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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干不好!我要罚你一天不许进食!”
那闯祸的巫师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引得他呼吸急促,蒙头的布帽脱落下来,仰头喷出一股血箭。
“呀!”梅良辰惊呼出声,不顾苏谷娜的阻止,跑上前去。
“你感觉怎么样?要我帮你找医官吗?”她半跪在地上,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那人浑身打抖,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他死命垂着头,不敢直视帮他之人。
巫师长老并未见过梅良辰,但看她身上寻常的穿戴打扮,不像是府中管事的,态度又重新变得恶劣起来。“来人,把奥布给我拖进柴房。不到祭典开始,不许放他出来!”
几名巫师要执行长老的命令,梅良辰怒喊道:“他受伤了,应该看医官!”
长老冷哼一声,蹙眉道:“他的命抵不过被摔坏的圣琴,我不过是代替神灵惩罚他的过错!来人,把奥布带走!”
梅良辰腾一下立起,表情愤怒地诘问道:“你这老头怎么得理不饶人呢,不就是摔坏了一把琴吗?它无知无觉的,难道比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长老万万没想到这桀骜少年竟会和他对着干,令他在年轻巫师们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他扬手撸去黑帽,露出阴寒可怖的面孔来。“何处来的野人,竟然对本长老无礼!来人呐,把他们一同关进柴房里去!”
七八个犹如暗夜中的幽灵般的巫师,朝他们齐聚过来。
苏谷娜横身挡在梅良辰面前,举手清叱道:“那个敢动一下,试试!”
“连当朝皇上也要敬我一声长老,你们这些鼠辈目中无人,就是欠收拾!来人啊,给我押下去!”面目狰狞的长老话音刚落,串堂门外却蓦然响起一声虎喝:“住手……”
闻声,梅良辰面露喜色,推开碍事的巫师,疾奔向来人。
“耶律……大人……你可来了!”被神殿高悬的琉璃灯盏照得如同天神般的英俊男人,可不正是深夜抛下她不知所踪的耶律清歌。
只见他冷峻的眉眼瞬间柔缓下来。
“等会再找你算账!”她当真如拉苏荣所说的一样,不是个省油灯!
她吐吐舌尖,低声辩解道:“是这老儿太狠毒了!”
老儿?
他不禁哑然失笑。
她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吗?此巫师长老可是拉苏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祁山里游说而来的品级至高无上的巫师。他曾亲自主持过叔皇的祭祀大典,被封为闵辽国的祭神。只是近些年,长老年事已高,所以才离开上京归隐祁山终老。
“唉……”他微微叹口气,当着近百众侍卫和神殿司职人员的面,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接受巫师们的拜见。
长老虽是天运帝钦封的祭神,可他见了名动洪武大陆的斗战胜大将军,依然要跪。
这一跪,因了那莽撞少年,跪得不情不愿。
“起来吧!”耶律清歌轻挥铁掌,一众黑压压的祭祀巫师才敢起身。
长老阴沉着脸,缓缓扯起黑帽遮于面上,嘶哑着嗓子问:“将军大人,是要维护亵渎神灵的罪人吗?”他从未听说耶律清歌有龙阳之好,可是如今的情形,却分明是这样的。
耶律清歌淡笑道:“长老言重了!她不过是本将宠爱之人,仗了我的势嚣张了些,还请长老看在本将的面子上,不要和她计较才是!”
知道梅良辰真实身份的人,自然不会惊讶。可是在场的人没几个知道她原本是个清秀的小娇娘,一时间,连随行的侍卫们也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长老再倨傲,也不敢对身居高位的耶律清歌无礼。他掂量了会子,无甚喜怒地说道:“全凭将军大人做主!”
梅良辰再想救那个倒霉的巫师也不能不顾及耶律清歌的面子,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几名体格健壮的同伴拖走,却始终无能为力。
“咳咳……咳咳咳……”他不停气地重重咳嗽着,表情却还是木然僵硬。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好像还顶起黑帽朝她望了一眼,那双黑洞洞的眼神令人感到莫名的心悸。待人都过去半天了,她才赫然发现一滴滴暗红色的血渍顺着石阶一直延伸到他消失的地方……
“你为什么怕那个阴毒的老头,他不懂怜悯,做哪门子祈福祛病的巫师!”梅良辰忿忿道。
耶律清歌笑笑,“这不是害怕,是圆通!”他用手指敲了敲她挺翘的鼻尖,“我这样一搅和,长老自然不敢把那人怎么样了!”
