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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志国还不知道,他们一帮子人正在荆志义家吃晌午饭的时候,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个人就在荆家沟后山上的松树林子里,眼睛盯盯儿地看着荆志义家所在的荆家沟正街。
小大夫那天飞起一脚制服了惊马,虽然是情急之下,但却是他应急的心智表现,他是故意所为。但有一点,小大夫当时并没有时间仔细琢磨,他没有想到,他的这一举动竟然都被荆志义父子看在了眼里,而且,他更没有想到,荆志义会由此想起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年的往事。
小大夫在这荆家沟周边已经转悠了有十来天了。他的本意是打算正面跟荆家沟接触。他之所以把自个儿家住茨沟,姓啥名谁,都一并告诉了那天在场的那些个荆家沟人,他是故意向荆家沟人交个实底儿。你看,咱说的可句句是实,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等到真就有人去问,真就有咱这个人,这个事儿就好办了。小大夫想在荆志义家找个活儿干。荆志义家那么大的架子。那么多的铺子,田产,干点儿啥都行啊!可听狗剩儿一说荆志义家眼下的状况,心就有点儿冷,但并没有完全冷透。他还没有完全断了自个儿的念想。他想,他家那些个铺子啥的都兑出去了,但地还有一些个,那要是能给他家当个长工也行。可不逢时,仲秋已过,农田上已经没有啥活儿了。
那天,他从狗剩儿嘴里知道了荆志义家现在已大不如前,不说败了也差不多,但他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荆志义家的钱财应该还是有一些个的。他家卖了那些个铺子,卖得的钱不会就都用来还债了吧!
荆志国和陈果走了之后,荆志义父子俩儿琢磨来琢磨去,咋琢磨也觉得那小子即便真就是当年那胡子,他也不会知道咱家藏着那些个钱财。还是国子说得对,咱心里有数就是。
荆志国回到奉天的第二天,厅长张昊池把荆志国喊到了他的办公室。
“志国,咋样?有点儿眉目了吧?”张昊池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抬起左手向左侧的沙发挥了挥手,示意让荆志国坐下,然后,自个儿端着茶杯走过来,坐在堵头儿的沙发上,又想起给荆志国沏茶,拉开了茶几二层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茶杯,站起来。
“厅长,咱自个儿来!”
俩人都坐下后,张昊池不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看着荆志国。
“厅长,咱之所以还没有向你汇报,主要是这个案子有点儿特殊……。”
“噢?特殊?不就是车祸嘛!还有啥特殊!”张昊池还没等荆志国把话说完,就接了过去。
“啊!是。现在,有些个情况已经比较明朗了。汪春大约是午夜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自个儿驾车由南向北,经过虎头崖时,摔下了虎头崖,当时车内就他一个人。”
“是,据现场勘验,车内除了汪春并没有其他人。诶?志国,你到没到现场再看看,发现点儿啥没?”张昊池说着话,也不瞅荆志国,端起了自个儿茶杯喝了口茶。
荆志国听了这话,觉得张昊池好象对他这几天的行踪是了如指掌。
“啊,这几天,看了看现场,又看了看汪春出事儿那车的残骸。没发现啥。”
“啊,没发现就好。从那么高的崖上摔下去,又爆炸燃烧,就是有啥也烧没了!”张昊池意味深长地说。
“可不么!汪春那车咱看了,就是一个破铁架子了,没烧成灰就不错了!”
听到荆志国这样说,张昊池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了起来。
“那好,志国,等到尸检报告出来,你看看,如果没有啥别的发现,就可以结案了。”说到这里,张昊池停下来,看着荆志国说,“有个情况还得跟你说一下,昨儿个,小原次长过来说,汪春的案子要抓紧办理,尽速查清案情,缉拿凶手。他还特别强调说,汪春是大日本关东军的朋友,决不能让凶犯逃之夭夭!”说到这里,张昊池再次停了下来,看着荆志国问道,“听说,汪春有个秘书?”张昊池问过后,并不等荆志国回答。“这个人要处理好。现在看,汪春案他杀的可能性不大,这样咱们跟日本人也好有个交待了!”张昊接着说道,“志国,你呢,这几天也累得够呛,也别太累了,注意点儿休息。依咱看,差不多就可以起草结案报告了。要把事儿做好。小原次长对你可是寄以厚望的。与案子无关的……要注意处理好,不要让小原次长他们对咱的办案能力产生啥怀疑。”
“是!”荆志国站起身,挺直了,答应了一声。“厅长,那,如果没有别的啥事儿,咱先回去了!”
