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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在蔓延，从心里，到心脏，然后蔓延全身。
寂静的深夜里，残渊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
若说，止兮来的第一次，让他陷入恐惧，那么止兮来的第二次，就是将他打入了地狱。
听着她不停的控诉苍凌如何欺负她，天帝如何为虎作伥，小仙们如何落井下石。
止兮以为自己很伤心，越说越难过。
她却不知道，嘴角边挂着戏谑笑容的残渊，比她更难过。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不知道苍凌有没有识破她的身份，但他一定是注意到她了。
否则，以苍凌的性格，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一起下凡历劫，这意味着什么？
残渊面上讥笑，心里却是苦笑。
事情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带着她离开，远走高飞，放弃一切。
可也仅仅是一瞬间。
他走了，他的娘怎么办？父亲怎么办？止兮的娘怎么办？第三殿怎么办？第七殿又怎么办？
止兮没有了记忆，这一切，只能他来承担。
第2625章 梨花一醉流年碎68（）
他想飞，可身上的重担，却将他狠狠的压在了地上。
他只能蹒跚前进，尽管满地荆棘，可他没有其他选择。
他终究是没有带着止兮远走高飞，他只是给了她一块玉佩，让她带着记忆历劫。
他只能严肃又认真的对她说：“这回你可记住了，下界以后，千万离苍凌远远的，知道没有？”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止兮拿着玉佩，喜滋滋的离开，残渊的心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想过要去凡间陪着她历劫，可他还是忍住了。
过近的距离，只会让她更快的暴露。
适当的疏远，才是保护她的最好方式。
所以，他只能忍着，别无他法。
止兮下凡的日子，对残渊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他看到了她在凡间的日子。
看着她从逃离到停留，一步步的沦陷，他的内心恐惧和疼痛在不断的发酵。
命格分明不是这样写，他不明白，苍凌为什么最后会爱上止兮。
记忆分明没有被消除，他不明白，止兮为什么不听他的话还是去靠近苍凌。
他真的不明白…
仿佛在一切的背后，冥冥之中，有着某一种牵引。
他越是害怕的事情，越是要发生，越是令他不知所措。
待止兮轮回第二世的时候，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终于冲动战胜了理智，终于…下了凡。
他以为他的下凡能改变一切，却不想，事情依旧脱离他的掌控。
她又一次跟苍凌纠缠在了一起。
他没有想到，止兮的心里，有了苍凌。
若一千年前的那一次纠缠，她丢了身。
那么一千年后的这一次纠缠，她连心都跟着丢了。
“司命，你的心乱了。”
“司命，你只是投个胎而已，把自己的心给投没了？”
“司命，你是不是喜欢上苍凌了？”
“司命，你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司命，你若要走这条路，我不会拦你，只是以后你伤了，败了，万劫不复了，不要来找我。”
他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她，一句有一句的责备他，他甚至说了狠话。
可这声势逼人的一句句，都不过是在说明，他内心的恐惧和痛苦。
他可能…真的要永远失去她了。
她就像是他握住掌心里的沙，抓的越紧，流失得越快。
可若是不抓着，一样是从指缝间一点点离开。
他第一次，那么的恐惧。
可这些恐惧，除了他没人会懂得。
他也只能，隐藏在他戏谑的笑容后面。
残渊想，让他任性一次，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用一世的时间，把她的心给抢回来。
可命运总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就在这最关键的一世，他的娘，被风烈阳折磨死了，第三殿，岌岌可危。
这或许是最难，又最没有选择的选择了。
残渊苦笑着，提前离场了。
——
ps：今天先四更，晚安，么么哒~
【一把长剑横在了初晓的脖子上，初晓危急。】
苍凌：二小，你的番外导致我掉粉很厉害，你的良心呢？你怎么不提当初我为了救我家兮兮散尽修为，被华年所害，困在天外天百亿年？你怎么不提我才是兮兮的第一个青梅竹马？你是后妈？
初晓：我…呃…
【长剑被一双修长的手挑开，初晓获救。】
残渊：这是我的番外，在我的地盘，你就是个恶毒男配。读者的内心都是善良的，明辨是非，敢爱敢恨，你一恶毒男配，谁粉你？掉光才是正道。
初晓：对对对！
【长剑再次袭来，血光一闪，初晓领盒饭了。】
【本文就此太监。】
【以上是胡扯，初晓只是去睡觉了，晚安，么么哒~】
第2626章 梨花一醉流年碎69（）
或许是命运的残酷安排，他失去了最后一次争取的机会。
又或者是上苍的垂怜一顾，给了他最无可撼动的台阶，让他离场的时候，不至于太狼狈。
很多年以后，残渊重生醒来之时，追溯往昔，他才恍然发觉。
意外大多是命中注定，再怎么阻拦，也只是徒劳。
提前离场，是命运对他最后的温柔。
残渊离开了，在止兮第二世尚未结束的时候，离开了人间，回了妖界。
走的时候，是两个人，再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个了。
残渊一袭红衣，快速的降落在了第三殿的门口。
第三殿，自从他的娘亲觅心被抢走之后，他已经极少回来。
再一次踏入，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刚刚踏进殿门的那一刻，门内的血液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他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心底一沉，他快速的走进了第三殿之内。
他每走一步，地上就有一具尸体。
那些全都是第三殿的弟子，甚至有很多，是他小时候曾经一起练过武的。
一眨眼，他们全都变成了地上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成了风烈阳的发泄和炫耀品。
他的速度渐渐加快，再加快，到最快。
他很害怕，一万年前的悲剧会重演。
他已经失去了娘亲一次，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尽管他懦弱，尽管他们道不同，但…
这终究无法改变他们浓厚的血缘关系。
就在他走入大殿的那一瞬间，一道法力直击他的门面，朝着他猛攻而来。
残渊眉头一皱，一抬手直接挡开了这一道法力。
法力爆开，在半空之中渐渐消散开来。
残渊也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高耸的大殿之内，殿主的座位之上，坐着一个人。
他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双腿打开，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支着头。
他的唇角勾起，露出了一抹讽刺又嗜血的笑容，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残渊。
是风烈阳。
而在风烈阳的边上，一道魔气包裹着的地方，他的父亲毕和被吊了起来。
魔气不断的旋转着，侵蚀着毕和的身体。
残渊攥紧了手心，眉眼之中杀气瞬间爆发了出来。
“你来得正好，我送你们一家团聚。”
风烈阳笑了起来，那双嗜血的眼眸里，充满了张狂和嚣张。
“咦？不对，你们家似乎还少了一个。”
“毕和，你儿媳好像没有来救你啊，她去哪里了？”
“哦！我怎么忘了，你家儿媳被人家抢走了，在幽虚界还上了床呢，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大概还在跟她的奸夫缠绵？”
“啧啧，你们家的男人，都一样没用，自己的女人最后都跟别的男人跑了。”
说到这里，风烈阳笑得更是大声，带着无尽的嘲讽以及鄙夷。
残渊听着风烈阳把这些话说完，他面上平静，心底却早已翻江倒海，天崩地裂。
如果不是风烈阳，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恨意，在汹涌，杀气，在弥漫，所有的一切堆积在一起，在残渊的内心酝酿，发酵，最后爆发！
第2627章 梨花一醉流年碎70（）
就在此时，残渊手腕一转，一把长剑出现在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