。”
李大嫂闻言,忙从包袱里摸出一个瓷杯擦干净,然后倒了杯温水给他,宋译咕咚咕咚喝个底朝天后,这才不无虚弱的躺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醒的?”躺在他旁边的慕容冲忍不住问道:“我想着,你不可能一醒就帮着大家演戏,你醒了多久了?”
许是嗓子眼儿不舒服的缘故,宋译又咳嗽了两声这才很难受喘气道:“其实老早就有知觉了,只是身上重的厉害,睁不开眼罢了咳咳。。。。。。。”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快别说话了!”李大嫂特意找了一个发烫的装水葫芦塞给他,不无担忧的道,“说话进了寒气,又得咳嗽。这天若一味咳嗽下去,得了炎症就不好了。”
“不妨事的,”把发烫的葫芦底搁在胸前,宋译喘了几口气后这才忍者不适对一脸担忧的李大嫂笑道:“昔日一别,我还说不两日再去看看,没想到竟然诸事缠身去不得。后来听武安侯程老将军说已经把你们安置在外城,程老将军办事向来稳妥可靠,我便也丢下不提了。李大嫂这些日子可好?果儿和晨儿呢?”
“劳恩人记挂,”李大嫂帮他们掖了掖被子后笑道:“他们这会儿都在乞还师父那里,安全着呢。咱们一行人赶着马车到杨树洼等他们就好,只是。。。。”说到这里,李大嫂一脸不安的道:“只是,程姑娘无缘无故不见了影儿,我已经把这事儿托人告诉乞还师父了,乞还师父说他知道程姑娘的所在,让我放心就是。我想着恩人一定急于知道程姑娘的消息,我所知道的在,只有这些了。”
“李大嫂不必太客气,叫我宋译就好。”宋译微笑道:“我见过她了,年轻人做事儿瞻前不顾后,竟然累的李大嫂为我们忧心。。。。。。”
“什么程姑娘?”就在这时,慕容冲睁眼奇怪道:“你们说的话,我怎么有些糊涂。”
感于慕容冲为自己所做的付出,宋译想了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慕容冲闻言一个劲儿的咂舌道:“宋译,我一直以为你资本极少,这才卯足了劲儿的帮你。未曾想,你背后的帮手不止一个,如此,倒是我犯傻了。”
宋译索然叹道:“这些都不是我的,所以也没什么可炫耀的。我出了事儿,大家肯豁出一切来帮我,是我宋译运气好,祖坟上冒青烟儿。慕容冲,如果不是你们大家在旁边豁出性命帮我,我这会儿只怕投胎不知多少回了。这恩情,我宋译铭记于心,来日定思回报。”
“那我先等着。”慕容冲笑笑,就在这时,又一阵风从车帘处吹了进来,宋译不当心着了凉,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第二百三十五章 相背而驰()
鲁渊他们已经提前在城外安排了马匹,一出城就追上宋译们所在的马车询问情况。
李大嫂好言好语宽慰了他好一会儿,这才讷讷的住了马任由马车驶远。
一直不敢睡的太沉的宋译留神看两人神色,一个言语中满是担忧挂念,另一个羞怯中又带着几丝挣扎。当下把二人之间的不寻常记在心里,思量着该找个机会撮合他俩。
李大嫂中年丧夫,膝下带着两个正长身体的孩子确实劳心。倘若有了鲁渊这个依靠,后半辈子就轻松许多了。而鲁渊,看起来对李大嫂似乎颇有情,估摸着,娶得意中人,一定会好好待她们的。
李大嫂见他和慕容冲二人都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摸了摸脸道:“你们不睡了吗?伤的那么重,若不养好身子,只怕会误事。别仗着年纪轻就不把这些伤病放在眼里,等年纪大了,老了,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我们这就睡。”宋译不想她太过尴尬,便用被子蒙住头作势打起呼噜,看出其中玄机的慕容冲自然也有样学样蒙头而眠。只是,死里逃生的二人皆有心事,哪里说睡就能睡着。
尤其是在这朝不保夕的逃亡路上,哪里会没心没肺的闭眼把自己的生死交给别人。
慕容冲很没出息的一直挂念着深宫中的文帝,毕竟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那些感情,那些挂怀,岂能说忘就忘。尤其是在想到今岁祥德疫情起,自己无意中感染瘟疫的时候,文帝毫不忌讳凑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事情,忍不住感慨不已。
一时间,很不嫩插翅飞回去。可又想到前天文帝把话说的那样狠绝,‘娈童’二字如同长着狰狞恶魔的脸一般横在自己回头的路上,只怕,再也回不去了。
即使回去,也再不会找到昔日的感觉了。
宋译所愁,却是因为自己最终什么都没改变。
梗着脖子进宫见文帝,就是想让文帝把丧子的火气发到自己身上。如果文帝对自己发狠能减缓丧子之痛,自己也算是代死了的杨文轩尽孝了。只是,稀里糊涂的,慕容冲横在里面,事情陡然变得偏离本意。
文帝到底被气坏了,在他决定杀了慕容冲的那一刻,被气坏的他身上彻底打上了‘孤家寡人’的烙印,此一生,这烙印只怕再难消除。
世事难料,岂是人力说左右就能左右得了的!
