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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仲达郁闷不耐烦地回应着,天不遂人愿啊,本来想着发兵南诏,一举踏入南诏的都城阳苴咩城,从而上报朝廷,有了这等丰功伟绩,岂不是能赐爵封侯,当上国之重臣,子孙百代无忧啊。
“额。。。以鄙人所见,二十万人可以在南宁州外开垦荒野,种田百万亩,不仅能养活二十万人,就算整个剑南恐怕也能养活吧!偏南之地,气候温暖,适宜种植双季水稻!”
王先礼笑容满面,从一个武将转变到治理一方之地的刺史,自然少不了沾染文字,读史念经,特别是水利地理方面的东西。
以前当武将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些东西重要,越老越学越发现书中黄金屋的重要性,否则也难为一方父母官了。
“哼,昔日的守疆大将如今成了一个只知垦荒的田舍汉!”
某军师儒酸地讽刺着,引得列坐的武将们哈哈嘲笑起来,这王知宾越老越糊涂了。
“诸位听王某一劝如何?兵戈不利民生,应当休养生息,造福百姓为先!”
王先礼环顾一周,诚恳至极,字字自肺腑发出,希望能得到肯定,毕竟有前车之鉴,已经有十万军士埋骨南诏的异土之上。
鲜于仲达冷眼看着王先礼,觉得这个老东西实在碍眼,叨叨絮絮的一直在阻扰他建功立业,朝着某军师示意一眼,让他去对付这个老家伙。
某军师察觉到鲜于节度使的目光,笑着回应,而后怒视向王先礼。
“你这小人,敢阻扰我等建功立业!实在可耻,不配与我等共处一堂,速速离开,莫要扰人清净!”
此言一出,不少武将都附和着,认为某军师说得有道理,毕竟他们的目的只是上战场立功升官,战争发生得越快越好。
外头暴雨倾洒,涤荡着整个不安分的南宁城,没有人可以幸免于大雨的责难。
刺史府门口的守卫被接近的两名黑衣人敲晕放倒,紧接着数不尽的蓑衣斗笠渔民打扮的人如鲫鱼过江涌入刺史府,不管是侍女还是下人皆被快速的放倒,并没有伤及其性命。
“是啊,王老都尉,你已经老了,过了建功立业的年龄,我等壮志未酬,何必在鼓动我等背离鲜于节度使的初衷!”
某军师朝着那名说话的武将点头,对着不肯离去的王先礼怒喝道。
“哼哼,听到没有,还不快滚!”
王先礼左右而视,心中愤然,紧紧拽着的拳头却找到不到发泄点,只能含怒松开,为官多年,已经习惯了忍耐。
“唉!你们!”
“你们可知那些将士都是有家的人,如此去送死,实在不该啊,千古奇冤啊,先前枉死的将士们成了孤魂野鬼,你们的心不痛吗?你们晚上睡觉不怕索命吗?”
鲜于仲达见到王先礼失去理智般的疯吼起来,又提到先前的战败,怒气冲上心头,对着这位老将怒喝起来。
“你懂什么!男儿就该为国流血牺牲,死在为我大唐而战的征途中是他们的荣耀!”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奸人!每一位将士都是鲜活的生命!老夫打的仗比你们吃的盐还要多!你们懂什么!”
王先礼不再忍耐,皮肤皱起的额头绷起青筋,怒指从席位上暴起的鲜于仲达,白色的唾沫飞溅,痛心疾首地仰天长啸。
“护国公主,先前老夫赌错了,现在自愿认输!请公主现身,请公主来为我剑南的男儿主持一条公道!还他们一个平安!”
“你。。。”
鲜于仲达惊愕地听着王先礼喝言,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掌声响起。
“没想到我大唐还有你这样的将军,实乃大唐之幸啊,老将军之求,月绫必当响应!”
声音刚出,一群蓑衣斗笠的黑衣人冲了进来,迅速将大堂内的情况掌控。
一袭红衣飘然而入,洒然握剑来于堂中,朝着王先礼拱手行礼。
王知宾喟然而叹,跪地行大礼,宛如见到陛下一般,掩面而泣,若是没有公主来,恐怕要继续看到那些前来寻儿的孤苦母亲与寻夫的寡妇。
“这。。。刺史府戒备。。。”
武月绫直接了当的打断鲜于仲达的话,“戒备森严,不好意思,你的戒备在某花大盗的眼里不过是形同虚设!”
