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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儿臣不也一样决心废除此制吗?父皇为何先前不动怒,现在却又为何气愤填膺?”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儿臣不敢,只是觉得如今的大明与两百多年前的大明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有些祖制也早已是名存实亡,外戚干政的根子不在于后宫之主是谁,而是在于帝王对于前朝后宫的掌控力和制度的完善性方面,否则即便是将此女封为嫔妃也一样难以杜绝外戚干政之事发生,甚至还会引起后宫不稳以致前朝失衡之事发生。”
“看来你早已拿定主意要立徐氏女为后,那你还来征求为父的意见作甚?存心给为父添堵是吧。”
朱慈炯笑道:“父皇你也知道,那一帮吃饱了撑的大臣平日里政事不干,专喜欢盯着皇室的琐事不放,说的还振振有词,儿臣要是不纳他们所谓的忠言,他们吵吵嚷嚷不说没准还能撞了大殿的柱子,儿臣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们较劲,万一再如大议礼或是争国本那样牵延日久,导致中宫之位久悬不决,对社稷来说也不是什么幸事,所以儿臣昨日思考半夜,倒是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不过这法子还得需要父皇成全才是。”
崇祯眉头一皱,突然间说道:“你该不会是想借父皇的名义,下旨赐婚给中山王府吧?”
第三百一十六章雄图(18)()
“父皇英明。”
“英明个屁。”崇祯爆了一句粗口:“上次你便让苗宣向为父讨要了一道遗诏,怎么?这次还想故伎重演?”
朱慈炯笑道:“儿臣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法子能让那帮鸟大臣识相的闭嘴。”
崇祯冷哼一声道:“以孝道的名义来凌迫臣子,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你父皇如今在世人眼里应该是个昏君吧,昏君临死前还出这么一个昏招,确实对得起这昏君的名头。”
“在儿臣乃至天下绝大多数人眼里,父皇您都是大明的一代圣主,十七年里节衣缩食兢兢业业,只为能肃清寰宇,还大明一个海清河晏,只是臣子不肖蒙蔽圣君,实非父皇为政有失啊。”
“好了好了。”崇祯摆了摆手:“奉承的话为父这些年听的多了,也不差你这几句,你想要诏书自己拟一份便是,难不成朝中还有人敢质疑真假不成。”
朱慈炯为难道:“如今南京可有上百北都逃乱而来的大臣,这些大臣可有不少都认得父皇您的字迹,这份诏书只有父皇亲笔才算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呐。”
“看来你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崇祯恨恨得道:“只怕为父不写这道诏书,你也会另想他法,既然如此为父还平白做这恶人作甚,你我终归是父子,为父岂有不帮你却去帮外人的道理,写便写吧,不过为父倒是很好奇那位徐氏女子到底是何等绝色,你能在两年里成就一番伟业,就绝非贪迷美色之人,何以对那徐氏女子恋恋不忘,非要立其为后,为此还不惜开罪为父且与满朝大臣相抗?”
朱慈炯讪讪笑道:“此女若说绝色倒也谈不上,只是街头偶遇,匆匆交谈几句觉得此女很合儿臣的胃口,可能是儿臣在宫里久了,看惯了那些对儿臣毕恭毕敬唯命是从的太监宫女,出宫一趟便遇上这位大不同女子,心生爱慕也是寻常吧。”
“如此说来此女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儿臣此番是乔装微服出宫,遇上此女的时候假称自己是小唐王”
“胡闹。”崇祯嘴角抽了抽:“到底还是少年人心性,罢了等午膳过后,为父便亲拟一份诏书便是,但你需谨记,你既然认定此女入主中宫,便不可再让魏国公一系掌权于朝,大明若是重蹈外戚干政之祸,你便是大明的罪人。”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崇祯站起身来道:“说了半个时辰话为父也是饥肠辘辘,你我父子三人且去偏厅用膳。”
朱慈炯愕然道:“母后还有永王弟弟、昭仁妹妹呢?”