“真的?”
看他颔首,她的心这才朝下放了放。
他摸了摸她被寒风吹得冰凉的小脸,蹙眉道:“苏谷娜,先带梅恩回山河斋休息。”
“是,大人。”苏谷娜应声道。
“我不回!要回一起回!”一早这人便把她扔在山河斋自己却不知跑去了哪里,害她担惊受怕,心思不宁,这次,又要把她撇下了?
不行,坚决不行!
他的嘴角带了抹无奈的笑,忽的,把她扯于胸前压紧,凑近她耳旁道:“怎么,想我了?听话,我交待些事,很快便回去陪你!”
第119章巫师之舞()
苏谷娜离得近,听得是一清二楚。她和梅良辰同时躲开身子,面颊腾起团团化不去的红云。不一样的是,苏谷娜的表情是尴尬不自然,而梅良辰却是羞涩难为情……
“好吧,好吧……那我走了!”她才不留在这里等着被他捉弄呢!拉起苏谷娜,两人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溜烟跑远了。
耶律清歌目送她离开,收起笑容,铁掌向后一挥,十数名侍卫便紧随那两道纤瘦的身影遁入黑暗之中……
“拉苏荣。”
“老奴在。”拉苏荣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
“去把巫师中的执事长老找来!”
“是。”拉苏荣很快便带回来一名身材瘦小的巫师。
“将军大人,我是祁山巫师村落里的执事长老,苏哈。”他躬下身行礼。
“苏哈,你把适才的事从头到尾给本将好好讲述一番,不准有遗漏,听明白了吗?”看似淡然的语气里却带着令人敬畏的威严,苏哈不敢抬头,只敢垂头应允道:“是,将军大人。”
闵辽天运甲申二十七年冬至。
当昏黄的日头被骤然而至的乌云遮蔽完全后,北地城内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不到半刻钟,整个城池已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北地王府一年一度的祭祀典仪就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开始了。
祭祀的主要活动由祭天、祭祖、祭马神、求福等等组成。祭祀样式繁多,有朝祭、夕祭、夕祭背灯祭和翌日祭天之分,也就是说,整个祭祀活动要持续到第二天的清晨。今年天运帝病重,情势与往年不同,祭祀典仪从简,只有朝祭一说。
由于耶律清歌父母早逝,亲属又多在上京,所以受邀参加祭祀的多是铁骑军的重要将领和北地城的权贵。人数虽不多,可是气势宏伟的神殿依然被占去了半数的地方。
祭祀仪式由巫师长老和王府大总管拉苏荣共同主持。
只听拉苏荣一声响亮的呼喝,陈列神位、摆供、进牲、点香、萨满歌舞、主人礼拜等等仪式极其复杂的程序便开始一步步的进行了。
梅良辰由于睡眠不足,来到枯燥的神殿里俩眼皮就开始打架,苏谷娜不时地掐着她的后腰,提醒道:“姑娘千万不能睡!”
她拼命睁开眼皮,不想却触到了一双隐含威严的黑眸。
他生气了,是吗?
梅良辰不由得浑身一激灵,努力做出很认真的模样,听着拉苏荣在祭台前念经。
他注视了她良久,才缓缓转过头去。
她暗暗松口气,目光却情不自禁地瞥到那人的身上。
因为是祭祀仪典,所以耶律清歌着入宫觐见天运帝时才穿的武官朝服。朱红色的蟒服把他的面容映衬得愈加刚毅英俊,高大的身子立于祭台之前,俨如雪中的青松,挺拔而又坚韧。他深邃的眸光除了面对她的时候会露出一丝暖意,其余的时候,尽是毫无温度的冰冷,令人禁不住想要逃遁远避。
“卸神杆!撩猪骨!生屠活物!”拉苏荣按部就班地高声宣读道。
只见耶律清歌跨立出列,带头走出神殿。大雪无声,顷刻间笼罩在他的身形之间,看不真切。苏谷娜扯着梅良辰,极小声的赞道:“将军大人真勇猛!姑娘,快瞧,大人一刀就见了血!”被屠戮进献的正是命运悲催的黑爷,它们昨日里还在猪圈里像贵族一般捧着,可是现在,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