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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壁而坐,气色差得很,像被捆住的老虎,爪牙已失去效用啦!
“你是江南浪子梁宏。”坐在右首的瓜子脸少女笑吟吟盯着他:“这几天有关你的事,风风雨雨谣言满天飞,你已经成为名人了。”
“人怕出名猪怕肥,我今后日子难过。”他说话有气无力:“小姑娘,我冒犯了你吗?”
“我们要求你合作。”
“合作?为了何事合作?”
“届时自知。”少女当然不会过早提出:“天黑之后,我们带你去见家主人。你必须在心理上早作准备,必须诚意地和我们合作,才能保障你的安全,也保护我们的利益。如果不肯合作,死路一条,家主人的要求,是不容许任何人拒绝的。”
“你如果不先告诉我合作的事,我如何能先在心理上早作准备?如果我不答应”
“你会答应的。”少女将桌上盛的小盘,放置在脚前让他看:”这是第一步警告,让你知道拒绝合作的结果。第二步”
“莽牛吕七与在下只是街坊的普通朋友,你们为何如此残害他?”他心中一凉,也愤火中烧:“你们要求我合作,还没提出要求,便先残害我的不相干朋友,太过份了吧!他目下在何处?”
“这表示我们的要求,是不容拒绝的,杀鸡儆猴,有此必要。”少女不回答他的问题。
“他一定仍在此地,我是回来找他的,先后仅差片刻,你们不可能把他带往别处藏匿。
放了他,我愿意和你们谈合作的事。”
“你说得真轻松,毕竟你不是道上的人。”少女嫣然媚笑,流露出冶荡的风情:“你是个好人才,我们用得着你。如果你不肯,下场将十分悲惨,我们将把你所有的亲朋好友,一个个抓来杀给你看,杀到你肯为止,明白了吧?莽牛吕七的命,握在你的手中。”
“你们是”
“少废话,说,你愿意心甘情愿合作吗?”少女脸一沉,冶荡的风情一扫而空,转变为冷森的面孔,完全失去少女的动人形象。
他心中雪亮,这两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已经是双十出头的女人,只不过外形像十四五岁少女而已。
不论男女,如果从小不加以教导,任由本性自由发展,到了十岁左右,十之七八会狠毒、残忍、兽性的反应暴露无遗。
随年龄的增长,更为凶狠、冷血、残酷。
人性本善的论调,是经不起考验的。
虽则那些准圣准贤们,把主张人性本恶的苟子苟况,赶出文庙的庙堂;但主张维持刑罚的人,数量比世间的圣贤更多。如果真的人性本善,天下早该太平千年万载啦!治安人员全得失业,没得混了。
他知道,这两个女人很可怕,如不摆出弱者的态度小心应付,肯定会吃不消得兜着走。
“我已经没有选择。”他惶然说:“俗语说,好死不如恶活。我要活,只好心甘情愿和你们合作了。在镇上我地头熟,也有些朋友,我保证听命于你们”
他突然闭嘴,心中叫苦,少女的面孔又变了,变得更为阴森,嘴角涌起冷酷的狞笑。他知道弄巧成拙啦!摆出弱者的态度反而失算,如意算盘打错了一遭。
“你态度的转变极为勉强,可知必定工于心计。”少女打断他的话:“为了让你了解甚么叫做死心塌地,有必要先让你知道甚么叫服从。秦元。”
“属下在。”一名大汉欠身应喏。
“为了勾消他心中的一切反抗念头,得把他打个半死,让他牢牢地记住,反抗会有些甚么结果。别把他失手弄死了,以免受到夫人怪罪,大家都有不便。”
“遵命。”
两大汉同时动手,一个人揪起他挟住。
一个人掌拳并施,在他的脸颊、肩颈、胸腹记记落实,把他当成练拳脚的沙袋,打得他眼前发黑,口中溢血,内脏好像缩结成团,痛苦的浪潮一阵比一阵猛烈。
最后他忍不住厉叫,终于失去知觉。
把一个人折磨得奄奄一息,十之八九可以彻底勾销这个人的反抗意志,所以用威迫利诱的手段要求合作,十之八九可以有效。
心理与身体在强压下,大多数人禁受不起而崩溃屈服。真正视死如归反抗到底的人,毕竟为数有限。
有财不一定能要求受雇的人去赴死,有势才能命令所属的人上刀山下地狱。
大汉不用救人的技巧弄醒他,而是泼了他一头一脸水。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冰冷的水泼在头上,想不醒也难。
他连上衣大袄也湿了,怎能再不醒?水一冲,口鼻流出的血染红了脸,状极可怕。
扮弱者一定要像个弱者,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是小小的见面礼。”少女的脸色又变得妩媚可爱,但说的话可一点也不可爱:“你不笨,以后必须对我们恭敬些。我叫小芝,那位同伴叫小兰,芝兰很好记,别弄错了。反正我们的话,你都必须乖乖听命,对你大有好处,因为我们对你都有好感。你还有甚么话好说吗?”