“去吧!”张昊池赞许地朝荆志国笑了笑。
从张昊池的办公室出来,荆志国觉得自个儿的脑袋里面清楚了许多。现在看来,张昊池的想法已经明朗。实际上,张昊池的想法是在把他从荆家沟召回的那天晚上就已经说出来的了,只是还没有象今儿个表达得这样明确。日本人的想法应该说也已经非常明朗。
荆志国无论是对张昊池的想法还是对日本人的想法都有点儿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真正用意在哪里,他们为啥要这么做。
第七十一章 谋划()
回味同张昊池的谈话,荆志国觉得张昊池说的实际上就是两个事儿,一个是汪春案是车祸,另一个是汪春秘书钱忠要处理好。张昊池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逮着汪春的秘书钱忠。荆志国觉得,虽然张昊池说的时候有点儿轻描淡写,但要想处理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人彻底消失。张昊池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所说的处理好,那就是要在肉体上消灭。
根据情报,汪春早年就被发展为国民党情报组织的成员,后来又正式加入蓝衣社,那钱忠会不会也是蓝衣社的人呢?
回到办公室,荆志国给河山县警察局局长田胜左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钱忠姑姑的情况。田胜左告诉荆志国,钱忠姑姑好着哪!只是老太太是个一辈子干活儿的人,冷不丁闲下来,有点儿呆不惯,很快就会好的,田胜左在电话里笑着说。荆志国告诉田胜左,钱忠的姑姑一定要看好,不能出丝毫纰漏。电话那头的田胜左哈哈笑着说,俺的大科长,您就放心吧!那成天好吃好喝地恭敬着,能出啥纰漏!
放下电话,荆志国思来想去,觉得钱忠姑姑放在田胜左他们警察局的手里终归不是个法子。日本人迟早会知道钱忠的姑姑在县警察局手里,到了那时再想辙,可就来不及了。那钱忠一旦昏了头,再整出啥幺蛾子,去救他姑姑,那可就毁了!不但害了他自个儿,还得害了他姑姑。得赶紧想个辙,给钱忠的姑姑找个稳当点儿的地儿。但你要是直接向田胜左要人,田胜左倒不至于敢不给,但这个事儿恐怕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那日本人必然就会知道,事儿就麻烦了!荆志国想,就是现在,也很难说日本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钱忠的姑姑让河山县警察局弄去了。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把石垒喊了过来。
位于河山县城中街的迎宾楼是河山县最好的旅店,是座三层小楼。田胜左本来把钱忠的姑姑弄到迎宾楼来就是把她当成钓饵,想钓钱忠。田胜左知道,在老百姓的眼里,警察局并不是啥好地儿,钱忠的姑姑虽然是被县警察局弄到了迎宾楼,但钱忠肯定不会放心,担心警察局一旦翻了脸,会害他姑姑,这样一来,钱忠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法子弄他姑姑出去,这事儿就好办了。这样想来,田胜左就整了个外松内紧的布局,在迎宾楼的大门口放了两个警察,穿着制服,背着枪,在钱忠姑姑住着的三楼,让钱忠姑姑住在最里间。表面上看,就是两个警察局的人把着大门,实际上,紧挨着钱忠姑姑住着的房间的对间和旁间,那四五个房客都是特务股的人装扮成的。此外,还安排了两个特务股的人楼上楼下地来回巡视。田胜左在给特务股的人派活儿的时候说,不论出现啥情况,不能伤着老太太,一旦钱忠出现,必须要给俺抓活的!田胜左估计,钱忠是汪春从东北军里带出来的,估计也能有两下子,但也就两下子而已,特务股那帮子人擒他钱忠不是一个来一个来的!安排妥当,他就坐在办公室里恭候着了。
钱忠潜回河山县后,得知他姑姑被县警察局关在了迎宾楼,真个是心急如焚!可是他姑姑把他一手带大的,那可是相依为命!他那个同事,就是个县署的文员,要是想救他姑姑,这样的人不是不可靠,只是靠不上。钱忠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