感慨的同时,突然又想起大家约好在杨树洼等乞还他们。想到杨树洼是大家发现杨云轩尸骨的所在,一颗心又忍不住揪了起来。
几个月前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死了。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离开太子府去从军,也许,杨云轩就不会轻易出事。至少,自己会立刻快马加鞭追上他,哪怕是和他大打一架,也不会纵容他出城遭难。
胡思乱想着,刚担心完乞还他们能不能顺利出城,就又想着自己此次离京不知何时能再回来。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每逢清明,谁给亡父宋年扫墓。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自己不孝顺,如今去了,自己也没尽宋家独苗儿的本分。。。。
马车颠簸下,整个人思绪一阵飘一阵的,想想这个想想那个,都没有放得下的地方。
前边官道处有个岔路,沿着岔路往下,就是杨树洼的所在。
宋译只顾想着这些事儿,却不知他们马车刚上岔路。官道尽头,就出现了援南军的动向。
此时,军中将士皆腰缠白布面色哀戚。而中军的马车上,赫然一口漆黑大棺材陈在那里。马车旁边,是形容憔悴的程梵。
因为天寒,左安康见程梵身子不自觉的小幅度发抖,便解下腰间的烈酒递了过去,程梵接过,一言不发喝个底朝天。
左安康拿回空葫芦,拍了拍程梵的肩膀,快马到严密巡视大军情况的孙进旁边叹道:“我听人说今岁不太平,本来只是听听,可如今。。。。”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太子早去,储位空虚,陛下寒心懒理政务。如今京城内,南叶使臣尚未进殿完成向我安朝称臣事宜,若陛下依旧如此下去,这事儿只怕就黄了。若南叶使臣再有几分歪心思,一定把我朝京中现状传到南叶国君耳中,这会子,只怕南叶国君又磨刀霍霍只等乱起了。”
“京里的准信儿,南叶使臣歪心思已经动起来了。”孙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老丞相去后,新丞相是个只知揽权鼠目寸光的老狐狸,陛下心累懒得理政务,新丞相赵传却一个劲儿的在朝中竖党打击异己。我估摸着,在这么闹腾下去,不出两年,不,应该是不出一年,非但南叶要兴兵犯我中原,只怕北羌突厥他们也不会放过这难得侵占中原大地的机会。”
左安康闻言面上闪过一丝萧索叹道:”若真如此,程帅带病打下的这场胜仗有何意义?”
“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可以说意义颇少。”孙进苦笑着叹道:“若真论意义,那只能说程帅此生死于征途无憾。可是,死了的人一切已经结束,可咱们这些活着的人,生活却还要继续。这个时候,明眼人只怕皆已看出了乱世之兆,只背国自保还是陪着君主坚持到最后一刻,大家暗地里只怕已经做了行动了。”
左安康闻言突然歪过头看着孙进问道:“你呢?你打算怎么办?是留在京城做着明知不可为而偏为的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