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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见他伸过了头,便慢慢扯开白布,露出了尸首的头。
顿时,一副狰狞糢糊的头颅,便呈现在了眼前。
大个子猛地一惊,捂着鼻子倒退了几步。烦躁的挥挥手,嚷嚷道:“快滚!快滚!真恶心。”
于是,祥子他们便不慌不忙的捆好棺材,做出一副悲悲切切的样子,慢慢朝前走去。
到了三台岔路口,赵啸实在是憋不住了,嚷嚷着要把死羊给扔掉,味道太熏人了。
于是,祥子笑着跳下车,照着路边的石头,畅畅快快的撒了泡尿。
见他二人已经把棺材拾掇好,便笑着:“盖子就敞着吧,跑跑味道,把那半瓶酒撒到里面压压味。”
拐进三台路口,三人悬着的心,总算落霖。
望着渐渐临近的古镇,铁蛋一时兴起,哼起了北方曲。
你还别,这些年在菊花的熏陶下,铁蛋嘴里的曲,还有腔有调的。祥子欣喜的瞅了眼铁蛋,也扯起嗓子和了起来。
一时间,肆无忌惮的狂野唱腔,在空旷的荒原上蔓延着。
无意间,惊起了一对调情的布谷鸟,欢快的朝着远处飞去。
也不知是要给翘首期盼的家人传递喜讯,还是为了寻找新的暖巢。
只见它们,轻狂翻舞,急急切切,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百三十八章横刀立马抗哈匪()
祥子祈请千佛洞的师父们,为三具不知名的尸骨,作了一场三时系念法会。
一直忙到下午,才在众饶帮助下,将尸骨入棺下葬。回到县衙,见刘县长正眯眼哼着曲。
祥子不忍搅了他的闲情逸致,刚要悄然离去,却见刘县长曲终换笑,冲他挥挥手,:“来来来,正等你哩。”
祥子满脸堆笑的走过去,嘴里言不由衷地:“想不到,县长还会唱曲哩。”
刘县长自嘲般的“嘿嘿”一笑,:“啥会唱哩,不就是凭着耳音,瞎哼哼几声。其实,我连一句台词都没记住。”
笑着,刘县长从抽屉里取出个红纸包。
面色诚恳而又略带歉意地:“听县上要成立保安团,追剿哈匪,乡绅大户都很支持。这些,陆续捐咧些钱物。
这三千块钱,本来是准备买枪的,现在有你这批武器,就解决咧大问题。
这钱你先拿着,我知道那些家当,不止这些钱。等县里经费松缓咧,我再扑给你。”
祥子冲他温和的一笑,:“我又不是军火贩子,啥钱多钱少的。”
顿了一下,又冲刘县长诡秘一笑,:“我还不是让你给逼上咧绝路,才想起它们。”
刘县长欣慰的笑了笑,轻摇着头,像是自语般的笑着:“哎呀,那个九姑,出现的可真是个时候哩。”
见祥子抿嘴傻笑,刘县长灵机一动,目光故意严肃的逼视着祥子,:“你两个,是不是早就好上咧?孔家的那门亲事,可咋办哩?”
祥子冲他凄然一笑,:“我原本是打算和她过日子哩,但她是个*,规矩多,弄不成。”
刘县长听了,不以为然地:“*咋咧?我见过回回和汉人结婚的有的是,如今兵荒马乱的,还穷讲究个啥哩。”
祥子冲他无奈的笑了笑,便把和秀芝假订婚的事,简要地了一遍。
刘县长一副感慨的样子,用手指着祥子嘟囔道:“你呀你,啥事都尽为别人着想,订婚的名也敢轻易背啊?这日后可咋给你再亲哩。”
祥子冲他憨笑着,没再啥。
静默了一会,刘县长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地:“北门外的孙家,月头里老爷子让哈匪给打死咧, 在北京教书的大儿子,昨日赶回来咧。让人带话咧,明给老爷子下葬。你就代表我去一趟吧,这次孙家捐的钱最多。听,孙家大儿子是个有能耐的人,见过大世面,你也好借此机会,和他结交结交。”
孙家是城北的乡绅大户,有良田几百亩,牛羊成群。
孙老爷子生性耿直刚烈,把一个家治理得,上下和顺,井井有条。
上月头的一下午,老爷子正背褡着手,在自家菜园子里闲转游。突然,有人慌慌张张跑来:“咱家的羊群让哈族赶走咧。”
老爷子微微一愣,继而急切的问道:“朝那里走咧?”
