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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交给啥人,那东西放在他那儿比放在谁那儿都安全。今儿个晚上发生的一应事儿,虽然在这破布袋子上和这包装纸上没发现啥,但也并不是任啥可疑处也没有。那取药人为啥不正常走门,而是自个儿翻墙跃到荆志国家的院子里?更主要的是,那人身上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功夫,这真要是比划起来,自个儿要胜他也是很难。荆志国是奉天的大特务头子,他结交的人中有这样的人,按理说也不足为怪,但怪在荆志国一家人在送这取药人出来时,三个人啥也不说,只说是,大哥慢走,这样一来,外人听上去很难分辨这来人的身份,以及这人与荆志国一家的关系。这人看上去应该不是奉天本地人。黄大宝判定,这人来取药就是个幌子,药丢与不丢,都不会对这来人产生啥影响,很可能,这人来荆志国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要办的事儿已经办完了。这样想来,黄大宝就觉得,那人既然事儿已经办完了,他就没有必要再在奉天逗留。如果现在就整些个人去奉天火车站等地儿候着行不行呢?黄大宝觉得,也不是不行,但却不一定能收到啥预想的效果。因为刚才,在昏暗的街灯下,他躲在暗处,只是看到了一个瘦瘦的中等偏上身材的人,别的一概没能看清,那你上哪儿抓谁去!再说,你就抓着了又能咋的?人家到亲戚或者朋友家来取药,你能说人啥!想到了这些个,黄大宝就是一阵摇头。别的暂时就别想了,还是把刚才的情况向大佐和任东报告吧,这个事儿对哪一方不报告也不行!咱在这儿呆了也有些个日子了,总不能啥发现也没有吧!但这破布袋子和这包装纸就不能交给任东,只能交给大佐了!
送走了白果,陈果回到楼上自个儿的卧房,坐在床前的沙发上,陷入了沉思。荆志国在白果未到之前,就跟她说过,来的这个人姓白,叫白果,是大爷让他来取药的,大爷两腿的风湿毛病总也不见好。这个人姓白,那就没啥说的了,姓啥,那不是自个儿能选择的,那要是另改自个儿的姓氏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的本家姓氏可还是摆在那儿的!有趣儿的是他的名字,单字一个果字,跟咱的名儿是一个字儿!这不用说,就是巧合而已,但咱确实在哪儿,在啥地儿见过这个人!这是肯定的!陈果对这个事儿确信不疑!睡觉是睡不着了,索性下了楼。荆志国并没在楼下。陈果有些个奇怪,她在楼上时,并没有听到荆志国上楼。她又打开房门,朝院子里撒目了一圈儿,也不见荆志国的踪影。难道这一会儿的功夫,荆志国出去啦?那咋也不说一声呢?陈果知道荆志国干着的那个活儿都是些个诡秘的事儿,见怪不怪,等着吧!她正这样想着,已经听到了荆志国在院子里的声音。回来了!
“你这一天神神叨叨地,都干啥呢!吓人巴啦的!”
“没干啥。咱怕大哥出事儿,出去瞅瞅。”
“没事儿吧?”
“没事儿!”
“你这个大哥是哪儿人?”
“咋?你咋问出这话来了呢?头前不是跟你说过,是大爷让他来的嘛!”荆志国奇怪地看着陈果。
“他不是你们荆家沟人吧!”
“诶?你咋知道?”
“咱咋就不知道?”
荆志国一听陈果说出这话,就愈发惊奇地看着陈果。
“这个人咱见过。”陈果说。
“见过?你在哪儿见过?”
荆志国努力回想,他可是上次回荆家沟才见到的这个白果的,陈果上次并没有跟他一起回去,她不可能在荆家沟见过白果。
“在哪儿见过,咱可是想不起来了。你说说他是哪儿人,或许咱能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个人,咱听大爷和志义大哥他们说,好象是茨沟的。”
“茨沟?”
“啊,茨沟是离咱荆家沟有二十来里地的那么个屯子。”
这回轮到陈果惊奇了。
“诶?那他咋跟你们荆家沟扯上的呢?沾了亲戚?”
“唉呀!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说说,说说!咋回事儿?”陈果一听,来了精神。
“说啥说!都半夜了!”荆志国还是那句老话。
“半夜就半夜!你能睡得着吗?”
