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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自朱林两人出了酒肆,便一直跟着。朱林两人进了茶铺,汉子或是身上无钱,没有跟来,只是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静静的看着江水和茶铺。
汉子一把接过包子,脸上一红,朱林只道是他行藏被识破,脸上有些挂不住。哪知汉子看了看手中的包子,咽了咽唾沫,忽然大踏步朝着朱林走了过来。
“不知这位小哥怎么称呼?”汉子将包子放在桌上,拱拱手问道。
“凤阳朱林,家中行二,叫我朱二就行。”朱林一副江湖口吻。
汉子点点头,手中作了个三把半香的手势,“湖南锦华山楚裂衣。这位是昔日锐进学社的二当家尹维峻吧?”
朱林笑着冲着尹维峻眨眨眼,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当年光复会在东南数省偌大的声势,今日重回江湖,果然一眼就被人认了出来。
“既然识得我尹维峻,刚才为何跟着我?”尹维峻眼也不抬,冷声便甩出一句。
楚裂衣苦笑一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楚某方才露出行藏,也是想告诫两位,这酒肆的事情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江湖规矩,井水不犯,河水不漫。我们来有我们的事!”
见尹维峻这般说,楚裂衣叹口气,拱手对朱林说了声:“谢谢!”便抓过包子,一口咬去一半,转身便走了。
见他走的远了,朱林这才笑着向尹维峻问道:“你说他来劝我们这几句话,是因为那两个包子还是尹姐姐的名号?”
尹维峻喝了口水:“同是洪门一脉,今夜弄不好刀兵相见,他只是过了存个香火情。”
说话间,这天便渐渐暗了下来。朱林抬头看看天,与老板结了帐,便和尹维峻起身上马,却并不回酒肆,两人向着远处闲闲的去了。
黄埔江上的夜色清明,月亮也一反常态,并不偷懒,虽然只出来半个,依然将这天地见照的清亮如洗。朱林与尹维峻将马存到一旁偏僻处的林下,看看天色,纵身便向酒肆奔来。
酒肆依旧半掩着门,前面也没有挑灯笼,只在里面点了些烛火,烛光映出,倒让朱林与尹维峻好生纳闷。
“既来之,则安之。且进去看看吧。”朱林笑着说道:“好容易回故国一次,多些经历也便是好的。”
说着朱林便推门进去,见酒肆内虽然烛火亮堂,却只有那个老掌柜在那里依旧打着瞌睡。倒也有几个大汉——依稀便是先前喝酒的那几个,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也不知是喝的醉了还是被人打的晕了。
听到脚步声,老掌柜停住瞌睡,睁开双眼看了看,随手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册子,随手扔在柜台上。
“你们是门主遣来的吧,”老掌柜慢慢的抬起眼说道:“我便是邓子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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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湛卢()
老掌柜报出名号,却将朱林唬的一愣,这一愣之下,朱林并不立即看向老掌柜,反而一退步,与尹维峻互为犄角,抬眼向屋内四下一看,这才一眼盯上邓子咴。那个打瞌睡的老掌柜似乎对朱林这个反应很是满意,正笑眯眯的看着朱林,一张皱纹横刻的脸上,满是和善。
朱林看了一会儿,似觉并不危险,面上微微一笑,“在下凤阳朱林,家兄遣我来寻先生。”
“原来是二公子,”邓子咴脸上皱纹耸动几下,似乎心中并不满意:“门主可真是能给人出难题。我以为会是方家二公子来。”
“三哥还没回来,在德国做观察武官。”朱林随口答道。其实这观察武官,他也想做。经历过辛亥风云的人,哪个又不想去看看世界一等的战场?两年前长草之战后,振武堂便轮番遣人去观摩欧战,不过打的都是美利坚的旗号。因着他们,朱丘对欧战战事也还算谙熟。如今欧战战事僵持,按常理正是破局之时,不能亲去欧洲一见,朱丘心中总觉遗憾。
“邓老,不知大哥要我们来做什么?”朱林把“我们”二字咬的重一些。
邓子咴捡起桌上那本册子,随手抛给朱林,“看完再说。”
册子一到手,朱林就觉到册子单薄,怕只不过十几页纸。朱林微微靠近一旁桌上的灯火,却并不坐下,抬头看了看屋顶,见屋顶密闭,并不可能有人观瞧,可依旧将书册立起,微微一斜,自己就着昏暗的灯火看去。
纸上墨迹淋漓,依稀有些淡淡的墨臭,朱林摸了摸,纸上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上没多久。
朱林略略翻过,又回头挑了几页看完,侧头默想了一会儿,走到桌旁,将册子凑到烛火上,引燃烧了。
“大哥要我来做这事?”朱林看着突突的火焰,仔细想着册中的话,终于还是摇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白气之说,虚无缥缈,值得这一番动作吗?”
