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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那无助、绝望的眼神,他就有一种报复后强烈的残酷快意。
但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无论这件事是对是错,只要你做过的,你就得承受这个结果。”
这句话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
现在,他才不过二十出头,正如同早上的朝阳,蒸蒸日上,也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甚至还被人评为当今江湖最有前途的二十一位少年之一。
能被这人这么看重当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因为这二十一个人无一不是当今武林后起之秀,有多少人想要被这人瞧上一眼而不可得。
这世界本来就是强肉弱食,笨蛋只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聪明人天生就比笨人得到的要多。
他是聪明人,所以他得到的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不光是让所有人都仰视的名声,还有为数不少的财富。
现在,还会有谁敢瞧不起他?就连刚才喝那又苦又涩的玩意,就不知有多少人抢着为他付账,他只不过淡淡的笑着,不吭不卑的。
其实他也知道,这些人并不是要来真心和他结交,只不过是害怕他,害怕他手上的刀。
当然,这些人来巴结他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害怕他,认识他这个人,能和他攀上一丝关系,那也就脸上有了光彩,就可以将胸脯拍得咚咚响。
甚至,不知有多少怀春的多情少女,在夜间敞开了窗子,痴痴的坐在月下,只为了看他一眼。
一个人能爬到他今天的位置,有今天的这一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所以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兴奋。
事实上,只要想到这些,他想要不高兴都已经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露出那种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笑容,但是他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人生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得乐时且乐。
他甚至认为自己还可以做得更好。
机会来了。
今天只要击败一个人,砍下那个脸色苍白拐着一条腿,那个跛子的脑袋,他的人生就可以更上一层楼,也就会赢得更多的财富,当然也就会受到更多人的尊敬。
朝阳早已升起,北国的深秋本来很是寒冷。
但今天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暖洋洋的,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只想懒懒的偷偷的跑去找一个姑娘搂着睡一觉。
可是他却没有这种感觉,近年来他的兴趣已经不在女人身上。
近年来他的兴趣只在“权利”这一方面,因为他认为,只要有了这个,其他的不请自来。
他并没有错,只要有了这个,其他的都不是问题,甚至你想不要都不行。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他沿着阳光灿烂的街道缓缓的踱着步,走向他下脚的客栈。
他的步伐虽缓慢,可是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坚定。
他希望别人也能看出这一点。
——他是个意志坚强的人,不会轻易被人击倒。
所以,他现在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决定,都像是夜半更鼓一般的准确无误。
无论到了什么地方,无论要在那个地方耽搁多久,他每天都一定要在同样的时间起居饮食,吃的也一定是同样的饭菜。
虽然有时他憋得连自己都认为自己很有可能会发疯,可是他还是不肯改变。
他的步伐缓慢,因为他很悠闲,并不急着赶路,每一步跨出的间隔,不多不少刚好两尺两寸,准确的就像是用尺子在地上量过一样,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他也希望别人同样能看出,他的刀也一样的准确无误,要割下别人的耳朵时就不会多割下一根头发。
第38章()
街道繁华,人来人往,车马穿梭。
他喜欢热闹,他喜欢站在人群中让别人仰视。
人们也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道路,这要在平时,他当然会更加的满意。
可是今天,他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
街道对面停着一辆马车,车帘低垂,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可是他感觉到里面坐的有人。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就像相信自己手里的刀一样。
是不是因为这辆华丽的马车?那马车里面坐着的人,才让他感觉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剥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的小姑娘一样,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的好。
他紧了紧手上的刀,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自从成名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他仿佛遽然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炎热的下午,那个中年大叔正拿着藤条一下下的抽打着他,周围仿佛围着一群讥笑他的人。
是不是因为车厢里的人已经看透了他?
看透了他风光外衣里的包裹着的脆弱的肉体?看见了那个穿着连屁股也遮挡不住衣服的野孩子?
“一刀劈开那辆马车,挖出里面那个人的双眼,让车厢里的人学会尊重。”
他有这种冲动,却没有这样去做,因为他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来找这种麻烦的。
他不怕麻烦,但他讨厌这种麻烦。
近年来他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已经知道,为人处事毕竟还是圆滑些的好。
因为他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野孩子,他已经是一个名人,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
哪怕就是他去逛回窑子,夜宿在哪家姑娘的床上,不出半天,就会有很多人都知道。
人们总是愿意津津乐道的议论他。
他知道车厢里的人是谁,几乎不用去想都猜得出。
这附近只有这么样一个人,也只有这个人才会有那么一双锐利的眼睛。
虽然他恨不得砍下这人的脑袋当做皮球来踢,可在他内心深处,他最尊敬的一个人也是他。
这也许并不是他尊敬这个人,而是尊敬这个人手里的那把刀。
他知道这是一把可怕的刀。
他紧紧握着他的刀,连看都没有看那辆马车一眼,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沿着繁华热闹的长街,用他那永不改变的步伐,慢慢走回自己的客栈。
等到他关上门,躺在那软和似棉的床上,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萧雨衣很生气,撅起一张嘴巴,眼睛恨恨的看着自己的指甲,心里恨不得用这指甲呕出坐在对面那人的眼珠子。
只可惜她的表情没有人看的出来。
她脸上戴的是昨夜那个青铜面具,肥肥胖胖的面具戴在她的脸上,配合着那苗条的身姿,那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喷饭。
但孟轻寒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也根本就不去看她一眼,看完杨怒后宁可去看那冰冷的刀,像是觉得这把刀远比她的人还要好看十倍一样。
这当然让她很失望,有时她恨不得一把抢过他手里这把见鬼的刀,扔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着,让他学会欣赏。
这其实也难怪,女人天生就是要被男人欣赏的,特别像她这么样的一个又美丽又可爱的女人。
美丽的女人若是没人去欣赏,那就好比长在空谷里的幽兰一样幽怨。
他是不是在害怕,他害怕什么,为什么不敢看她?他逃避什么?
她想的出,可是她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我自己是不是也在逃避?是不是也在害怕?为什么要在自己脸上带着这可恶的东西?
这面具实在可恶,虽然做工精巧,但总有些死板,哪里及得上她本来的面目,那么丰富多彩的表情?
她简直恨不得将这可恶的面具取下来放到脚下用力去踩。
何况面具带久了,脸上总有些发痒,脸上一痒起来,全身也就跟着不舒服。
萧雨衣现在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痒,只恨不得跳起来大喊大叫,发泄一通,偏偏心里又乱得很,可心究竟为什么会乱成一团糟,她也不知道。
她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淡些,轻轻放下拔开的车帘,轻轻吐出口气,道:“这个人你已经观察的很仔细,你看他怎么样?”
孟轻寒冷冷道:“三年内他若不死,必定会变成一个疯子。”
他的声音冰冷,刀漆黑,眸子也漆黑,深邃到足以掩饰他心里所有的同情与悲伤。
萧雨衣很是意外,道:“这是为什么,他现在不是活得很好么,甚至比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愉快得多。”
她居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出来,孟轻寒连眼角的皱纹似乎都深了几分。
她显然