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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华长出口气:“二嫂,你要听大大方方进来不就得了?非在门外遮遮掩掩的?”
一向爽利的王二嫂这回反倒扭扭捏捏起来:“那个,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倚华不耐烦:“二嫂,你跟我这还耍什么好枪?我要不让你讲,你今晚上还睡的着吗?说吧说吧。”
王二嫂脸上带点腼腆:“这父母对孩子啊,不能光靠说,而要靠做。”
倚华与冷澄异口同声:“做?做什么?”
王二嫂掰着手指头数落:“做实事啊。比如我们家里就是,吃饭的时候,给大娃两个馍。给二娃一个馍,那二娃肯定觉得我偏心。可要是两个人都给一个或者两个呢,都给一样多,这不就结了嘛?”
倚华不以为然:“我可没在吃食,待遇上对我的孩子不公平过。”
王二嫂一拍大腿:“哎呦,夫人呐,这就是个比方。你们家大业大,当然不屑于这一两个馍馍了,可是你们就没想想,你们平时对这两孩子的态度是一样的吗?是眉开眼笑还是冷冷淡淡,是欢天喜地还是吹胡子瞪眼,谁对他好谁对他差这种事儿连我们村二愣子都明白,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二人似有所悟,四目相对,交换了眼神又别开了脸。
清藻殿里,盈贵妃迎来了贵夫人打扮的朗云。
文茵仍是一样的做派,装饰华贵,面容清冷。倒是朗云变得成熟了好些,落落大方中,没有了当年的窘迫,眼神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忱。
文茵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取笑道:“听说你如今也算是书画名家了?”
朗云抿嘴笑道:“什么名家,不过是成天被拉着去那些雅集小宴,府里又每日教着,学会了几笔罢了。”
文茵递给她一杯热茶:“艺多不压身,你夫君是国公府的大公子,又是这京城的城门统领,你好歹也不能在外面失了他的面子。如今这风气崇文,少不得要浸染风雅,你就安心学着吧,时不时练一练。”
朗云起了促狭心思:“是,娘娘。不仅不能丢了他的面子,还不能丢了您的面子呢。”
文茵顺手要拿起茶杯,碰了碰觉得有些烫就又放下了:“我的面子可算不了什么,要依我开始的想法,你都不用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只要把林统领哄好就行了。对了,这几年,他对你怎么样?”
朗云眼波荡漾,平白显出些媚意来:“他对我自然是不错,若不是他这个人还好,我也不会老老实实做这些没用的事儿。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写写画画的。”
文茵也不喝茶,只是笑:“我当然知道,所以那次你大姑子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我还想,她是不是找人专程调查过你?怎么跟打蛇打七寸似的,对你这点不喜欢的地方一抓一个准?”
朗云一点也不意外:“贤妃娘娘?她还不至于调查我,再说我有什么好调查的。只能说我天生跟她犯冲,天上星星似的,根本不对盘。”
文茵有点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在那个府里做媳妇,是不是,很辛苦?”
朗云嘻嘻哈哈:“总归辛苦不过你。”
文茵嗔道:“当了夫人这些年,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你能不被你府上那些人生吞活剥了。还真是幸运!”
朗云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脸:“倚华也说,你也说,我就真这么没心没肺?行了,看在我辛辛苦苦在外面画画写字。装模作样地当世外高人的份上,你就别苛求我在这儿还得摆副冷艳脸了,成不成?”
文茵掩口而笑:“世外高人,冷艳脸,你扮得了吗?”
朗云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怎么扮不了?阿茵我告诉你啊,我没被国公府上的女眷给气死,倒是要被那些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折磨疯了。一个个眼高于顶,会画个画,写个字。立刻就高岭之花。凛然不可侵犯了。张口闭口都是你懂吗。你懂吗,我不懂马我懂牛行了吧!就为了不被她们嘲笑,我成天成天地练字学画。学得我筋疲力尽,就连我小时候在宫里侍奉,学东西都没学得这么辛苦。你说我以前也没觉得写字画画有多难啊,不就一提笔一勾一抹的事儿嘛……。”
文茵不合时宜插了一句:“那是因为有我们给你作弊。”
朗云瞬间就偃旗息鼓了,她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样的哦。”
文茵忍俊不禁:“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朗云啊朗云,这下你明白了吧?”
