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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了村落的中央,入眼的是介于现代体育场和古罗马斗兽场之间的建筑。里面人声鼎沸,喧嚣冲天。为了遮雨更是有无数的灵光亮起,也不知坐了多少人。
这里本就是修士切磋道法,了结仇怨的地方。古名“演法城”,近名“斗法场”。
东华道大小上千的斗法场,都直属于东华道七大太上长老中的尤长老。斗法场创建之初,其实是为了交流道法,消解仇怨,丰富斗法的技巧,培养修士的血性。在创立之初,这个设定无疑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当时谁都知道,东华道的修士比西天福地那些秃头更能打。
后来,尤其是近些年,斗法场已经逐渐变了性质。赌斗逐渐增多,仇斗将对手当场打死的情况更是屡见不鲜。但打死人,通常都不是化解仇恨的最好办法。只能是将加了倍的仇怨交给了死者的亲友罢了。斗法场的人气越来越高,但其创立的初衷早被人抛到了脑后。
现在,来这里看新鲜法术,法术妙用的人已经所剩无几。能让观众红了双眼,像野兽一样嘶吼咆啸的,是他们看重的人将对手打成碎骨肉泥,高高扬起胜利的拳头。
碾碎对手,同时为自己的押注赢得大量的彩头。这恐怕才是如今的斗法场存在的真正意义所在。
入口处,十几个散修支了散摊,卖一些实用的小东西。但售卖最多的,则是爆发丸。
李默靠到位置最好的小摊处,拿起一瓶爆发丸闻了闻,问:“多少钱一瓶?”
摊主是个油光满面的矮胖子。修为只有练气初期,懒得支起灵光盾护体。便抬手抹着肥脸上的雨水道:“100下品灵石。”
李默丢过去100下品灵石,握了握手中的玉瓶,又问:“现在散修里吃这东西的多吗?”
摊主眉开眼笑地接了灵石,摇头晃脑道:“多!怎么不多!十个里,得有五六个吃这东西嘞!”
李默无声咧嘴,道:“上瘾哎他们吃得倒毫不犹豫。”
摊主撇撇嘴,道:“谁在意?吃一颗爆发丸,关键时候就能逆转战局!你是没见过银铜矿城里的修士大战。赵老虎和何麻子各带了上百号人斗法,何麻子那边一起吃爆发丸陡然腾起的气势!那真是赵老虎那么凶个人,被人家一波就打尿了”
第一三七章 堕落场,仇恨的绳结()
李默不置可否,道:“可是,吃了爆发丸,之后就要用梦幻丹缓解毒瘾。梦幻丹虽然便宜但是,散修也没那么多余财吧?”
摊认将肥手拍在案子上,浑不在意道:“兄弟你这就看不开了吧?这人生,就要快意恩仇,潇洒此行。有几个能筑基、金丹的,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混到一颗下品灵石都没有,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早死了呢!”
说到这里,他悄悄压低了声音道:“兄弟,道友!我观你不似常人。练气中期吃爆发丸产生的作用就极有限了。我这里还有两颗‘大爆’,要不要拿去尝尝?老天也不给劲,下毛雨呀,我给你打八折”
李默摆手笑笑,径直向斗法场入口走去。交了三颗下品灵石的入场费,刚一进场就被周围爆炸般的呼喝震得脚下微顿。圆型的看台上,密密麻麻都是震臂呼喝的修士,人数怕是有近千之多。
“打死他!打死他!”
“杀了他,暴牛,杀了他!”
“撕了他,暴牛,像上次那样,来吧!”
李默寻了处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来。就见宽广的场地中央,正有两人斗得欢实。其中一人竟然没穿法袍(当然也可能是没有),高大威猛,身上肌肉虬结,强壮如牛。另一人却是个娇小女子,身材凹凸有致,颇为美丽。
都是练气中期的修为,灵力波动滚滚冲天。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这两人的法力都虚浮不实,理应是吃了爆发丸凭增的修为。
和周围红着眼嘶喊的人不同,李默身边的中年男子始终保持着淡然的沉默。这中年人四十许岁年纪,身上的袍子也是灰突突的低调种类。
瞄了他一眼,李默轻咳一声问道:“前方交战的两人有仇?”
中年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道:“嗯。暴牛是庄家的擂主,撕了那丫头的大哥。她这是来寻仇的!”
李默:“会死人吗?”
