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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那刀疤见刘策这身打扮冷冷的问道,旁边小七也全神戒备,那妇女急忙把女儿拉倒墙角缩在一旁,神情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刘策眼神冰冷,望着眼前这三人,知道偷袭失败了,但也明白了这三人路数,长枪一提,再次杀来。
那刀疤抽出腰间两把铜锤,同小七和虬髯大汉一道像刘策扑去,一时间庙内一片狼藉,剩余半锅米饭也被踢落在地,四人你来我往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虬髯大汉刀势威猛,刀疤双锤力拔山河,小七的链锤神出鬼没,可刘策的枪法精练老道,步伐沉稳大气,逼的三人技艺施展不开,竟然有处下风的危险。
小七怒吼一声,手中链锤在空中旋转,随后寻到刘策一个破绽,向他后背丢去。听闻身后飞撒过来的链锤,刘策果断放弃和另外两人缠斗,纵身一脚踏在柱子上一个回马枪不顾贴身而过的链锤直刺小七而去,这一枪又快又意外,小七尽然一时回不过神来……
就在枪尖已经贴到小七身上,小七也自付必死之际,那鬼头刀再次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小七一阵甲叶撞击的金属声,枪尖从胸前向上划过,带走三四片铁叶;刘策就势枪身一转,一杆砸在虬髯大汉后背,那虬髯大汉吐出一股血,和刚吃的米饭一起喷了出来,随后长枪底部用力朝后一捅,那刀疤催不及防被集中小腹某个穴位!立刻浑身无力的歪倒在一旁,而后手握枪头嵌口举过头顶用力的砸到小七左肩,那小七吃痛之下也倒了下去,最后刘策一脚将虬髯大汉也踢翻在地……
刘策将他们身上兵器全部踢到角落,朝缩在角落里的母女缓缓走去,那妇女死死把她女儿抱在怀里,而怀中的女孩露出惊恐的眼神,眼角挂着泪水,嘴里不住念着:“娘,宝儿好怕,宝儿怕疼……”这对正是高阳城中被流贼糟蹋的母女,当日那妇女本来想抱着女儿一齐投井自尽,可实在狠不下心,就趁夜逃出高阳城……
“是个爷们就冲老子来,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只闻身后倒在地上的虬髯大汉不住叫骂,他实在站不起身。
“狗丘八你不得好死!”刀疤男狠狠地嚎叫,他小腹处火辣辣的痛。
“门口还有几袋粮食都拿走,还有四匹骡马,放过他们孤儿寡母吧!”那小七狠了狠心缓缓站起,但左臂整个都无法抬起来。
刘策一言不发,不理会身后三人叫骂,径直走去。那妇人吓的脸色苍白,突然她仿佛做了什么决定松开女儿跪在刘策脚跟前,一边扒开自己胸前衣服,“军爷,我来服侍你,别动我女儿,我什么都会,求求你了,军爷,她还太小!”
刘策看都不看眼前裸露的胸部,冰冷的望着缩在墙角的女孩,猛然间长枪刺出……身后三人都不忍的闭上了眼,那妇女还未来的及叫喊,就见刘策拔出枪见,阴红的枪头挂着条碗粗的巨蛇,正在不住扭动……
第17章 决定()
“啧,总算有肉吃了。”
刘策将那条死透的巨蛇从枪尖取下,坐在火槽前开始用枪头把蛇皮割开,取出蛇胆丢在一旁,然后将蛇皮整条扯了下来,用枪尖刺入蛇身躯在枪杆绕了几圈后就放在火槽上开始熏烤。
那妇女赶紧把女儿拉入怀中,对着刘策千恩万谢,那三个大汉也一时回不过神来,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说,你小子还真是有点意思,跟其他官兵不一样……”那虬髯大汉望着火槽前的刘策嘀咕了一句,刘策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都别装死了,过来坐吧。”随后对那对母女招招手,示意他们也过来……
三人忍着疼痛搀扶着坐到火槽前,刘策将他们的兵器放在自己脚下,在不能证实自己判断前,他可不相信任何人。原来刘策在石像后目睹三人给他们母女盛饭后后,改变了看法,决心先制住他们再做打算,本来心里也没底,只想趁其不备刺伤后夺米而去,可不想失败变成了围斗,好在自身实力过硬,加上对面三人在这地形,武器配合施展不开,才侥幸取胜。
刘策和他们三人一番交流后才知道这三人原本的确是流贼中的靖冰,那虬髯大汉叫杨开山,小七是他的堂弟叫杨又怀,刀疤脸叫冯英。流贼攻占高阳城后,在城内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三人实在看不下去就去找头领理论,意思是只抢大户,不杀平民,但被头领呵斥出去,还言语威胁了番。三人越想越气,索性趁押送粮草之际杀掉运粮队官,趁乱夺走几袋白米和数匹骡马扬长而去,途中遇到正被土匪追赶的宝儿母女,索性打退了土匪将他们救了下来,那宝儿母女就这么一直跟在自己三人身后近一个月。
杨开山讲完这一切,随后向火槽里丢了两块干柴,忿忿不平:“官兵军纪败坏,流贼残暴无道,苦的都是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
杨又怀听后,点点头:“流贼杀百姓!官兵也杀百姓!这还有没有天理?”顿了顿,看了刘策一眼,见他神色不变,便继续道:“要不是官府不断压榨,苛捐杂税数不胜数,农民辛苦一年吃不饱饭,还反欠一堆债,一辈子都还不起,这时候不当流贼还能干什么?”