“没有啦!”他说话有气无力,但居然不失浪子形象:“要说的话很简单,你们一双姐妹花美得像天仙,我不笨,所以愿意听你们的,说完了。”
另一少女小兰,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转变态度,我很高兴。”小芝却不笑,正经八百向他说:“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听话就不会吃苦头。其实,要你合作的事,固然对我们有利,对你也有好处,可以保护你远离噩运。”
“我那位朋友莽牛吕七”
“你用不着关心他了,我们会放了他,但不是现在,必须等主人先见过你之后才能决定。”
“我已经答应”
“不许多说。”小芝冷叱:“今后你必须学聪明些,听命行事,多做少说,以免祸从口出,知道吗?”
“罢了,我”
大门传来七声叩击声,三、二、二。
另一名大汉打手势示意,上前拉开门闩。
这种小巷中并排建筑的贫民房屋,门前没有院子,启门便是巷道,进门便是堂屋。拉开门,进来了两名水夫打扮的大汉。
“咦!那是谁?”启门的大汉指指两大汉身后。
“唔!可能是跟踪的人。”最后进门的水夫扭头回顾,脸色一变。
是一个头戴暖帽,用围巾包住口鼻,仅露出双目的女人,相距五六步,可清晰看到女人的明眸中,放射出精湛的光芒。所穿的大袄相当宽大,里面可能藏有兵刃。
女人站在五六步外,旁观大汉们的举动,眼神令人莫测高深,似乎无意采取行动。
小兰突然冲出门外,冲向那位女人。
女人咭咭笑,飞退两丈外,一不起势,二不转身,似乎保持原来的站式,以原式倒飞,竟然在双腿不弹动下,拔起倒飞,脚离地竟有三尺高。
这是旱地拔葱绝顶轻功的高度极限,练至笔直拔起三尺高,须下廿年苦功。而绝大多数练轻功的人,廿年苦功也拔不起两尺高。
小兰吓了一跳,再追的勇气消失了。
小芝也出现在门外,脸色一变。
“把他拖进去藏好。”小芝向门后的大汉低声吩咐:“可能是为了这浪子跟来的,小心了。”
“遵命。”架住梁宏的大汉应喏,连拖带挟架他向堂后急奔。
“干甚么的?”小芝超越小兰,向女人接近沉声问:“你是谁?”
“原来你们把江南浪子掳来这里了。”女人声如银铃极为悦耳:“难怪我把人跟丢,原来你们有许多人分头行事,我几乎上了当,幸好没完全失败。”
“你是跟踪江南浪子的?”
“不,碰巧遇上而已。”
“你是”
“他是我朋友的猎物。”女人抢着说:“你们在虎口夺食,聪明嘛!把人交给我,不然”
“该死的!你才是在虎口夺食,忘了你是老几,你知道会有些甚么后果吗?”
“后果?三月后桃李才结果呢!”女人嘲弄地说。
“你一定是凌云庄的人,你死吧!”
死字出口,左手急扬,五星细芒破空,芒细小,竟然远及三丈外,劲道空前强猛。
梅花针,最轻的暗器。
这玩意细小份量轻,通常仅可伤人于丈内,正宗的发射技术用口而不用手,只能在近距离内伤人,威力有限。
用手发射的针稍重些,而且针后另加定向小丝穗。
小芝的梅花针是用手发射的,而且不用定向丝穗,劲道十足,竟然可远及三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