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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交由本督去选,任你如何闹也不会得到这个职位。”
刘策嘴角轻扬:“恐怕大人又要失望了,这次如果在下不能如愿,这动静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的多,你还是仔细考虑下吧……”
“难道你想造反?”姜浔心下一惊,暗道这刘策怎么会如此咄咄逼人?虽然语气平静,但其中透露的却是无边的自信。
“造反?”刘策冷笑一声,“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属下目前还不想见到远东生灵涂炭的一幕,不过若真被逼急了,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刘策!”姜浔怒道,“你若真敢这么做,就是你败亡的时候,真以为我大周是任意拿捏的柿子么?”
刘策闭目说道:“敢问大人一句,自大周历340年至今,在我精卫营出现之前,大周军队对战胡奴蛮夷的胜率是多少?
在下翻过史册,大周同夏国羌奴交战十四次,败绩十三次,最惨一次除了逐雁军全军覆没外,就是十二年前的称之为‘雍军收凉’的战役,
那一战皇室殿前司精锐尽出,协同地方边军总计四十七万浩浩荡荡从雍州出发,誓要一战取回凉州重归大周版图,结果呢?
当时西夏主将元天莽领五万羌奴杀的西征大军仅七千人回朝,可谓是前所未有惨败,唯一胜的那一次只斩首一千羌奴首级去趁胜求和,一年给予羌奴四千万两白银物资为代价换取所谓的和平。
要知道大周财政一年不过八亿两!”
姜浔沉默了,那一战简直就是皇室的耻辱,殿前司精锐尽失,也把卫稹吓的从此打消了收复西凉的想法。
刘策继续说道:“而对战蒙洛更是惨不忍睹,我真不知道朝堂那群废物是怎么想的,明知蒙洛帝国铁骑赫赫凶名,在自己又缺少武备的情况下居然会主动让四边精锐弃城和他们野战?
这种错误居然连着犯了三次,足足六十万大军血洒塞边,直接导致边军精锐尽丧,甚至到了百里城关仅四十三人巡守的奇闻,
若不是蒙洛现在专心攻略西域,恐怕神都早就被他们取下了,在下实在怀疑这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至于呼兰人,大人您久居于此,我想就不需在下提醒了,不过就是蒙洛酋夷的一支部曲就让远东焦头烂额屡战屡败。”
姜浔闻言心下一紧,这刘策把局势看的实在太透了,实在令他有些吃惊,他真得只是二十岁?
“所以说,大人……”刘策顿觉得左肩有些酸痛,忍不住抖动了一下继续说道,“如今的大周,尤其是皇室,看上去还有数百万大军可用,然这些军队多为强征所得,
这些兵士一缺兵甲傍身,二缺士气战意御敌,三缺薪资糊口填腹,除了摆摆样子壮壮胆外,真正可战的屈指可数。
而且,由于士族不节制的增幅,朝堂所需财政开支也日益庞大,这也直接导致其中一些野心家已生异心,就等着有人带头起势从中牟利,
这看似强大的帝国其实早就内忧外患不堪一击,大人,你想想若属下这时候起兵造反的话,这个帝国还能支撑多久?恐怕会是各地州县迅速烽火四起,最终承受不住压力轰然倒塌!
介时塞外异族也会趁势入主中原,那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姜家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姜浔听完刘策分析,背后一阵冷汗袭身,令他不寒而栗,刘策说的完全正确,如果真有那一天,姜家又该何去何从?
刘策面色露出一丝痛苦之状,只因左肩现在难受至极,自去年肩胛受伤至今尚未完全好透,加上出征塞外血战不休兼之马上颠簸,这几天时时伴有酸痛感令他苦不堪言。
“刘策……”姜浔语气稍缓,“本督还是希望你能为远东百姓,为大周百姓尽一份力,莫要做那千古骂名的恶举……”
刘策说道:“所以我更需要得到前军都督一职,只有获得这个兵权正职,我才有能力力挽狂澜解救百姓水火,避免这一切发生,更何况,大人应该知晓现在远东内部也不太平吧?”
