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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已至舞勺之年,自认是大男人了,又喜舞枪弄棒,因而试想一个大男人成日里带着个糖盒,而不是弯弓,那被邻家姑娘撞见,还不生出取笑来,来日里可娶不着美娇娘,因而雷泽言此举显然又羞又无奈。
风菱看着雷泽言这别扭的表情,深知他在想些什么,即刻破涕为笑,真想告知他用不着担心,他来日里娶的媳妇儿可是京城最美的女子,虽然是个妖族。
念及此处,风菱想起来了,既然她对现在情况不明,不如借招妖幡把她那未来嫂子给招来,问一问究竟怎么回事。
好在,最近风菱因京城之事后跟帝俊的关系与日俱增,因而对妖族一事有些懈怠,也没着急释放招妖幡中真灵,颦娉真灵还在招妖幡中。
于是,风菱一伸手,准备祭起招妖幡,可这时,风菱才想起来,自己的法术从她变回孩前便就废了!
风菱一惊,那招妖幡呢!招妖幡可是还在她的须弥芥子空间中,如何取出来?该不会就这么丢了吧!那可是妖族至宝啊!
慌张之下,风菱大声叫了出来:“我的招妖幡呢?”
“招妖幡?那是何物?”雷泽言听到风菱的大叫,总觉得今日的玥儿有点奇怪,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作为兄长,若是妹妹得了失心疯,也得不抛弃、不放弃不是?于是赶紧问到。
风菱回过神,望着雷泽言,理了理思路,若说如今她回到了小时候,那么她是没办法把招妖幡藏进须弥芥子空间的,而那时招妖幡应该也还在她手中,便也没解释,直接问到:“哥,我那白幡呢?从出生便带着的白幡。”
雷泽言对于风菱这个伴生法器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那东西一直跟着风菱,丢也丢不了,让她这妹妹吃了很多苦头不说,还让人把她当作不祥之人,不过他是晓得在哪的,只蹙着眉道:“搁在你房里呢,你一直都不喜它,怎么突然找起它来了?”
风菱点了点头:“因为很重要。”便就往家里跑了去。
过了许久,从城隍庙一路狂奔,风菱终于花了三炷香的时辰跑到了家,她才发现没有法术,还是小孩有多可悲了,这么短短一段路,她居然要用这么长时间,若是换做先前,她只需要一眨眼,便就可以跑回家中。
***
雷泽府位于北诏城城南,城中最大的府邸,黍实州牧的家。
这家中看起来倒非富丽堂皇,而是带着书香的韵味,从布局到庭院摆设皆处处透着风雅,不愧从祖上便是文臣礼侍,唯独到雷泽言这一代出了一个武将,还出了风菱这么个妖孽,家门不幸。
风菱走过熟悉的庭院,匆匆踏入了房门,一开门便看到一间温润淡雅的姑娘闺房,房中点着文墨熏香,藕荷色帷帐的床榻上铺着上好绸缎裹住的天蚕丝绒棉被,檀木雕鹤的梳妆台,台上放着一柄白幡,正是招妖幡。
第248章 是梦是醒?()
风菱看到还安静躺在梳妆台上的招妖幡,松了口气,她如今人小了些,要将招妖幡一手拿起来,还真是困难了些,只能两手捧着,用尽全身力气,将招妖幡抱在怀里,然后席地而坐。
风菱盘起了脚,将招妖幡放在膝盖之上,掐起了手诀,右手两指并于胸前,阖目念道:“吾乃幡主,招妖在手,万妖臣服,素闻吾命,即刻来朝”
可是,就在风菱即将喊出颦娉的名字时,她却骤然停了下来,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呆滞。
她突然发现,她根本不知道颦娉长什么样!