“焕儿今日贪玩以致学业未尽,什么时候做好了再吃饭不吃,至于昭仁,小孩子太过吵闹,为了不影响我们父子三人闲谈,还是让你母后带她去吃些便是。”
朱慈炯咧了咧嘴,恍惚间记得几年前自己似乎也受过不少次这种待遇。
自打朱慈炯来到竹林大宅以后,一应宫女便被遣开,父子三人席上坐定,这斟茶倒酒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洪承畴的身上,可怜曾经堂堂的大明经略蓟辽总督沦落成了一旁伺候的杂役。
“儿臣敬父皇。”
“坐下,坐下,你我父子哪有这些客套。”崇祯压了压浅尝了一口道:“说起来为父当了十七年皇帝,每日里为国事烦扰,如今闲下来了反倒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只是这国之重担从此以后便要压在你的身上了。”
“儿臣惭愧。”
“没什么好惭愧的,做皇帝你做的比为父好的多,这一点为父心知肚明,你也无需矫情,为父只有你们三个儿子,你只需记住善待自己手足,为父便再无牵挂了。”
朱慈炯连忙起身道:“儿臣若不善待兄弟,天地共齑之!”
“好!好!好!”
“皇弟敬皇兄,你我一母同胞,皇弟日后还多有仰仗皇兄的地方,皇兄想做闲散王爷的梦想,恕皇弟不能答应啊。”
朱慈烺也站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不快早已散尽,跟在崇祯身边习为君之道,何尝不知其中艰辛,皇位被篡夺,真要说起来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至少他也自认没有朱慈炯的心机手腕,若是他坐在皇位之上,怕是迟早也要沦为满朝大臣的提线木偶,如此一想其实当个不需费心费力的王爷也不错。
崇祯笑眯眯的看着两兄弟一杯酒饮尽,道:“方才你言道大明九弊,还有几点没说,承着家宴,不妨一起说说,也好让父皇有些开心事来佐酒。”
朱慈炯点头应是道:“儿臣以为的大明第五弊乃是税收失衡导致国贫民穷,其实儿臣更以为,此乃历代王朝最大的弊端之一,也是历代亡国的重要因素之一。”
崇祯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开口。
“自古以来,国家的税收主要依赖于田税和人口税,天下有多少人口?这些人口当中有多少隐户,又有多少免交人口税的读书人和权贵利益阶层,乃至托庇于利益阶层羽翼之下的佃户,再加上各地官府瞒报只为中饱私囊的人口,这一块便已为大明带来极其严重的财政损失,所以儿臣专门成立了户籍部,为的就是清查天下人口,以军队的力量来督促衙门官员,若是发现户籍部官员有瞒报现象立即革职拿问。”
“但在儿臣的眼里人口税还是小事,最最重要的还是土地税的严重流失,几千来来,朝廷对权贵、勋戚、官员乃至有功名的读书人的土地施行免税政策,毕竟一直以来国家奉行的是与士大夫阶层共治天下,然而儿臣以为士大夫们圣贤书读的虽多,却忘记了一个根本,那就是一个国家最根本的永远都是数以千万计的平民百姓,可叹以民为本最终却沦为一句空谈,在儿臣眼里没有所谓的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一说,有的只会是与民共护天下,这才是一个王朝想要传承万代的根本所在!”
“说这些其实依旧绕不过‘土地兼并’这四个字,王朝兴起之时,土地大量荒芜,百姓手里有大量的土地可以耕作,利益阶层手中的土地相对较少,因此国家能够从土地上面收取大量的赋税,此时只需要不频繁发动战争,那么很容易就会出现所谓的‘文景之治’和‘贞观之治’一类的盛世,但时间久了呢?”
第三百一十七章雄图(19)()
崇祯说道:“你是想说时间久了,原本落在百姓手里大片荒芜的土地,最后却因为各种原因落在了免税阶层的人手里,导致国家能够收到的赋税越来越少,到最后甚至可以无田税可收?”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朱慈炯坚决得说道:“是人就会有贪欲,手里不用交税的土地没人会觉得多,两百多年前大明能收到多少地税?现在又能收多少?再过五十年、一百年甚至三百年呢?大明一旦无税可收,在官员强烈抵制商税的情况下拿什么去养军队又拿什么去支付官员的俸禄?”
“所以你才会在这一年里重征商税?”
朱慈炯笑道:“儿臣以为太祖所言薄征商税的政策从根子上就是错误的。”
“太祖之制岂可妄言!”
“父皇教训的是,天底下的官员有多少人的家族与商这个字搭不上边,他们不愿意朝廷征收商税,无非就是不想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而已。”
“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