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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叫出的是大个子。当他抬眼见淑珍被绑时,刚要反抗,却见淑珍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大个子,立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神情沮丧的任凭摆布。
等古城懵愣着脑袋出来,见淑珍和大个子都被绑了,顿时惊慌的不知所措。未等他作出反应,两把冰冷的枪口,已死死顶在了他的脑袋。
捆好了古城,贾秘书才朝众人:“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有三个马仲英的残匪,隐藏在你们村。经过秘密查访,确定他们三个,就是当年攻打过县城的马匪。刘县长在你们村过,对于马仲英残匪,不许藏匿,不许收留,违者与马匪同罪,举报者有奖。日后,放亮眼睛,一旦发现,立刻上报。”
着,拧身冲一直忐忑的立在身后的马占全:“马村长,事情出在你们村,人又都在你家,你得跟我们走一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县长交代清楚。”
马占全连声应承着,凑到淑珍跟前,伸手取下叼在嘴里的包袱,厌烦的嘟囔道:“啥要紧东西么?都啥时候咧,还不放手。”
贾秘书上前一步,拽过包袱打开看了看,便又还给了马占全。
马占全瞥了眼淑珍,低声:“要不,让人捎回去吧?”
淑珍忙:“不咧,我要赶着给海撤织完,冷好穿么。”
马占全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耷拉着脑袋,默默地跟在了贾秘书的身后。
淑珍被前护后拥的,边默默走着,边在脑子里,飞速的盘算着,究竟是谁走露了风声。
她借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的机会,顺势回头,瞅了眼身后的大个子,见他目光闪烁的垂下了头。
淑珍立刻明白了,肯定是大个子灌多马尿,漏了嘴。
第一百二十八章 酒后乱言生事端()
事实确如淑珍所料,十前,马占全见地里的豆子收割了,包谷地也锄过了,地理也没啥要紧的活。就趁着大个子他们,嚷嚷着要去城里逛一逛,就索性给他们放了三工。
大个子和古城二人,在县城的东关街来回瞎转悠了两趟,也没买个啥正经东西。弄了两瓶酒,在回民吃摊,又没敢拿出来喝。正思谋着买点卤牛肉,半道上找个僻静处美美喝上一顿。却碰上了同村的包家兄弟,卖完了瓜也要卖卤牛肉。
寒暄几句,大个子睨眼笑道:“想在半路偷偷喝一口吧?”
包家老大“嘿嘿”一笑,:“你狗日的也在打这主意吧?”
大个子诡秘的笑了笑,掀了掀布袋口,故意露出两瓶酒,冲包家兄弟挤了挤眼。
包家老二,见他那副癫狂的样子。冲他撇了撇嘴,也从怀里挤出两个瓶嘴。
包老大“哈哈”一笑,自嘲般的:“看来,咱们都是一路子货,那就在半路上,美美整它一顿。”
大个子听了,乐得屁颠屁颠的,又在对面的炒货铺子,称了二斤炒花生。
二人坐上包家兄弟的马车,一路熬到了红柳渠,看到离路不远处,有棵独独的老榆树。大个子,便手舞足蹈的嚷嚷道:“我看就在那里吧,马也有吃的。”
包家兄弟,齐声好。于是,四人便自然分工,卸马的卸马,清场的清场,不一会功夫,便人灌黄汤,马啃草都忙得不亦乐乎。
两瓶酒见底,包老大和大个子,显得有些舌头根子发硬。
包老大有个熊毛病,只要灌饱了酒,就爱撵着给人书。其实,他也就把一本残破不全的《水壶转》连猜带看的,翻弄过几遍。而且,偏偏对书里女饶事情,记得贼清楚。
只见他,用不太灵巧的手,颤三抖四的拨出两粒花生米。痴迷着眼睛,往空中一抛,然后,伸嘴去接。结果,一个也没落到嘴里。他来回扭头在地上找着,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脏话。
见古城,将手伸了一下,就把花生米扔进嘴里。包老大笑着半边脸,伸手指着他:“你个矬子,就是贼得很。”
见大伙都咧嘴冲他笑,便精神一振,杠着粗红的脖子,:“我给你们,梁山侠女一丈青扈三娘吧。”
于是,便颠三倒四,自自乐的把扈三娘如何美若仙,如何武艺超群,又如何嫁给身高不足三尺的矮脚虎王英。那副痛惜不平的样子,好像扈三娘是他亲妹子似的。
满脸沮丧的灌下一口酒,嘴里依然连连嘟囔道:“太可惜咧,真是鲜花插在牛屎上咧。”
大个子听了,睨眼抿了口酒,一脸不屑的样子,:“你那些算逑个啥哩,眼前有个女人才亏哩。”
见大伙懵愣着眼睛,瞅着自己。
便把身子朝树干靠了靠,一脸兴奋的样子,眯眼:“话当年,尕司令的队伍,被狗日的马步芳围在一个山沟里,眼看着就要被包咧饺子。正在弟兄们慌乱得不知咋好时,只见一匹白马上,骑着一位身材细条,模样俊俏的姑娘。像旋风般的,从我面前掠过。嘴里高声喊道:”弟兄们!跟我杀出去!”
