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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乐资却冷哼一声道;“前畏狼后惧虎,相邦如此胆小谨慎,如何能成就大事。我们这番只要能尽占齐国的河北之地就可,到时候即便齐军回国,也只能隔着大河望河兴叹了。”
随即望向姬职,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父王,请下决心吧,如此良机若是平白错失,下次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父王你自小教导儿臣,自古成大事者无不是心志坚忍之人,当机立断杀伐果断,如此方可为人中枭雄,为何今日父王你倒是犹豫不决,难不成还要让我燕国再蒙受屈辱十年、百年,为天下人耻笑!待儿臣即位时,也要背负着无穷无尽的屈辱。”
姬职身躯巨震,显然儿子的最后句话打动了他。确实,他不能在永无止境的等待下去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应该当机立断。
“骑劫。”
“末将在。”骑劫大声领命。
“寡人拜你为将,即可统领大军南下攻齐,如若不胜,军法处置。”
“诺。”骑劫满脸兴奋的说道。
“苏相。”
“臣在。”
姬职心怀歉疚的看了他一眼,委婉的说道;“请你着同邹大夫和剧将军,尽快将我燕国大军集结完毕,此次寡人将倾国而出,誓与齐国决一死战!”
苏秦心中微微叹息,却也已经知道事情不可为之,便也只好默然领命道;“臣领命。”
。。。。。。
燕国对齐国这场声势浩大的进攻很快就开始了,经过了十四年的励精图治,燕国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残破不堪的小国,二十万精锐燕军的突然进攻,将防守在齐国北部的少量守军打的措手不及。这十几年里,燕国为了隐忍发展,对齐国向来都是恭敬十分,每年的贡品都远远在各国之上,久而久之齐国便也渐渐放松了对燕国的警惕,这才让燕军如此轻易的得手了。
燕军大举进攻下,齐国果然不支,将河间之地丢了个精光,丢城其地,一路南逃。骑劫见如此轻易取胜,顿时大喜,也不顾将军剧辛的劝阻,而是一意孤行的领军渡河直扑齐国腹地,想要趁机立下盖世之功。
燕军的入侵,让正在函谷关的孟尝君田文大为震怒。他很快就答应了秦国求和的条件,放弃了原本想要狠狠敲秦国一比的念头,只是草草定下合约,将函谷关以东的百里土地割还给韩国和魏国,便将函谷关归还给了秦国。随即匆匆带领着二十万齐军主力返回国内。
此时燕军的进展却并不顺利,齐人的顽强抵抗远远超过了姬职的估计,正如苏秦所预见的,数百年的大国根基确实难以动摇,齐人的大国心态十足,怎么可能屈服于小小的燕国。燕军不断在高城下连连受挫,一连半月都毫无进展,为了避免后路被回援的齐军切断,骑劫只好仓促退军,想要撤回河北以自保,却被追至的齐军半路拦截住,仓促应战。
一战混战下来,燕军大败,士卒死伤践踏无数,二十万大军溃散大半,骑劫一路仓皇北撤,直到退入燕境后才得以收拢残兵,得军十万,火速报于蓟城燕王姬职,请其派兵南下支援。
成功将燕军驱逐出境的孟尝君田文却不肯善罢甘休,一直以来都是齐国欺负别人的份,何曾有过被别人打上门来的事情,更何况是小小燕国。
在获得国内的援军补充后,齐军整军三十万,以相邦田文为帅,浩浩荡荡挥师北上,同时田文以合纵约长的身份传文魏王韩王,约其共击燕国平分其地。
北上的齐国大军与燕军战于清河,燕军再度大败,退入腹地,固守城池。齐军则继续气势汹汹的一路北上,摆出了一副不灭燕国誓不罢休的气势。燕王姬职迫于无奈,只好遣使携带重金向齐国求和,同时派太子亲自前往赵国拜见赵主父,恳求主父居中调停。
第八十三章 大朝信宫(一)()
烈日当空,已是五月季节,天气也渐渐炎热了起来,虽不及三伏酷热的天气,但午间也是暑气难耐,寻常没事谁也不会顶着个大太阳在野外行走。
邯郸城数里外驿道旁的一片小树林,却有着一大群的赵国官员在此等候,大多都面带焦急之色,伸长着脖子努力的望着驿道的远处,却没有谁敢发一句不耐烦的牢骚话。
一颗参天大树下,赵何正在树荫下静静等候,神色到没有看出有多少不耐,反而颇有兴趣的打量着远处的风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常年待在深宫,父王和肥义为了怕他疏怠学业和政事,对他看的甚紧,所以极少出外游玩,今日是为了迎接父王回都,他才得以从忙碌中抽身。
