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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轻寒刀一样的目光直视着他,道:“你家公子现在何处?是否就在这附近?”
蓝衣人不答,却曼声而吟:“公子逍遥,翱翔九天。”
他微笑着道:“公子自然就在人间天上。”
孟轻寒不再问,沈双飞却看向白发老人,道:“那么剩下的这位道长是?”
南宫熬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这里的大观主”
下棋道人本来一直专心致志看着棋盘,此刻忽然转过头来,接过南宫熬的话,冷冷的道:“老道姓方,道号百斩。”
这道人一头白发,下巴上颌却光秃秃的,也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纪,声音却偏偏比冰还冷,两眼回首顾盼之际,炯炯生威,显然也是个惯于发号施令之人。
沈双飞皱眉道:“姓方?方百斩?道长莫非就是昔年方外三剑之一、武当护法木叶道长?”
老道尚未答话,南宫熬已经大笑着接过话,道:“你的剑法虽然未见得有多高明,但眼光倒还是不错,这位正是当年的武当第一护法,‘一夜百斩’的木叶道长。”
他虽然是在解释,言辞里却偏偏带着威胁之意。
萧雨衣脸色忽然间就有些发白,不由自主的倒吸着冷气。
她听说过这人。
早在三十年前,这人就是和峨眉的铁冠和尚、海南飞鱼道长齐名的方外三大剑客之一。
昔年百晓生做兵器谱,只因这三人是方外之人,不理红尘之事,所以榜上并无他们的排名,若是算上他们,只怕兵器谱上前十的高手还要重新排列。
据说这人想要杀人时,不管你是大人是小孩,还是男是女,上天入地也非要杀你不可。
这老道出家本来法名木叶,只因出手狠毒,手下多伤无辜,被武当掌教驱逐出武当,他非但不以为耻,反而自鸣得意。
又嫌木叶这法名太娇柔,恰好又在江湖上混出这么个诨名,干脆改名百斩。
这么样的一个人,虽然时隔多年,年纪或许已老,精神体力或许大不如前,可是剑法内力却一定更胜当年。
看来逍遥公子果然神通广大,连这种方外之人,都能搜罗到手上。
沈双飞苦笑道:“多年前就听说过道长脚踢南海三魔,一剑荡平雁荡七连寨,其后却影迹于山林,这次出山想必是一鸣惊人,打算做下惊人之举了?”
百斩道人头也不回,淡淡道:“三十年前侥幸不死,归隐于山田,老道只以为世上再无人识得,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晓得老道的来历底细。”
他说完这句话又低头去看棋局,可是他只不过瞧了一眼,手上拈着的棋子就‘叮’的一声落入棋盘中。
他却忽然衣袖一拂盘上棋子,满盘棋子皆乱。
他反而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当今一代国手,棋艺非老道所能望其项背,贫道甘心认输了。”
蓝衣人很是惊讶,道:“道长这一着虽然下错,却只不过是因为被人分了心神而已,尝有可救之处,道长何故就此认输?”
百斩道人冷眼看了看孟轻寒,道:“一着下错,满盘皆输,何况下棋正如对剑,本该心无二用,可是贫道却已心乱如麻。心乱则急躁,如何能算得上是高手,这局棋不用继续下去,也是输定了。”
蓝衣人微笑着站起身来,道:“心乱时的确不宜着棋,也不宜用剑,心乱时很多事都适宜去做。”
百斩道人淡淡道:“这世上的事大多也都是这样子,若要做好一件事,就该专心致志,千万不能被外来任何人事分神。”
蓝衣人微笑着道:“幸好道长着棋时虽然三心二意,对剑时总算还能一心一意。”
百斩道人抬手轻抚腰中长剑,淡淡道:“也幸好如此,所以老道至今还能偷生苟活于人世,否则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是别人剑下亡魂了。”
他面上有得色,蓝衣年轻人居然也还是微笑,毫无一丝紧张神色。
小小棋童已能如此镇定,逍遥公子又当如何?
是不是比传说中的更加可怕?
蓝衣人忽然将手上一枚棋子轻轻放入棋盘,又含笑拱了拱手道:“两位再坐坐,下棋最耗体力精神,在下此时已是精神不济,请恕不能奉陪两位,先行告退一步。”
孟轻寒的眼光从白马公子的手移到他的脸上,冷冷道:“为何不再坐坐,等我们办完事?”