这时站在鲜于仲达身旁的女婢气势汹汹的走出来,怨念地撅起嘴巴不开心了,“什么呀,小娘子,楚儿可是飞花大盗,不是某大盗!”
“你不是。。。”
“你什么你,你家小月早被本大盗迷晕了!”
楚儿走到小娘子的身边,甩着袖子用气呼呼的样子朝向武月绫以求安慰。靠得较近的武将突然暴起发难,剑还未拔出来就别楚儿反身一脚掀翻在地,然后楚儿将起摁在地上摩擦。
安静的大堂中,除了楚儿气势汹涌地摩擦着这名可怜的武将时发出的声音外,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因为大家都在惊讶万分甚至不忍直视地看着这位飞花大盗将暗打心思的人摁在地上凶残地摩擦。
第189章 远景()
晴空当日,二十万军士脱去铠甲,放弃刀剑,在南宁州扛起锄头,开辟水渠,种植水稻,屯田休养。
武月绫骑着大白巡视着,望向山野间开垦出来的梯田,心中颇为满意,目前这二十万人渐渐被她收入编制,由原来公主府团练中的干部以及优秀的军士来带队,希望能训练出一支属于大唐的强劲师旅。
自离开长安已经五年了,流浪外头,也把整个大唐的形势看得一清二楚。
那时还回了一趟荆州,祭拜了陆母,至少替其坟头锄去了杂草。陆子季还是孤身一人,而顾仁义早就与荆州的大户小姐结婚了,还生了三个儿子,外加一个女儿。
值得一提的是顾仁义的妻子罗氏在生女儿的时候,正好移居到了山寨中,武月绫目睹了整个生命出胎的过程,真的很不可思议,生命就是如此的美妙。
罗氏长得很漂亮,只是太胖了。
以武月绫特立独行的审美风格,实在难以接受,但是顾仁义相当的喜欢,大概可以理解为,确实当上父亲的人就是不一样。
巡视结束,回到山头木房子外。
坐在松树枝头,鲜红的长裙边垂落在树干边,望着满山遍野砍柴的赤膊军士,以及正在背负着大石头进行训练的军士,还有围绕着这座高山跑步的军士,武月绫弹起了自己的节奏。
虽然能做出吉他这种婉儿基本不会用的乐器,但效果也就一般,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吉他的调弦都已经忘了,只能六音不全地弹奏着,即使这样,还是不会丢弃这唯一不能替代的爱好。
现在树下正吵闹着,楚儿的大叫,还有小蜜的偷笑,阿碧丝大概成为了新的受害者。
她们在打扑克牌,用厚纸做出来的扑克,现在军营中这种娱乐很普遍,唯一遗憾的就是婉儿不在这里,多少缺少了一些乐趣。
不禁感叹,少女怀春,想留也留不住。
“小娘子,你也下来打牌吧!”
武月绫低头朝着正在招手的楚儿看去,精神稍微振奋,并不想下去,于是回答道。
“这边风景独好,我就不跟你个老千玩了!”
花楚儿沮丧地撅起小嘴巴子,老老实实地把袖子里藏着的好几副纸牌拿了出来。
摇摇头,武月绫发现阿碧丝完全不懂为什么楚儿的袖子里可以藏那么多纸牌,或许在惊讶‘难道不会掉出来吗’。
“小娘子,你不要这样嘛,楚儿不出老千了!”
虽然想陪她们闹一闹,还是选择了拒绝,李白至今没有半点消息,倒是第十盟和罗义姡У南⑼Χ嗟模坪鹾ε伦约罕ǜ矗タ可降穆抟鍔'逃往了新罗,目前建立在新罗的酒楼叫朝天海。
而第十盟也很少出动任务,似乎害怕自己去找他们,想到这里,武月绫摸着铁总捕头送的宝剑,缓缓拔剑,让剑锋照出自己的脸庞。
“公主!”
武月绫思索间,下边传来了杜甫的声音,听声音,累得气喘吁吁。
“什么情报?”
一般情况下,杜甫都是送来情报的。
“是这样的,在长江中下水道一带打听了,据说有一个渔翁和一名白袍书生经常在洲头垂钓比拼棋艺,杜某猜测极有可能是太白兄!”
杜甫满脸欣喜,将话说完气也不喘了,同时翻开手里的笔记本,似乎还有重要的事情报告。
“既然太白无恙,自然是好事,我再派数百名军士给你去打听太白与那渔翁的消息,还有好消息吗?”
“不算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