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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将士本想先声夺人,震慑咸子关守军,可他们并不知道守军慌乱之象是故意而为之。
沐晟坐镇于咸子关后方,听见喊杀之声传来,下令道:“众将听令,待前方火起,发起反击,先以羽箭抛射,再以骑兵冲击。”
随着沐晟一声令下,数千名弓箭手涌向前方,立于弓箭手之后的是早已整装待发的两万名骑兵。
大虞马将军冲入咸子关之后,发现前方少有士兵抵挡,只有一些弓箭手边逃跑边射出羽箭。
一些大虞士兵们呈虎狼之势冲进军帐之中,想砍杀受瘟疫之苦的伤兵,却发现军帐内空无一人。见此奇怪之象。急忙奔至马将军面前,急声道:“报,马将军,敌军军营空无一人,并无伤兵。”
“什么?怎么会如此?”马将军惊道,心想:先前斥候来报敌军受瘟疫而死之人至少达万人之多。那么受瘟疫之苦的士兵只会更多。可军营之中却空无一人,这显然不合常理。糟了!中计了!心念于此,急忙下令道:“退出咸子关!”
身边一名将领闻声刚欲传令下去,转身一看,远处燃起熊熊大火,在黑夜之中十分耀眼。他指着大火。惊慌道:“马……马将军,好像是后方升龙船……起火了!”
马将军闻声转身望去,只见黄江上后方的升龙船燃起大火。火光冲天,将浓浓夜色驱散,映照得如白昼一般。
黄江岸边,李彬领着万余名将士衔尾追杀敌军,他们后面数千名将士一路向前不断向升龙城投掷火油瓶,射出火箭。
七十艘升龙船沿着岸边停泊,为了快速攻打咸子关,升龙船间距极小。
大明将士先将最后一艘升龙船点燃,升龙船为木质构造,船帆遇火即燃。西风大作,火借风势,熊熊燃起,大火很快将最后一艘升龙船吞噬。由于船间距极小,大火又助燃第二艘升龙船。第二艘升龙船本来就已被火油瓶、火箭点燃,又有后方大火相助,数个呼吸间,第二艘升龙船便燃起大火。
胡季犛三父子随大军冲向咸子关,突然,听见后面惨叫传来。回头一看,后方升龙船已火光大作。
胡元澄心神急转,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急忙惊叫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此时,众多将士正奔向咸子关,均以为大明将士深受瘟疫之苦,杀敌便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是故,大虞众将士奔走极快,都想抢着建功。却没想到大明将士突然从后方衔尾袭来,又见后方升龙船燃起大火,听闻喊杀声不断,不知有多少大明将士攻来。
大虞将士皆慌乱不已,哭爹喊娘向前奔去,少有抵抗者。慌乱之中,不断有人被挤倒踩踏致死。
胡汉苍见此,急忙下令:“莫要慌乱,抵御后军。”
与此同时,咸子关中,沐晟见远处燃起大火,高声下令道:“众将听令,反攻敌军!”
传令兵闻声吹响号角,号角声远传整个咸子关。
大明将士得到命令一改先前慌乱之象,数千名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抛射敌军。
数千支羽箭从天空降落,犹如箭雨一般。
大虞士兵受后方大火影响,心惊不已,一时间不少士兵中箭而死。
马将军见此,高声下令道:“起盾。快快撤军!”
沐晟哪里会让大虞士兵这么容易便撤军,在一轮羽箭抛射之后,数千名弓箭手散开。两万骑兵胯骑骏马奔出,手持长枪冲向敌军。
大虞士兵听闻巨大的马蹄声传来,回头一看,只见众多骑兵攻来,急忙向后奔去。
马将军见此,惊怒不已,他深知骑兵若冲进阵中必然如利锥一般凿穿大军,将会造成巨大的伤亡。他高声呼道:“莫要慌乱,抵御骑兵!”
不过,数千名大虞士兵本就是攻寨而来,轻装简行,少有长枪兵,心知难以抵御。生死关头,哪里敢以盾牌腰刀抵御骑兵?