蓝衣人叹气道:“这里本来清净优雅,怎奈两位舞刀弄剑,满身杀气,扰乱道观清静,偏生小可胆小如鼠,早已吓得是战战兢兢,已是无心下棋,道长着棋也无心,既然这里无棋可下,在下为何还留在这里不走?”
孟轻寒冷冷道:“你只下棋,不会用剑?”
蓝衣人微笑道:“在下不像这位道长,小可的一颗心只有在棋盘上方能安静,对剑时一颗心却乱如春草,怎敢自夸用剑,何况在当世几位大家面前,岂非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孟轻寒冷冷看着他,道:“你若一定要走也无妨,留下你杀人的右手来,我放你走。”
蓝衣人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面上也毫无一丝惧色,微笑着道:“既然这里无棋可下,小可就已非走不可,孟大侠就算要割下小可人头,小可也还是一样要走。”
别人说上一句;他往往要说上七句八句;只听他继续说道:“在下可是听说孟大侠从不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孟大侠要杀在下;在下只好双手奉上人头;只是在下生怕孟大侠觉得杀我这种人,杀得毫无滋味之至。”
他说走就走,微笑着站起,全身上下并无一丝戒备,施施然的从孟轻寒身边走过,一直走到门口。
他知道孟轻寒不会拔刀,任何人都可以在他无防备的这一瞬间杀死他;可是孟轻寒不是任何人,孟轻寒就是孟轻寒。
孟清寒虽然一刀在手,可他居然没有出手的意思。
只因他是来救人,并不是赶来杀人的。
蓝衣人走到门口,忽又回头微笑道:“前程飘渺无望,两位多多珍重!”
百斩道人看着他缓步离开,忽然叹气,道:“看来这一局他又走对了,果然比我高明得多。”
南宫熬微笑道:“他是走对了这一步棋,可是道长今天的这一步却完全走错了。”
百斩道人道:“为什么,我错在哪里?”
南宫熬道:“错的也不是道长,错的是孟轻寒,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会非常后悔。”
他微笑着,接着道:“若要杀人就不应该错失机会,可他是孟轻寒,孟轻寒怎么能杀无戒备之人?所以道长现在要走,也还来得及。”
百斩道人居然毫不动声色,淡淡道:“就算我此时要走,只怕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你我就是血洗七彩山庄的人,他们又怎能放过你我?”
南宫熬看着孟轻寒,嘴里直叹气,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非死不可了?”
百斩道人冷冷一笑,道:“只怕也还不一定,他们手上虽然有杀人的剑,我们手上却有救命的人。”
南宫熬道:“道长说的是柳青青这个女人,我们要她何用?”
百斩道人道:“我们要她也没什么用,只想和他们交换一样东西,只要这样东西到手,我们立马放人。”
南宫熬道:“什么东西?”
百斩道人淡淡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只不过是魏家的七彩凤凰针”
萧雨衣忍不住道:“七彩凤凰针可不在我们手上。”
南宫熬仰天打了个哈哈,一张刀疤脸却毫无一丝笑意,道:“你当我们三岁小孩么,魏家的人已经死绝,魏凤鸣死时只有你们在身边,那么一件宝贝,他不交给你们还会交给谁?”
沈双飞叹了口气,道:“你们确定七彩凤凰针真的就在我们手上?”
南宫熬冷笑道:“我们若是不确定,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沈双飞居然不再否认,道:“不错,七彩凤凰针的确就在我们身上,但要我们就这样拿出来,只怕还做不到。”
南宫熬狞笑道:“难道你真的要我在那位柳姑娘身上砍上个那么三刀五刀,你才肯乖乖听话么?这位方大观主怜香惜玉,不舍得下手,可我南宫某人可是一向不懂得这些。”
他这一笑起来,脸上的刀疤就像蚯蚓般的扭动着,就算地狱来的恶鬼也绝没有他凶狠丑恶。
无论什么人,都应该看得出,只要他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的到。
沈双飞冷冷道:“我看得出来,你的确会说到做到,你本来天生就是这样的人,你的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