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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诡异的井下,怎么又会有带着镣铐的人呢?
那声音越来越大,但是队长还在抚棺痛苦,对于这些根本不管不问,仿佛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毫不相关。
我有些紧张,那队长神叨叨的,我不管,但是老子的小命儿可是还在这里,四下里看看,我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竟然源自角落里那一台绞车!
原本卡的紧紧的绞车,这时候松动了,缠的紧紧的铁链子,也再一圈圈散开,所以才出现了那种古怪的咯吱声,以及铁链子拖地的声音。
几步赶过去,死死按住了绞车,却发现根本按不住,铁链子那头,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缓缓地往外拉着铁链子,坚定地将铁链子拉向水里。
我有些奇怪,铁链子明明是绑在铁棺材上的,已经被队长解了下来,而铁棺材也好好地躺在水边,那铁链子又是被什么牵动的呢?
顺着铁链子照了照,我才发现,原本散落在河边的那一大堆铁链子,早已经被牵到了水下,绷得直直的,并且在不断收紧,牵的绞车不停转动。
看来这铁链子的另外一端,并不是在铁棺材上,铁棺材只是铁链子中间的一段,它的尽头还在这条深潭里,那一段不知道绑住了什么,还在不停地拉扯着绞车。
用矿灯朝水下照照,这下面是一个很大的深潭,和远处幽深的山洞连在了一起,黑黝黝的,水花翻滚,矿灯根本照不到头,不知道有多深远,跟不知道藏在水底下的到底是什么。
那水底下的动静越来越大,翻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浪花,绞车也终于支撑不住,像个陀螺一般,疯狂地转着,铁链子哗啦哗啦往水下拽,这一幕非常惊悚。
转身想跑,想了想,还是咬咬牙冲了回来,过去就要拉队长。
队长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我一拉,非常恼火,当时就拽住了我的衣领,硬是给我提了起来。
来不及解释,我朝着水面指着,这时候水面上已经开始往外喷着黑水,那黑水足足涌上来了半尺高,像是喷泉一样,整个水潭像是沸腾了,咕嘟咕嘟作响,整个场面非常恐怖。
他终于明白过来,叫了声“不好!”,死死盯着水下的铁链子,说:“老子千算万算,都算错了这一糟啊!”
他放下我,抽出了腰刀,后退了两步,死死地盯着水面,狠狠地说:“师傅啊,看来咱们都小看这个畜生了,玄武人尸棺还是震不住它啊!”
我见那水势惊人,想拉着他走,却被他冷冷地拒绝了。
他说:“当年我就是这样跑了,结果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浑浑噩噩活了那么多年!今天,老子绝不会再跑啦!”
那绞车终于转到了尽头,伴随着最后一截铁链子被拽到水下,绞车由于巨大的拉力,瞬间就扯成了几片,飞到了天上,摔到了远处。
那水下已经不像是喷泉,像是一个瀑布,巨大的水浪从水潭下冲出来,劈头盖脸地打在我们身上,把我打倒在地上,浇的我一个透心凉,几乎喘不过气来!
队长一把拽起我,背在身上,朝着那井口处就跑,背后就听见一声暴怒的声音,接着山洞处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打在了石壁上,一时间巨石滚落,乱石飞溅,水花四射,就像是天崩地裂一般。
队长一口气冲到了井口处,不由分说,拉着我进了铁桶,然后使劲摇晃着缆绳,上面的人顿时启动了,开始迅速把铁桶拉上去。
队长看着我,满脸坚毅,说:“学生娃,下次再见到那个白袍小哥,记得给咱们带一句话!”
我问:“什么话?!”
他说:“告诉他,金门弃徒大小山子、小山子,没给祖师爷丢脸!俺们用玄武人尸棺,镇了它三十三年,现在终于镇不住啦!”
我奇怪了:“这是啥意思?!”
他却笑了:“别管啥意思,你记住了就行!”
说完,他一跳了下去,扯开外衣,身上像是包着一层什么东西,用矿灯照照,才看清楚他身上绑的全是雷管。
他拍拍身上的雷管:“上去后,让乡亲们赶紧跑!”
