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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看完了李东阳递过来的奏折,沉思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表了这么一个态度,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支持李东阳的。
但是,谢迁比李东阳更狠,那就是连上这一道奏折的御史都不轻饶,毕竟,为官者,要知道轻重缓急。
尤其是御史,原本就该是风闻言奏的。
若是单独的这一道奏折,谢迁倒是不会说什么,因为御史也是人,每个御史所想也不可能和他这个内阁大学士都保持一致的。
甚至,都察院中的御史平日里也会有争执的。
可是,坏就坏在这御史在谢迁的印象里,在这之前的几年里,该是从未上过弹劾湖州府哪个官员的奏折。
而这个时候,却急匆匆的来抱怨对湖州府如今众多官员被抓的行为而不满。
这种情况,谢迁岂会能够容忍?
若是按照曾毅之前那道信上所说,湖州府的情况,已经到了在百姓当中可以随意打探出来的地步。
而这御史身为负责湖州府那边的御史,难不成从来都不深入民间么?
亦或者,他的这道奏折是和谁商量了之后才写下的?
谢迁的脑海里,不由得浮出了那个他非常欣赏,甚至还要提拔的都察院的御史张亚。
倒不是谢迁对曾毅之前信上的话十分的相信,而是他找不到曾毅故意栽赃张亚的理由,毕竟他们两个从不相识,而且曾毅也不是官员,根本不可能和张亚结仇。
且,这次他们虽然都去了湖州府,可是,却并非是结伴而行,而且,曾毅手里还带着圣旨,张亚更是不可能对他如何。
这种情况下,谢迁实在是想不出来曾毅可能是污蔑张亚的原因,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怀疑张亚了。
只不过,张亚至今也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所以,谢迁到是也没多说什么,只不过,张亚的升迁之事,怕是要缓一缓了。
“你们两个啊。”
刘健坐在主位之上,根本就没去看奏折,摆手示意谢迁不必把奏折在递过去了,而是苦笑着道:“如今对湖州府那边,虽说陛下的意思也已经表明,咱们内阁也已经确定了该如何对待湖州府那边的案子。”
“可是,却也不能因此就反驳了一切……。”
“湖州府犯事的官员的确是太多了,这么一竿子打下去,甚至有的县怕是连主薄都要被抓了。”
“这种情况下,地方肯定是要出些乱子的……所以这御史的奏折,其实也算是中规中矩了。”
说完这话,刘健顿了顿,道:“若是因为这道奏折,而迁怒于上奏折的御史,那怕是有堵塞言路的嫌疑了。”
自古以来,堵塞言路,那都是奸臣佞臣所为,朝中不管是如何的权势滔天的官员,都不敢如此。
或者说,他们可以这么做,但是,绝对不能让人说他们堵塞言路了,因为一旦被人称之为是堵塞言路,那可就是和奸佞画上等号了。
“湖州府那边的御史上了这道奏折,这是他尽职尽责了。”
刘健仍旧慢慢的说着,只不过,非常熟悉他的谢迁和李东阳两人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因为两人都知道,一旦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刘健还正儿八经的讲道理的时候,那绝对是有人该倒霉的时候了。
果然,说完前面的话,刘健顿了顿,嘴角浮起了一丝的冷意:“湖州府那边的御史,虽然这次上的奏折足够及时。”
“可是,仍旧不能将功补过,他上奏折,是本职,而湖州府闹出这么大的案子,甚至,这个案子可能持续数年之久,湖州府那边的御史,却是一个个都蒙蔽了双眼似得,根本就不知情,从不见上奏弹劾。”
“这是失职之罪。”
“湖州府的案子越重,负责湖州府那边的御史的罪名就越重。”
“让都察院那边,开始安排调派官员,替换了湖州府那边如今的御史,从新在派御史过去。”
“让如今湖州府那边的御史回京问话。”
