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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除了主仆四人,还坐着九位普通人,老人那一身贵气,自是没人去搭理他,他们自顾自的聊开了。
“冯老哥,唱一个呗?”有人认识那老农,一起哄,其他人也是纷纷凑热闹,要他唱一个。
“呵呵,那小老儿就唱一个,”老农也不推辞,清清嗓子,开口嘹亮唱着:“嗨嗳~总把日子过来去嗳~俺在世间走一遭吆~自从出了个二郎神呐~俺们的日子节节高呦~”
“好!”其他人鼓掌叫好。
“老哥唱的好,二郎神也好,咱们都好,哈哈。”
“对,都好,有了二郎神,咱们的日子就是好。”
七嘴八舌,众人开始夸开二郎神了,老人在旁细听,这些人有的在红花马场工作,有的在养殖场,有的在棉纺厂,九人就有六名直接是二郎神的员工。
“……随便走走,就碰见这么多跟那小子有关的人等。”老人低声喃喃自语,摇摇头,跟旁边老农搭话道:“老哥哥,刚才你唱的那首小曲挺带劲,是有人教你的?”
“让这位老爷见笑了,小老儿没事就好唱两嗓子,这曲是俺自己编的。”
“哦,呵呵,”老人继续问道:“那这曲里的二郎神,他是谁?”
“吆,这位老爷看来还不知道俺们二郎神杨二郎呐,”老农一下子来了精神,就像是有义务宣传此人一样,滔滔不绝讲着:“要说这二郎神呐,得从十九年前说起,话说,那天下午下着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就在这当口,莱州府潍县马家村一户姓杨的人家突然冒起通天金光,只见!一条金光灿灿的五爪金龙倏得从天而降!呱呱~一姓杨名天的孩子现在人间,这孩子一出生张口就来,“吾乃天上二郎真君下凡,特来度化尔等”,没想到的是,一条黑虎悄然从天窜下,轰!击中这杨天的眉心紫府,………………直到三年前,黑虎终于被二郎神做法驱除,二郎真君终于现出真身…………”
老人跟三名家仆呆滞的听着,旁边其他人时不时的轰然叫好,尽管这故事已经听了几十遍,他们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抹抹嘴,老农终于讲完了,看那架势,好像有些意犹未尽。
“……老哥哥,你这讲的是神话故事,那杨天怕不是什么神……”老人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人打断。
“这位老爷说的什么话,杨二郎不是神仙,谁还是神仙?自打二郎神三年前真身现世,俺们的日子越过越好,这都是二郎神的保佑,实打实做出来的,他不是真神,谁还是?”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附和,要不是看这老人穿的好,旁边还有三个精壮汉子,众人怕不是要开口骂人了,敢说俺们二郎真君的坏话,哼!
“…………”一路无话,第二天,老人在招远县乘坐红花车行长途马车,一路上又经历了一遍昨天人人歌颂二郎神的景象。
“这小子……”
十月三十下午,主仆四人到了杨堡,下了车,眼前景象吓了老人一跳。
“好,好热闹。”
老人就看见,杨堡周边,一排排崭新的房子,路上人来人往,杨堡门口更是人流汹涌,看了看脚下平整的官道,怕不得有五丈多宽,移步杨堡,进了里面。
“这,这……”老人张口结舌,实在不行如何表达好,真真的人头攒动,明明是寒冷的冬日,眼前这些人却是人人脸色红润,穿衣几乎没有单薄之人,脸上的表情,对,一路走来,见过的大多数百姓,他们脸上都是这表情,是幸福,是满足,是向往,是希望。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看见我大明治下的百姓有这样的表情,杨天~”
半个时辰后,杨天见了老人埋怨道:“老伯,这么冷的天,想来,您老倒是跟小子提一声啊,我派人去接您。”
而沈有容,见了杨天第一句话:“小子,要是将来大明的百姓们都能像老夫一路上见到的这些百姓一样,老夫……支持你造反。”
没等杨天答话,沈有容说出第二句话:“老夫不打算干这总兵了,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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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世界这么大,幸亏有了你()