我拼命叫他,又拼命拽着绳子,希望上面的人能停下来:“队长!你上来!上来!”。 com 首发
队长却摇摇头,冲我:“告诉那个小哥,咱们金门没有孬种!”
说完,他**着上身,头也不回地往山洞里跑走了。
黑暗中,就听见一首歌吼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当时的我,还没有经历过生死,更不能体会到他这种感情,听着那粗犷豪放的各省,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铁桶露出井口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扎了过来,我捂着眼睛,拼命喊着“快跑!快跑!这里要爆炸啦!”
乡亲们不知道底下出了什么事,还是架着我拼命往外跑,刚跑出去没多远,井下就轰然一声闷响,就觉得像是有人猛然朝我身后推了一下,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在最后的意识中,我回过头去,就看见那个原本那个光秃秃的枯井,已经轰然塌陷,冒出了漫天的烟尘,我嗓子眼里一甜,失去了意识。
第13章 源自骨子深处的恐惧()
再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头上缠着绷带,躺在雪白的病房里,周围摆着几个黄桃罐头,一包橘子味的饼干,还有几只干巴巴的苹果。
嗓子里火熏火燎的,难受的要命,硬撑着叫了几声,才觉得嗓子嘶哑嘶哑的,根本叫不出来声音。
后来,终于有护士进来了,看见我醒了,赶紧通知了水利站,高站长很快过来探望我,派出所的同志也过来问话了。
我当时说话并不利索,而且井下的事情也特别怪异,根本无法向他们述说清楚。好在派出所的同志并没有详细问,大概了解了一下后,就给队长定了一个“因公殉职”,我也舒了一口气,想着这也算是他最好的一个结果吧。
在医院又休养了几天,我终于好的差不多了,也因为这次的英勇表现(勇于下井,救了围观老百姓),受到了水利站的褒奖,也让我负责镇上水利站的整体工作,并特别给我配备了一个助手,相当于因祸得福了。
回到屯子,我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高局长专门过来接我,开着小吉普车送我到了水利站,代表组织上给发发了一面锦旗,并正式宣布我做临时站长,并给我招了一个助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临时工。
这个临时工叫莫托,是赫哲族人。在赫哲语中,“莫托”的意思是刚出生的女儿。按照当地的风俗,给男孩子起个女孩名,好养活,汉族也有这种风俗。
赫哲族是中国少数民族中人口最少的民族,全国就五千多人。这个民族亲水,喜欢住在水边,用桦树皮做船,用鱼皮做衣服,被称为鱼人部落。
莫托长得很精神,浓眉大眼,鼻梁高耸,有点儿像后来的影星韩庚(韩庚也是赫哲族人)。他从小捕鱼打猎,身体很好,赫哲语也会说,能说胡力(赫哲语,意思讲故事),还能来几段《伊玛堪》(赫哲族说唱史诗),是个热情开朗的小伙子。
我们两个人年龄差不多,很快交上了朋友。每天早晨,天一亮,莫托就赶过来了,跟我一起检查水渠。检查完水渠,就没啥事了,两个人吃两穗煮玉米,就坐在院子里,喝茶,抽烟,瞎扯淡。
现在回想起来,在水利站那一段时光,真是我这辈子最惬意悠闲的时光了,时间多得是,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一点也不着急。
我也问过莫托,那个民兵连长的事情,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背景,怎么还和金门也扯上了关系。
同时,我也想,要是能弄清楚他的底细,是不是就能找到当年救我的白袍小哥。
当年那件事情,一直记挂在我的心里,我鼻子里为何会钻出来一条小蛇?那白袍小哥说,我当年是被人种下了憋宝,那又是谁给我下的憋宝呢?
还有,民兵队长在井下说,他一眼就认出我来了,说我和他都一样,这又是什么意思?
可是莫托却锁紧了眉头,说民兵队长那个人,虽然是他们屯子的,但是平时却很神秘,自己在大江边上盖了一个房子住,很少出来,也很少和别人说话,所以大家也都不知道他的底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这件事情搞不好又会和我童年经历的那件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