在他身旁不远,便是相邦肥义和公子成二人。大概是有些困乏了,肥义所幸席地而坐,倚在树桩上闭目养神,对外界不闻不问。公子成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坐下来一会又忍不住站了起来活动下手脚,一会乏了又坐下休息,如此反复数次,倒是把赵何的眼睛给晃花了。
稍微远一些的树荫,则是李兑、赵颌和狐易等一众公卿大臣,或站或坐,相互交头接耳小声的说着话,不时发生几声短促的笑声。再远一些便是那些千石以下的一般官员,这些人数目最是庞大,多是拉来充数撑场面的,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多是坐在一些小树荫下,甚至不少运气不好的站到了阳光之中,却也不敢抱怨,只好低着头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水,心中满是抱怨,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怨气。
正在赵何神游不知何处时,却忽然见远处一骑赵军飞快驰来,到二十步外飞快勒马,在马上大声道;“大王,前面有一队千人的骑兵驰来,打的旗号是主父的羽林亲卫。”
赵何面色一喜,欢喜道;“可是父王来了?”
“未见主父大麾,想来是通传消息的前军。”
赵何点了点头,望向肥义,道;“太傅,父王既然快到,那我们就迎接出去吧。”
肥义这时已经站起了身子,闻言躬身道;“甚好。”
浩浩荡荡千余人的官员队伍半天才整顿完毕,赵何和肥义等人一马当先,骑着战马与几十名高官走在队伍的最前列,身后则是有些杂乱的官员,大多步行,跟在赵王的御驾后。再就是二千多名宫中的卫队,具为骑兵,由都尉信期统帅,环绕在御驾前后。
迎接的队伍离开了树林,行走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远处斥候的预警号角声响起,不到半刻,驿道的尽头就出现了大股烟尘,一支打着赵军旗号的骑兵飞驰本来。
既然王驾在此,都尉信期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下令全军备战,二千大军匆匆结阵位列驾前,摆出一副准备作战的姿态。很快对面的骑兵也发现了这大队的人马,便放缓了马速,改为踱马缓缓而行,阵型由冲锋的楔形变为散骑,以显示并无敌意。同时派出了一骑先行,手中高持着主父的符节前往对质。见符节无异,信期便也收起了小心,下令全军让开了一条路来。
来骑军中数骑驶出,当先者却是信期认识的人,正是赵信。
赵信也认出了信期,连忙上前笑着请安道;“师傅,别来无恙。”
信期看他一身甲胄在身,几月前还满脸稚气的徒弟赵信却转眼变成了一名虎将,忍不住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欢喜的说道;“快去拜见王上,不要让王上久等了,我们有时间再叙旧。”
赵信也是知道轻重缓急,便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越过信期,单身快马赶往御驾前。
闲暇中目中扫向两旁的赵军士兵,见他们虽然人高马大,装备精良,阵型却并不严整,许多士卒想来知道来的是友军,所以索性连弓箭都未拿到手上。虽为警戒,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赵信估量着若是自己攻其不备的突然发起攻击,不到一千人的羽林足以将这些王宫卫队们杀的落花流水。
这便是边军与王宫卫队的区别所在,王宫卫队虽然也是骑兵,但选拔时大多是从贵族子弟中挑选,多时容貌堂正、身材高大之人,平时在王宫内也是几乎不会遇到战事,所以充当的大多都是仪仗队性质的工作,自然无法与身经百战的边军相提并论。而羽林虽然序列并不属于边军,但长年跟随主父身边征战沙场,早已与边军无异。所以高低熟劣,如此一目了然。
心中正想着,却已到了王驾前,远远的看见一大群的人正在那立马等候,当先一人是个年级与自己相仿的玄衣少年,虽然容貌神情有些稚嫩,目光却是清明无比,肥义和公子成正在他的两旁,想来这人定是赵王赵何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