转眼间,冲入敌阵。我啥也没多想,冲弟兄们招呼一声,跟着白马,就往前冲。
只见白马背上,一会有人,一会没人。随着“啪啪”的枪声,和鬼哭狼嚎的叫喊声,两边的尸体,就撂下一片。白马冲头,我们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全营人马突咧围。那个冲杀在前面的姑娘叫九姑。当时,她才十六岁。不但人长得水灵,那身武艺更是没的,那匹白马叫雪球,曾经是尕司令的坐骑。”
着,大个子抿了口酒,眯眼扫视了在座的一眼,面显得意的接着:“那次突围,我不但没掉一根毛,而且,还沾九姑的光,从排长升到咧连长。嗨!可惜九姑后来,却嫁个瘸子。”
包老大懵愣了一下,冲大个子轻蔑的笑了笑,:“你瞎咧咧个啥哩?啥九姑尕司令的,胡吹个啥哩。就你也不尿泡尿照照,还啥排长连长哩,羞你先人去吧!”
大个子被呛了一顿,“唿”的站起身,嚷嚷道:“你是不信,还是咋咧?真是拿门缝看人哩。”
包老大也站起身,前后软软的晃了两晃。伸手指着大个子,瞪着一双醉眼,:“我就是买镜子,弄回个炉筒子,从这头把你看到那头哩。你就是个戳牛沟子的命,还吹啥跟美女一起打过仗哩,把个牛屁都给吹肿咧。”
大个子听了越发气急,摇晃着身子,将包老大指向自己的手拨开。
嘴里吐着白沫,嚷嚷道:“你不信?眼下人和马,都在咱村子哩。”
古城,感觉大个子越越不对劲,赶忙起身搂着大个子的肩膀,:“他喝醉咧,尽些胡话。别信他的,往常喝些酒,也是没边没沿的胡吹一顿,跟放屁似的。”
着,又贴近大个子的耳根,声:“不想要命咧?”
让古城这么一圆场,倒让包家兄弟起了疑心。
包老大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狐疑的瞅了大个子一眼,迟疑的问道:“你真在尕司令的队伍里干过?”
大个子懵愣了一下,脸上抽搐般的笑笑,低声嘟囔道:“胡吹哩,胡吹哩,逗个乐子么。”
包老大,半信半疑的嘟囔道:“我就么,咋听着那么邪乎哩。”
太阳,已经红红的压在了村西头的那片树梢上。喷射般的光芒,把整个村落,染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田野里,不时传来“哞哞”的牛叫,和不知谁家的婆姨在呵喊娃娃的尖叫声。
大个子的酒话,给包家兄弟落下了蹊跷的种子。
兄弟两个边在瓜地里干活,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不知不觉,便又提到了九姑和那匹白马。
包老二沉思般的:“怪不得哩,去年头里,我正在南梁坡弄柴火,远远瞅见舍尔巴媳妇,骑匹挺俊的白马,在那里溜达。我正纳闷哩,舍尔巴咋会有这么好的马哩,还让媳妇骑着闲溜达。猛地瞅见,那马撒开四蹄,飞一样跑咧起来。我还当是马受惊咧,正着急的不知咋好哩,却见那马,朝南撒了一圈,又稳稳当当驼着舍尔巴媳妇,朝回走哩。照大个子的法,舍尔巴媳妇,倒像是他的九姑。”
包老大,若有所思的嘟囔道:“这就日怪咧,她咋就成马占全的亲戚哩。”
包家兄弟,真是个有心人。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兄弟俩趁着阴下雨地里没活,专门来找大个子玩耍。闲谝了一阵,包老二是想撒尿,出门却溜进了马棚,他再次见到了那匹白马。
白马性灵的很,见到生人,便圆瞪着双眼,不停的打响鼻。倒弄得包家老二,后背凉飕飕的不敢近前。
包老二进门,便给老大丢个眼色。于是,包老大装作若无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