姜浔点点头:“的确,幽州和定州近五十万大军如今意向不明,本督也为此异常烦恼,既然你说出来,本督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嘶……”刘策觉得左肩似乎越来越痛,说到一半忍不住对姜浔说道,“抱歉大人,在下肩膀伤痛未愈,请允许在下暂且宽衣敷药……”
姜浔从刚才就见刘策一直捂着左肩,面上表情虽然依旧,但还是能看出是在强忍伤痛,与是点点头:“需要本督给你备药么?”
“多谢大人,在下身上自备了药膏,换一剂即可,失礼了。”
说完刘策转身坐到假山后,把披风解下,松开睡袍抽出左袖,取出药膏准备敷起来。
姜浔摇摇头说道:“不想你刘策行伍出生还会这般腼腆,本督没那龙阳之好,你无需如此,呵呵……”
说着姜浔取出火褶向他凑近提供光亮,毕竟他现在心里也不想刘策有事。
刘策解下左肩上的药膏,正准备敷药时,忽然身后传来姜浔惊呼声:“刘策!你肩上的胎记从何而来的?”
刘策闻言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是胎记,自然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大人何需如此惊讶?”
说完,刘策将一剂药膏重重的贴在肩上,只觉一股暖流流畅,缓解了肩上的酸痛,然后迅速穿好袍衣系上了披风,才缓缓起身。
待他回头,却见姜浔震惊万分的盯着自己,令他心下一阵诧异,这又是怎么了?
第283章 沐家()
……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见姜浔紧盯自己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刘策顿觉有些意外。
姜浔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心中不断回想着刚才刘策身上的胎印:“虽然只是粗粗一看,可那淡红色的胎记……错不了的,难道真的有这么巧的事么?”
“大人,还需继续听属下跟你分析远东局势么?”
刘策的声音把姜浔神识拉了回来,定了定心绪对他说道:“你只管说,本督听着。”
刘策眉头一皱,然后继续说道:“大人,如若在下所料不差,定州那边总督魏文冉和上官家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如今上官飞更是四处购买铁料兵械扩充军备,二十余万大军已经和定州总督府呈现对立之姿,趋于水火之态,
属下在冀州这些日子也获知这些年来上官家和塞外往来密切,不得不怀疑他上官家已经心生异心。”
姜浔点点头:“你倒是观察仔细,幽州那边呢?”
刘策说道:“幽州那边的情况更为复杂,不过倒没定州上官家对远东局势的威胁大,毕竟苏敬山、陆远岭之间关系貌合神离,而陆天珂去是左右逢源的投机者,纵有三十多万大军然各自为阵,暂时不足为虑。
不过,不管是定州也好幽州也罢,他们对远东的威胁毕竟都实打实的存在,希望总督大人早些做好应对之策以备不时之需,用不了几年内乱一定会爆发。”
姜浔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一旦战事爆发,受苦的依然是远东的百姓,本督实在不愿意再见到远东生灵涂炭,希望真到了那一天你能为远东出一分力……”
刘策轻笑一声:“大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属下还要面对来自冀北和塞外的胡奴带来的威胁,根本没多余的兵力和精力投入到远东其他各省,更何况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去介入?”
姜浔说道:“刘策,你不是自诩为远东百姓安康舍命么?怎么?难道你说的都是在蒙骗世人?”
“大人说笑了……”刘策不卑不亢,面无表情,“属下自然不愿见到百姓遭遇战乱之苦,然而属下也知道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十几万军队要随时应对整片草原异族入侵已经十分吃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局势,如若真到那一天,属下最多保持中立对爆发的内乱不插手便是了。”
姜浔眉间一蹙:“说到底你还是想要前军都督一职?”
“大人英明……”刘策没有否人,“只要有了这个职位,属下就有了足够名份参与到平叛之中来,无论上官家还是幽州各部,他们的军队名义上都属于边军编排,理应受军督节制!
一旦他们有异动,我这军督就必须有责任和义务平定这场叛乱,敢问大人现在远东还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位的将领么?”
姜浔沉默片刻,然后抬头说道:“抱歉,本督还是不能让你随便坐上这个位置,上官飞他们固然狼子野心,但你又何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