虽然口中这般说着,朱林待册子烧尽,又将几片未尽的纸夹在手中烧成灰烬,转身看了看邓子咴,见这老者身上已然多了一个包袱,斜背在肩上,一副行将远行的样子。
“邓老也要去吗?”朱林讶异的问道。
“当然,”邓子咴盯着朱林说道:“门主既然要二公子来,我自然要做个领路人。何况这个点既然现了,我早便该走。”
“也好,”朱林似乎也很是乐意,“我和尹姐多年未回故国,确是有些人地两疏,有邓老在,此事便要容易许多。”
尹维峻站在一旁,并不做声。她自小在江湖中打转,两人的这番动作尹维峻自然明白。邓子咴宁可将话写下来,也不愿在这屋中说,显然所说的事干系重大。
邓子咴也不熄这屋中的灯火,带着朱尹两人进了伙房,便从伙房出了屋,后面是一条窄窄的弄巷。行出二十余步,邓子咴忽然左转进了一个废弃的园子。虽是盛夏,园中也是厚厚的一层落叶。朱林与尹维峻跟在后面,走不过数十步,便看见三匹高头大马栓在不远处。
“没落什么东西在放马处吧?”邓子咴一边将包裹束在马上,一边回头向两人问道。
“都在里面。” 朱林拍了拍肩上的背包,本来准备夜里厮斗的,所以东西都带在身上,“我们今夜便出城吗?”
邓子咴点点头,“这里已经被盯上了,我们用不着跟他们纠缠,早早离去便是。”
“他们是谁?”朱林解开马缰,拉马出来,手中摸了摸马头,是匹好马,“不去望山,找我们做什么?”
“因为地图在我手里。”邓子咴牵马走在前头领路,不几步便出了园子,来到巷口,“三教九流都来了些人,着实有些好手。我故意放出风去,又守在店里不出去,这些人相互忌惮,只是派人在酒肆内监视,谁也不敢抢先动手,可若是我们跑了,他们可就能在暗处下手了。”
说话间,忽然来处喧闹声大起,跟着四处都大响起来,黑暗中邓子咴脸色一变,却仍不上马,停住脚步听了一会儿,心中稍安,对朱尹二人说:“棘手的没来,这些人不过是上海本地的小喽啰,不用在意。”
“邓老放心”朱林笑着回道:“若果然那些人互相忌惮,自然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声势寻我们。”
“应该让他们声势更大些才好,”尹维峻忽然插言说道:“若是全城喧动,我们便能趁乱而走了。这般寂静反而不妙。”
这尹维峻久在上海躲避满清追捕,自然对这明暗争斗熟悉无比。听到尹维峻的话,邓子咴想了想,便让朱尹二人在这等着,他一人纵身又向酒肆处奔去。
待邓子咴离去,朱林斜靠在马上,随手抓了跟茅草叼在口中,随口说道:“大哥说望山之上白气升腾,似有不世之物将要现身。着我去探察一番,若是果有宝物,顺手取过,以作二哥的订婚之物。”
“这是门主说的?”怪不得朱林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原来是这样子,尹维峻虽也是久在江湖,却不信朱丘也会这般想。
“邓子咴在册上这般写的。”
“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吗?”
“望山……大哥说应该是湛卢剑!”朱林苦笑着摇摇头,“两年不见,大哥如何变得这般了,竟也信什么鬼神之说。”
“那可是湛卢剑啊!”尹维峻却兴趣大增,“得之国兴,失之国亡!史不绝书呢!”
“呵!”朱林轻笑了一下。真不知大哥是怎么想的,一柄古剑也要让他去寻。若是没有鸦片开国,这样的神话传说倒也可以随着朝代更替继续下去。可如今是怎样的时代?且不说海洋上遍布的钢铁轮船,单说夏威夷,如今各岛之间的往来都是使用飞机,飞机啊!还是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