明明近在咫尺的记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颦娉的模样,而且不止颦娉,青玉、清水师父、吴小俊甚至帝俊,她都想不起来他们究竟长的什么模样,只记忆中有隐约的轮廓,只隐隐可见帝俊那一身裘氅外套在风中起舞。
风菱被她此刻神海中的印象吓了一跳,两鬓之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香汗,她她好像把他们都忘了,只记着这些年来经历过的事。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些经历过的事,风菱越极力去想,越觉得模糊,越看不清晰,好像那些事情才是在梦中发生的一般。
倏地,风菱感觉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再次醒来时,风菱朦胧中感觉到头枕着一块舒适的软枕,隐约间周围有淡淡的檀香熏香的味道,而前方端坐着一个人,蹙着眉,她未看清那人是谁,只道自己可能先前在船上睡了一夜,着了寒,烧糊涂了,所以做了个梦。
而这会儿,夫君帮她搬六合派去湖泊群后回来了,把她给弄醒了。
对于自己堂堂一个合境期的修士还会着凉一事,风菱觉着大约会被帝俊取笑,于是未等那人开口,风菱就半闭着眼,抢先开了话题,淡淡笑道:“夫君我刚刚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梦到我回到了”
话音未落,风菱就听见了一段斥责的声音,不过声音中夹着暖暖的和蔼的味道,道:“胡说八道什么呢?玥儿,我是爹爹。”
听到雷泽政华的声音,风菱急忙睁开双眼,一下清醒了过来,怔怔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此刻心底该如何形容复杂。
她不知道,她是该形容能再次见到父亲的喜悦,还是形容她梦还没醒的恐惧。
可是只这一瞬,看着雷泽政华眼角盘满的慈祥皱纹,看着他脸上带着微微斥责之意以及疼惜之情的面容,风菱的眼角微湿,身子不听使唤地扑进了雷泽政华的怀里,颤抖起来。
感觉到女儿的颤抖,雷泽政华身子微颤,将一时呆住的双臂圈过了风菱身后,手掌顺着幼小风菱的头发,安抚着她瘦小的身子骨。
时隔十二年,风菱居然还能再见父亲,还能缩在父亲怀里撒娇,那是她做梦都不曾有过的事,如今这一切却真实又美好。
世间之事,有时候过去的便就过去了,无论多么追忆悔恨,都无法回到当初。
在今日之前,风菱还常想,明明自己如今已经是一个六合派的掌门人了,却连人间亲情、与父亲下盘棋都做不到,拿着无数的财宝,却听不到父亲对她机灵的赞扬之音,因而若时间能倒回,那该多好。
当然如果风菱成仙后,也许还能大闹地府,去地府里拉回父母的魂魄,但是回来的也无法复原过去的种种,任何人不能逆转已发生的事,包括帝俊
对了,帝俊!风菱突然想起了夫君,她从雷泽政华的怀里钻了出来,慌张地环顾着四周,看了看,这里是她的屋子,一切陈列摆设熟悉无比,而床旁还站着她的母亲,眼含担忧地看着她,问到:“玥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刚刚突然在房里昏倒了,一睡睡了好几个时辰”
菱母的声音还在风菱耳畔萦绕,听她絮絮说了几句后,见风菱默不作声地还在探头探脑,于是担忧的又和雷泽政华说到:“子熯,要不请法师来看看吧,是不是玥儿被妖给附身了?”
子熯乃雷泽政华的表字,从菱母口中听来,一切真切得一点不像做梦,风菱记忆中母亲就是这么喊爹爹的,她听着娘亲和爹爹的对话,显然心中更加忐忑。
只听雷泽政华呵斥了一声,严厉道:“胡言乱语,我雷泽家世代书香,从不信那些装腔作势的法师,你休得胡说!”
风菱听着雷泽政华的声音,观着他的表情,一点也不虚假。
对,这就是她爹爹,她爹爹是黍实州的州牧,黍实州最大的官,世袭士族,世代公卿,所以一向对邪魔歪道之说不屑一顾,别人对修士命师推崇备至,可他爹从不会对那些道士弯腰。
当然若风菱不是因为此时心绪混乱,可能还会跟她爹爹絮叨絮叨,这道门修士和一般的算命道士的区别,告诉他,您还真得信,毕竟您家闺女就是装腔作势的大法师。
房中的说话声还在继续,只听菱母继续争辩道:“可是刚刚玥儿,好像呓语中一直喊着‘夫君’”
说到这里,菱母卡了卡,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曾唤雷泽政华夫君这一词,不知她闺女怎么就学会了这个词呢?而且喊得还不是一般的顺口,简直就像天天在叫着一般,这不是被妖附了身又是什么?
于是菱母皱着含烟眉,为难道:“我们玥儿才六岁,哪里许配人家,而且就算指腹为婚,也没有还未过门就唤人夫君的道理。”
雷泽政华听到菱母此说,也皱起了眉头,他在刚刚风菱醒来时,也听到风菱叫唤了一声,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此时一提,只好再次确定一遍,转头看向菱母身后的几名侍女,问到:“她刚刚一直在喊夫君?”
几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