清晨,几束白净的天光耀进房间,沈有容睁开眼,麻利的起床,穿戴好,推开门后,清冽的冷风拂面,让人瞬间打起精神,而刚才听见的一阵阵细微的声音,蓦地音量加大。
“一,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
老人看看天色,卯时只过了一半而已,稀罕的看着远处操场上几千名正在跑操的杨家军。
老人喃喃:“这么早就起来训练……闻所未闻。”
旁边宿舍,三名沈家家丁也是推门出来,看到这一番在认知之外的景象,不由一愣,当初跟杨天比过武的沈谭走到老人身边感叹道:“老爷,练武之人闻鸡起舞,可小的没见过这几千士兵闻鸡起舞的,杨少爷这些家丁的勤奋,在我大明委实独一份啊。”
“……要不说,这小子的地方处处透着新鲜。”老人呵呵笑着,边说边走,几千名年轻人的朝气,让老人忍不住也在操场上活动了两下手脚。
远处跑操的杨天看见老人起来了,跑过来给老人见了礼:“老伯早啊。”
“小子,你这些家丁这么早就起来训练,你这早饭可得跟上,不然光练吃不饱,可容易出事。”
老人经验丰富,一下就问到了点上,这时代的军队,能吃两顿饭就算不错了,吃三顿饭的军队那简直是拔尖的存在,凤毛麟角,每顿饭有点油星就算是顶天的伙食,这些杨家军一大早就勤奋训练,照着明军的伙食可顶不过去,毕竟大清早就这么努力训练,后面的一个白天,训练程度可想而知,吃不饱,这人的身体很容易被练垮。
杨天一边陪着老人活动身体,一边笑道:“老伯放心,您一会去看看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杨天陪着老人来到军中食堂,打了一份饭菜,在边角坐下。
“你这……饭菜也太丰富了吧。”
一碗蛋花汤,一盆大骨头肉片炖豆芽,一簸箩黄澄澄的杂粮馒头,老人看看四周,都是一样的饭菜,每个人脸上表情平和,理所当然,他知道这不是演给自己看的,看来这伙食是真这么好,可也太好了,完全超出老人的认知。
“老伯,这不算什么,吃啊。”说着,杨天伸手拿起馒头就啃,一阵狼吞虎咽,老人愣了下,摇头失笑,看这小子吃得这么香甜,也是胃口大开,拿起馒头,开吃……
上午辰时,军中训练,长矛刺杀,单人,多人,阵列,看的沈有容频频点头,“战场杀敌,一个人再勇猛也无多大用处,还是这阵列齐整如一人才是正道,聚散如常,小子,你练的好兵。”
“老伯过奖了,这训练方法,我也是从实践中不停摸索出来的。”杨天实话实说,一开始基础队列训练是照搬前世军训那一套,后面就不是了,都是他自己在拼杀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
“肯努力,肯动脑子,会总结……了不起啊,后生可畏。”
武器工厂,人来人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铁水融化的声音,牛马的叫声,匠人们的吆喝声……
“……好一个火器工厂。”老人震撼的看着眼前这副他从没见过的画面,几万人,分工明确,独立又合作,忙~而不乱。
射击场,一杆崭新乌亮的鸟铳摆在老人面前,老人眼睛一亮,娴熟的装填弹药,点燃火绳,瞄准,扣动扳机,砰!
沈谭跑过去查看一番,跑回来,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老爷,八十步披着板甲的靶子……被打穿!”
明军制式鸟铳能打八十步不假,可威力就不行了,就是光秃秃的木靶也就是打出个印点而已。
“……好鸟铳,这才是神器啊。”老人爱不释手抚摸着手中这杆鸟铳。
砰砰砰~
主仆四人一人一杆鸟铳,打了个过瘾。
养殖场,火药制造厂,棉纺厂,服装厂,盐场,杨天带他们统统参观了一遍。
中午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卷饼,羊汤,肉片炖白菜,吃完后,老人跟着杨天来到一个可容纳几千人的会议场。
台下,几千杨家军坐在小板凳上,挺直腰板,台上,杨天讲,老人在旁边听着。
“…………好,讲完官兵,咱们讲讲这后金,大家都知道,啊,本来属于我汉地的辽东辽西这几年被那后金占去了,朝廷是闻风丧胆,人人恐惧那后金,恨不得听见那建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