中年人:“至少会死一个。因为那丫头为了报仇吃下了大剂量的爆发丸,经脉气海都已涨裂,法力一泻人也就没救了。”
李默查看过乐梧的记忆,对庄家一类倒也算了解。经营着这处斗法场的庄家是多名练气后期的高手。多年前就都投靠了金蝉妖族大皇子金光绝。按地域划分,应该算是媒僧的直管。
并不一定每天都会有人来斗法,也不是每天都有仇杀。所以庄家便设了擂台。从练气初期到练气后期,都有擂主。散修或各宗派出来的弟子只要能击败擂主,都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庄家当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比如场上的战斗,以李默的眼力很容易就看出那个女子已经要支持不住了。法力虚浮得厉害,可能是爆发丸的时间快要到了。
而那个绰号叫暴牛的颇有些手段,甚至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
果然,随着人群爆炸般的轰响嚎号,那女子已经被三把攒射的玄冰宝月剑破防,其中一把干净利落地洞穿了她的丹田气海。
暴牛的眼中都是嗜血的疯狂!翻掌拿出一柄三股叉,抖手祭了出去。
正艰难地想要爬起的女修被从后心插中。三股叉一抖,衣裙尽碎。晃眼的白嫩被高高挑起,在人群上空缓缓划过。
忘形的号叫此起彼伏,“暴牛”、“暴牛”的呼喝能将人的耳膜震碎。杀戮和嗜血在人群的上空蕴酿,直写入心!
就算少数面露不忍之色并没有跟着呼喝的观众,在女修被挑着从头上划过时,看到那具叉间挣扎扭曲着的白花花身子,脸上也涌出了变态的快感。
三股叉巡游一圈,与场边另外五根钢叉并插在一处。每根叉子上,都挑着个不着寸缕的人体。有男,也有女。
李默眯了眯眼睛,道:“这不是斗法场,而是堕落场呀!仇恨,应该不会了结吧?”
身边的中年人打个呵欠,道:“是呀。哥哥死了,还有妹妹。妹妹死了,还有妹妹的情人仇恨像绳结,结下了,就始终在那里摆着。动一动,便牢牢地牵住了绳索的两端”
李默缓缓起身,道:“阁下睿智得令人佩服。”
中年人抱胸仰靠向后,闭目养神道:“睿智个屁呀。我只是个扫地的,见多不怪罢了。”
歪了歪嘴角,李默缓缓向主看台那边望去。十几丈宽的大伞被祭在空中,挡下了洒向主看台的所有雨水。在那主看台上,某个人和自己之间也有着挺大个“绳结”吧
主看台之上,五个人高高端坐,饮酒聊天,一派喜乐。每个人都有练气后期的修为,在外面做一阶宗派的掌门也完全可以胜任。
郑元被围在五人之间,喝着“酸涩”的凡酒,心情可不像脸上表现得那般欢快。
马桥村的斗法场有吴明的干股,不得不派人看着。从前都是乐梧的活计,没想到这种枯燥的工作也会轮到他的头上。
乌衣队乃是小吴的嫡系,帮大吴干活可没有一分的好处拿。
正喝着闷酒,他突然看到一个人戴着帷帽,从看台下方匆匆走过。虽然这人极力低头,以手压低了帽沿,但作为“老熟人”,只要这人没化成灰,郑元都能一眼认出来。
“郑老大,怎么了?”旁边的老头笑眯眯问道,语气很恭敬。同样的练气后期修士,郑元可比乐梧有份量多了。
对这些媒僧一系的人马,郑元哪会吐露实情。就算合力将李默抓了,分好处时在人家的主场,自己也不见得能拿到多少。
“没事这雨不错,我出去转转,你们喝着!”郑元起身,并没有升空而起,反而混入了下面的观众席中
果然被认出来了!咱俩还挺有默契的呀!
李默嘿嘿暗笑两声,脚步匆匆地向斗法场外赶去。出了斗法场提步升空,不时左顾右盼,仿佛在观察有没有人跟上来一般。
郑元用出隐匿法术,紧张地跟在后面。玄龟炮随时准备催发,以期偷袭个狠的,他只担心前面的人跑太快。好在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李默驭空的速度不仅并不快,而且飞了一段距离后还顿住脚,猛咳出口血来。
这搅屎棍,又在哪里搅了一身的伤?郑元大喜,精神一震。
系统:“你这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