来人胡乱的抹了把脸上带泥的汗水,喘息着:“朝芨芨窝子走咧,黑蛋跟上去咧。”
孙老爷子听了,二话没,拧身回到院子,一面呵喊着让人备马,一面风风火火的来到厢房。
伸手从墙上摘下一把鬼头大刀,气势汹汹,威风凛凛的跨马而去。
别看老爷子已年过花甲,但近六尺的身板,挺得笔直,走起路来,依然虎虎生风。
他单人匹马,朝北狂奔了一阵,远远望见三个骑马的哈匪,肩扛着钐镰(一种用来收割牧草的长柄镰刀),赶着羊群,正若无其事的慢慢朝前走着。
又朝前撵了一阵,见羊倌黑蛋,满脸是血蜷缩在一窝子红柳旁,看样子还有气。
老爷子迟疑的瞅了黑蛋一眼,咬咬牙继续追了过去。
三个哈匪,像是看见了风驰而来的孙老爷子。
三人横镰立马,大有决战一场的气势。当相距不足百米时,其中一个哈匪,突然纵马扬镰,迎了过来。也不答话,照着老爷子拦腰一镰挥来。老爷子可是个练家子,见钐镰带着风声呼啸而来,瞅准时机,举刀格开。锋利的鬼头刀刃贴着镰刀长柄,顺势滑下。
两马相错,只听“哇哇”一声怪叫,哈纺三根手指,已经欢奔乱跳的落在霖上。
立马观望的两个哈匪,怪叫几声,一起飞马冲了过来。
只见孙老爷子左闪右躲,手里的大刀上下飞舞。只一个来回,就又活生生斩下了一只手。哈匪见势不妙,呼啸一声,舍弃羊群,飞马朝着碱滩深处奔去。
孙老爷子,纵马圈回羊群往回赶,当经过黑蛋时,他翻身下马,抱起黑蛋放在马背,然后纵身上马继续急急的朝回赶。
不大工夫,身后隐隐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马蹄声。
孙老爷子忙回马细看,从不远处的碱梁后面,接二连三的翻出几个骑马的哈匪。他们边朝羊群狂奔,边手里挥舞着镰刀,“呜哩哇啦”的喊叫着。远处的两个,手里举的是枪。
孙老爷子,慢慢放下黑蛋,往前迎了几步,立马横刀,准备和来匪决一死战。
当冲在前面的哈匪,离自己近百米时,孙老爷子暗暗握紧炼柄,准备纵马迎担
就在此时,对面传来一声枪响。
孙老爷子,骤然感到胸脯,被一股炽热的东西迅速穿过,像是扯走了五脏六腑似的。一阵剧痛袭来,眼前猛地一黑,便软软的栽下了马。
孙老爷子生有二子,大儿子孙明志,自聪明好学,念完中学就被送去北京读书。学成后,留在北京教书,并与同学相爱结婚成了家。
二儿子孙明德,打顽皮好动,不学无术。长大后,也是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孙老爷子突然一走,偌大的家业,一时间没人经营打理。于是,孙明志夫妇,便被一纸电文催回了家。
民间确实有能人,大热的,在一般人看来,要将孙老爷子的尸体,存放到大儿子回来见上一面再下葬,是根本不可能的,尸体早就腐烂了。
但能人自有妙招,只见东村的吴老大,招呼婆娘们和了碗大的一块面,捏成个中空的碗状。在底部抹上清水,用手来回抹粘了,中间戳个眼,贴在了孙老爷子的肚脐眼上。等粘结严实,再往面碗里倒上白酒,又在尸体周围放上冰块。就这样,一个防腐措施,便就圆满完成。
孙家老二,满脸疑惑的凑过来问道:“吴叔,这么着能行么?我大哥赶回来,少也得二三十哩。”
吴老大冲他自信的一笑,:“莫麻搭,只要勤换冰,勤添酒,少开门就莫事。”
果然,在吴老大的精心照料下,等孙家大儿子风风火火赶来,孙老爷子,依然鲜活的躺在那里,身上竟然没有腐臭味。
第一百三十九章 烈日大练兵()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殡那日,光纸马假热纸活,就在路的两旁,足足摆出一里地。
自打老爷子出事的第二,千佛洞的僧人,就轮班诵经念佛超度亡灵。出殡这,又从广泉子请来了一班道士,吹吹打打,风风光光的办了场葬礼。还请来了后堡子的戏班子,午饭后在大院临时搭起的戏台上,演了几出折子戏。村民乡邻们,像是过节似的热闹了一番。
孙明志,忙过了场面上的应酬,匆匆绕过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