朗云恼羞成怒:“行了行了别说了,我还给你们缝香囊,绣荷包了呢?”
文茵嘲道:“可惜啊,我们两个没有一个用得着针线活儿的。可你就不一样了,能书善画的林夫人,只要你还在京城这个圈子里,你就得老老实实地写你的字,画你的画,还得跟人比呢。”
朗云气得咬牙切齿:“你们宫里不比这些的吗?”
文茵抚掌而笑:“比啊,怎么不比,但我们宫里比的东西多了去了,像我,逢了麻烦场合只要做首诗就行了,不过,朗云,我可是记得,比起书画来,你似乎连韵脚都找不到?”
朗云气得几乎要去拧她的脸,想想在人家的地盘还是作罢:“你够了啊,我看你就是没事闲的,拿我取笑打牙儿玩。”
这句话一出来,文茵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苦笑一声:“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没事闲的,又一批秀女进来了,我这边自然清静的很。”
朗云自悔失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文茵取起茶杯,低低地呷了一口:“好了,我信你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我有感而发罢了。对了,倚华她过得怎么样?”
朗云又起了兴致:“前几日刚收了信,过得也不错。冷大人在那边立稳脚跟了,鲜卑又不怎么和我们打了。她带着一双儿女在官衙里住的挺舒服。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是她字里行间还得抱怨,说西北那地界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吃的不入口,穿的不可心,絮絮叨叨把镇州从头到脚批评一番才住手。”
文茵抿唇而笑:“都这些年了,她还是这么讲究。下回你回她信,就说那边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索性自己带着孩子回来吧,反正屋子还在,她要什么我来给她。”
朗云摆摆手:“你可别逗了,她好容易在那边习惯了你让她回来?别看她一提起镇州就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可你要让她抛了她夫君回来,她才不会答应的。她当初要真是贪恋这京城的花花世界,她也不会就那么义无反顾地带着一家人跑到那鬼地方去!就是嘴上花活多,明知道去了要受穷,偏偏既管不住自己的腿,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文茵微笑:“他们倒是情比金坚。”
朗云大大咧咧:“那是,反正就是两人谁也离不开谁,虽说被贬了官,地方也不好,但好歹心是在一起的,就这一点,就强过很多人了。”
文茵低眉:“是啊,就强过我们这些人了。”
朗云犹疑:“阿茵你……。”
文茵轻笑:“没事,我只是想,若当初我没跟了他,今日是怎样种光景。会不会……。”
会不会也有一个人举案齐眉,朝朝暮暮,会不会也有一个人吵吵闹闹,柴米油盐,会不会午夜梦回,有人躺在身边温声抚慰,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掀起帐子,看着月光洒落一地的孤独?
第三百零二章闻道汉家天子使()
听了香菡的话,冷澄和任倚华总算反省了自己对孩子们偏颇的态度,尝试着在生活中摆正自己的位置。
可位置摆正了,心情却不好了。
两人成天晚上在被窝里嘀嘀咕咕,一听全是抱怨:
冷澄声音冷冽:“我告诉你啊,任倚华,卿远那小子我真不想再给他好脸了!昨儿个我刚夸了他诗写的好,他就跟见鬼似的看着我。今天我看他写小楷写的挺辛苦,就减了二十张,他居然敢大着胆子问我,说觉得他字写的不错了,能不能把小楷全免了?这不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嘛。”
倚华浅浅地打了个哈欠:“你当我天天哄着绎如就好过了?也不说话,也不爱打扮,就坐在那捧着一本书看。我让她给我讲讲书,她就红着脸不好意思,再让一让,就要哭了,又得我百般劝解,说我不是嫌她口齿不好才罢休。好好的七巧板,拨浪鼓,珠花不玩,就坐在那描红字。我给她我小时候玩的玩具,她千欢万喜接过去,然后呢,直接锁箱子里了。也不知道是喜欢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