是故,尽管马将军下令,但少有士兵结阵抵御。
马将军眼见军心涣散,也不敢硬憾骑兵锋芒,向后退去。
咸子关地势颇高,大明骑兵又是俯冲,马速迅疾。不消片刻,骑兵们手持长枪冲入敌军阵中。
由于马速迅疾,大虞士兵又十分密集。长枪携冲击之势深插大虞士兵,甚至有的长枪连续贯穿数名大虞士兵的身体。
一时间,惨叫声响彻夜空。
咸子关外面的大虞士兵听闻惨叫声急忙向后退去,而远在后方的大虞士兵被李彬领军追杀,又向前奔来。
大明骑兵冲击之后,撒开手中长枪。拔出腰刀,靠马速带动刀刃砍杀敌军。
大虞士兵先是看到后方升龙船起火,心慌不已,又受到骑兵冲击,早已溃不成军,皆慌忙逃命。少有抵抗者。
两万大明骑兵如利锥一般凿入大虞阵中,向前奔去。
不少大虞士兵被骏马撞击而死,还有被骑兵砍杀而死。慌乱中,有人跌倒在地,亦或被自己人踩死,亦或被骏马踩死。能够在骑兵冲击下侥幸活命者十不存一。
大明骑兵后面。沐晟、未安率领六万大军倾巢而出,砍杀敌军。有骑兵在前方开路,大虞士兵几乎难有抵抗之力,哪里挡得住大明虎狼之师。
胡季犛见前方大军败退,后方又被衔尾而击,三万大军军心涣散。败势已成,急忙下令道:“快快登船,退守闷海口!”
此时,后方大火借着风势将黄江岸边的升龙船引燃,整个黄江边升龙船连成一条火龙。被大火烧毁的升龙船多达近半,而且火势以飞快的速度向前蔓延。
不少大虞士兵眼见后面有敌军衔尾追击。前方有骑兵冲击而来,为了逃命慌忙登船,慌乱中有人掉入黄江之中。
还有一些大虞士兵眼见被大军前后夹击,欲渡河而逃,跳入河中。
不过,黄江水深且暗流涌动。大虞士兵们在水中挣扎没多久便沉入黄江之中。
此时,两万大明骑兵已冲至大虞军中,一路砍杀大虞士兵。而后方,李彬率领两万大明将士也将退路牢牢斩断,并且不断放火烧船。
胡季犛见败势已成,心道:恐怕三万大虞将士的性命都要交代于此。若是再耽搁片刻恐怕升龙船皆被烧毁,自己也无法逃出升天。心念于此,他忍痛放弃大虞将士,冲身边的胡汉苍和胡元澄道:“败局已定,速速登船!”
咸子关外,沐晟见敌军有登船之举。忧心胡氏父子出逃,急忙下令道:“准备火箭攻船,莫让敌军乘船而逃。”
大明将士闻言纷纷点燃火箭射向黄江岸边的升龙船。
不过,七十艘升龙船组成的船队颇长,即便李彬领兵放火烧船,又借风势,可仍有中前方升龙船并未起火。
父子三人在众多侍卫的保护下,就近登上升龙船。
与此同时,化身于士卒的影子见自己无力回天也奔回阵中,随胡氏父子登船升龙船。
未安见敌军登船,冲沐晟道:“沐将军,我去拦截敌船。阻胡氏父子出逃。”
“未将军多加小心!”
未安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腹,纵马狂奔,直奔升龙船而去。
两万大明骑兵速度奇快,几乎凿穿了整个大虞军队,少有士兵登上升龙船。
有些许士兵上船。慌忙起锚。不过,升龙船船大身重,吃水颇深,船锚达数千斤之重,需得数十名士兵才能起锚。众多士兵还没等起锚便被大明弓箭手射成筛子。只有一艘升龙船,众多侍卫以佩刀抵挡住箭矢。掩护侍卫们起锚。
未安远远看见众多侍卫挡下箭矢,又见升龙船起锚转舵,欲入黄江而逃,便猜到定然是胡氏父子所乘之船。眼见升龙船转舵离开黄江岸边,自己胯下之马离升龙船尚有数十步之远,恐怕追之不及。他转头瞥见岸边几乎头尾相连的升龙船。心生一计。足点马背,将“风轻决”施展开来,跃上岸边的升龙船。
落入升龙船中,未安并未停留,足下生风,沿着升龙船奔向胡氏父子所在之船。
未安运足内力,“风轻决”全力施展,整个人如御风而行一般,比马匹快了一倍不止,向东狂奔。
此时,胡氏父子所在的升龙船已驶离岸边,正在调转船头。但升龙船吃水颇深,又逢西风,只得调整风帆又借助人力调转船头,逆风而行。因此,升龙船调转颇慢。
未安一路急行,已追至胡氏父子所在升龙船相邻之船。
就在此时,胡氏父子之船已转过船头。在众多侍卫的摇桨下,又借助侧风之力驶向闷海口。
未安眼见胡氏父子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