冯英一直沉默不语,但眼神却透露着对官府以及官军的不屑,在他看来流贼固然可恨,但官兵又何尝不是如此,流贼干的勾当,官兵同样干过,望着刘策,捂了捂还微微有些作痛的小腹,冯英紧紧握紧拳头……
不一会儿,蛇肉烤半焦,庙里散发一阵肉香,刘策拿起来手指在蛇肉上掂了几下,然后撕下一截吃了起来,随后把肉递给宝儿母女……
刘策起身看了眼地上的米饭,暗自说了句“浪费。”随后便捡起地上的大锅架上,提着米袋对杨开山他们说道:“出去打点水,先吃饱再说。”随后把兵器踢还给他们……
杨开山三人也是一愣,不知道刘策葫芦里卖什么药,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兵器捡起来……
“把兵器都拿起来吧,我只要小半袋米。”刘策看着他们脸色缓缓答道,“我勉强相信你们,因为那母女跟了你们一个月都还在,说明你们几个还算有些人性。”
听完这些话,三人才赶忙把兵器拾了起来收好,望着往锅里倒米的刘策,杨开山开口说道:“小兄弟,我看你身手不凡,不如结个伙,这兵荒马乱的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大哥,你怎么能相信官兵,你忘啦,我们当初为什么加入流贼……?”杨又怀拉着杨开山阻止道。
“你闭嘴,这位小兄弟和那些官军不一样,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们几个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说话么?”杨开山把手一甩,“更何况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障!老冯,你说句话,杵在那干什么?”
冯英依旧站在一旁不说话,但看向刘策的神色已经缓和许多……
刘策听着他们的对话,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就见宝儿走到他跟前,怯生生的把吃剩的蛇肉递给他,眼里露出一缕恳求的光芒。刘策弯下腰,抚摸着他有些发白的脸庞,心里似乎被什么击中,这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冷漠,只因说到底他从来就不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一员,才能冷眼面对这个世界残酷。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这么小年纪就有这种遭遇,实在令人痛心,“官爷,我知道你是好人,杨兄弟他们三个也是好人,就一起作伴吧,也好有个照应……”妇人提起勇气同刘策说出这番话,她十分明白刘策和杨开山三人要是合伙,自己和宝儿就更添一分安全。
刘策没说话,就这么抚摸着宝儿的脸庞,良久仿佛下定什么决心,起身对那妇人道:“你怎么称呼?”“妇贱名不足挂齿,逃难之前大家都叫我庆嫂……”“庆嫂,麻烦你烧水煮饭,让我们先吃饱再说。”随后回身对杨开山他们抱了抱拳:“在下刘策,前雷霆军下属四团邓字营长枪手,既然杨兄弟你邀请,那刘某就同你们一道在这乱世里相互扶持,但我丑话说在前面,奸**女,滥杀无辜,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一听到“雷霆军”三个大字,杨开山三人不由倒吸口冷气,怪不得这小子年纪轻轻枪法却十分精湛,之前杨又怀等人还不服,认为刘策纯粹侥幸(事实上的确侥幸)取胜,现在看来人家确实有本钱。
“好,既然刘兄弟愿意一道,那再好不过,我们三人生平最恨的就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杨开山拍着胸脯吹嘘,胸前甲叶被震的哗啦啦直响,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