也是。接着,荆志国就把自个儿咋样让胡子绑了票儿,以及最近这一段荆家沟发生的事儿一骨脑儿都讲给了陈果听。最后说道:
“前一段儿,咱大爷和志义大哥还怀疑这人是胡子哪!”说到这儿,荆志国就又把刚才发生在大街上的事儿说给陈果听。荆志国说,“从刚才的情况看,这白果可不是一般人哪!”荆志国在那边儿自顾自地讲着,讲着讲着,就发觉陈果怔怔地看着他,那眼神儿着实奇特,就有些个纳闷儿,停了下来。“诶诶!你是不是困了?”荆志国问。
“没有没有!咱都听入迷了”陈果好象从睡梦中刚刚醒来,笑了笑。“接着说,接着说!”
“说完了,没有了!”
“你看你!诶,荆志国,你知不知道,这白果到没到过北京?”
“北京?不会吧!咋?你在北京见过他?”
陈果没有说话,把嘴绷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啥时?”
陈果随荆志国从北京来到奉天,那还是同大帅乘一班火车过来的,就是那回,大帅把命送了!所幸荆志国只受了点儿轻伤,她却安然无恙。从那以后的这几年,世道正是乱糟的时候,陈果是一次也没有回过北京。这样想来,陈果要是在北京见过这个白果,那也应该是在几年以前了。可陈果接下来说出的话,真真儿就是让荆志国大吃一惊!陈果说道:
“这事儿说起来,也得有二十多年了!”
第一百一十章 真就是胡子()
“那是咱才十来岁时候的事了。那一回,咱爹一个的同僚过世,正赶上爹那一阵子不在北京,就让咱家的管家周叔去代他为那同僚送葬,咱当时还小,就觉得这个事儿新鲜,能挺有意思,就也要跟着去。咱妈开始时不同意,说给死人送葬你个小孩儿去干啥!禁不住咱闹,妈后来就同意了。告诉咱,你可要听周叔的话,不许乱跑。咱就记得,那天的人可多了去了,那棺材出奇地大。出了北京城的西门儿,刚走出去有二里多地,就有一伙子拿着枪的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开了枪,那子弹嗖嗖地。结果,那同僚并没有真死,一下子就从那棺材里跳了出来,送葬的人当中有好些个人都是他的同伙,也都带着枪,两下就打起来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躺倒了好几个,周叔也被子弹打中,躺倒在地上。咱直愣愣地挺在那儿,一时就有些个懵了,都不知道躲了!这时,从后面追上来的那些个人也不管谁是谁了,看着谁打谁,都红了眼,胡乱向人射击。一个家伙竟把枪对准了咱!想来,那家伙把枪顺过来对着咱时,可能看见咱还是个孩子,就犹疑了一下子,没有开火。那要是开了火,那你可就看不着咱了。正在这时,就见从旁边蹿过一个人来,几步就到了那家伙的旁侧,飞起身来,一脚就把那家伙踹倒了!咱就瞅见,踹他的那个人动作那也太快了,几乎是手脚并用,顺手还把那家伙的枪夺了去。因为咱正站在那要开枪的人的对过,那人和踹倒他的人咱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个踹人的人可能也看清咱了,但记不记得咱就不知道了。咱当时因为小,吓得够呛,但咱就是觉得,当时就听得嗵地一声,那踹人的人飞起来,那情景真的是非常壮观!”陈果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瞅了瞅荆志国,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场面,踹人的那个人的相貌,咱到现在也记得真真儿的。刚才一见到白大哥,咱就觉得好象在哪儿见过。为啥当时只觉得是见过,却没有想起来,大概是时间太久了,也是过了这么二十来年,那人相貌多少有些个变化。但尽管有了变化,咱还是认得出来的,他就是当年踹倒那要射击咱的人,是他救了咱。”
荆志国这时候想着的事儿那可真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想着的事儿。荆志国想,这可真就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陈果讲着的这些个事儿,这要再跟荆家沟发生的那些个事儿连起来,真就是传奇故事!陈果说的看着的如果属实的话,这事可就真地是有意思了!这白果当时到北京去干啥?那个时候,就他一个普通农民,假如,白果真就是茨沟的一个农民的话,他咋会有那样一身的本事儿?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荆志国听了陈果的一席话,脑海里有一条线把好多故事串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