刘健这番话,其实比谢迁和李东阳说的更直接,但是,他找的借口也更加的合适,或者说,他根本没找借口,只是就事论事,但是,却是用在这个时候,却是十分的合适不过了。
“你啊。”
谢迁一手指着刘健,摇头苦笑,过了一会,方才叹了口气,道:“让张亚也回来吧。”
“如今曾毅是钦差,全权处理湖州府那边的案子,而且,曾毅对张亚起了疑心,这种情况下,张亚根本就不可能搀和进查案当中,不妨干脆让他先回来,咱们也好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不济,也不能让他在那边给曾毅添麻烦了。”
第148章 赞赏()
“这是曾毅前段时间送来的奏折,刚好也是昨个晚上到的。”
刘健从书案上拿出了一道奏折,虽说湖州府那边平时算是在李东阳管辖内,可其实,这些东西并非是固定的。
就像是如今曾毅的奏折,就直接到了刘健这个内阁首辅的手里。
当然,这奏折也是有专人分门别类之后,然后送来内阁诸位大学士跟前的,可不是随便乱送的。
“这奏折我也看过了。”
刘健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带着一丝的笑意:“宾之到是找了个好弟子。”
“先不说他在湖州府那边的案子,可是,他这道奏折当中,字里行间,并没有提及地方御史等的坏处。”
“只不过,对于地方官员他可是毫不留情的。”
“湖州府的地方官员,几乎被他在奏折上一个个批了个遍,而且还真是大小官员全都抓了。”
“也就除了安吉洲的知州和德清县的知县他没动。”
“这道奏折送出来的时候,他是准备去归安县的,这上面提及,怕是他要连归安县的衙役都给抓了。”
“这性子,可是火爆的很啊。”
说完这话,刘健顿了顿,道:“对待枉法的官员,一个不留,而对待其他官员,并不盲目的扩大追究,这,很是难得。”
“尤其是他如今的年纪,能懂得这个道理,可真是不容易啊。”
刘健这话,若是只听前面的话,肯定听不出来什么,可是,听话肯定是要听完的,他最后这一句话,才是最为主要的。
做人,总是要懂得分寸,知道进退的,可是,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尤其是面对功劳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忘了分寸,不知进退,只想着更大的功劳,从而导致出现不可预料的事情。
湖州府的案子,已经闹的够大了,如今虽然还没把当地的官员押送进京,可是,京城当中已经有不少位高权重的官员知道此事了。
而一旦湖州府的大小官员被押送进京,到时候,这个案子绝对是近年来可以轰动整个大明朝的案子了。
若非是年初的时候,出了一个科考舞弊案,这个案子怕是可以说是近几年来牵扯最广的一个案子了。
这种情况下,对朝廷的影响到底如何,根本不好判断的。
所以,这个案子,最好是就圈定在湖州府的大小地方官员,这个范围当中,这是朝廷的一个尺度。
至于当地的御史等,这可就不算是地方官员了,因为他们虽然在当地,但其实是归都察院管着的,所以不能称之为地方官员。
而且,御史是言官,有着一定的特殊性。
若说是湖州府整个官场坍塌般的崩溃了,这会让人感觉到震惊,那若是连当地御史都也这样了,只会让人感到惊恐。
一两个御史出事,这也算是正常。
但是,若是御史和当地官员一起出事,而且还是如此大范围的,这事情传开了,真会让朝廷威严受损的。
因为御史代表的是正直,刚硬。
所以,湖州府这边的事情,哪怕内阁明知道当地御史有问题,也没有提出要深究,甚至,就连刚才李东阳和谢迁两人恼怒之下所说的话,也是换了一个借口针对当地御史的。
可是,内阁这么想,但是这是因为他们站的足够高,所以才看的更加明白。
而内阁甚至都想好了若是曾毅把当地御史也给牵扯进去了以后,他们该怎么解决,可没想到,曾毅在奏折上,只是提及地方官员,至于御史,压根就没提,一个字都没提,仿佛是不知道当地还有御史在监察地方官。
甚至,就连之前也是去湖州府查案的御史王华,曾毅在奏折上也是一个字都没提,甚至是连牵扯到王华的事情,都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